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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宮花

第五十三章 鯤鵬一見問風(fēng)云 初知寶杖蟠螭客

重生之明宮花 不伸懶腰的喵 2632 2019-12-08 13:31:01

  第五十三章鯤鵬一見問風(fēng)云初知寶杖蟠螭客

  “駱緹帥深夜出現(xiàn)在這里,實非君子之舉。”對于眼前這個不速之客,沈存知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不滿。駱?biāo)脊s笑而不語。蘩卿把著他的耳朵說了駱?biāo)脊Т藖砗螢?,沈存知聽后,一驚非小,轉(zhuǎn)頭瞧向駱?biāo)脊?。黑暗中定睛下來,他能依稀分辨出駱?biāo)脊樕系纳裆珟е睦涑啊?p>  “你們坐下說話。”蘩卿說著打算去點燈,沈存知一把拉住她,蘩卿理會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擔(dān)心駱?biāo)脊г谶@里被人看到,便道:“方丈伯伯最疼我了。師兄們就算看到了也不會說什么,再說還有你在這里。沒事的?!鄙虼嬷@才慢慢松了手。蘩卿覺得他動作間滿是猶豫,心下疑惑更甚。以往,她也經(jīng)常來青山寺閑住,每次也總是要住在惠中這間禪房。每當(dāng)這個時候,哥哥便會從后山下的青山書院過來,住到她隔壁。他本就是這里的俗家弟子,隔壁就是他在這里的僧室。寺廟里暫居從來難以男女大分,他們兄妹又自來親厚,是以,他們間或說話到很晚,師兄弟們也不會有覺得奇怪的,更從未有閑言碎語傳出。今日,哥哥一來卻特特選了離母親近的客房住,把她一個人撇到這里。方才在路上,還要再三小心,生怕被人看到行蹤似的。這究竟為什么?

  蘩卿舉著燈燭臺放到屋中的方桌上,示意駱?biāo)脊献?,嘴里道:“我的丫頭都有事出去了,正經(jīng)連個上茶的都沒有。寺里清居之地,只好委屈表叔將就了?!?p>  她對駱?biāo)脊дf話,余光卻覷著哥哥的神色,見他果然垂下了眼瞼,心下一嘆,已經(jīng)明白了八九分。母親忙忙的帶她來青山寺,不過是在她回府之前囑咐那些話罷了。原可從容來做的,只是恰好趕上甄家人明日到訪,她們急急避開,這才挪到了今兒晚上。這么多年了,她心中苦澀,外人只道她是母親唯一的女兒,定然得到了千寵百愛。誰又能知道,她內(nèi)心其實并不懂自己的母親。

  三人在桌前圍坐,沈存知拉著蘩卿坐在自己身邊近處,駱?biāo)脊夥罩屑?xì)微的變化恍若未覺,瞅著沈存知,開門見山道:“那日你與李化龍在吳縣城外因何事私見?”

  沈存知絲毫猶豫也無,“我們是偶遇的。我妹妹承李化龍所救,我自然要謝謝他?!彼f完瞅著駱?biāo)脊А@罨埵茄矍斑@個人的得力屬下,他在南京刑部會怎么說怎么做,全要看他們這個一表三千的表叔的意思。

  “李化龍也是這么說的?!瘪?biāo)脊c頭,覷著他目光中赤裸裸的疑問之色,冷道:“我今日親自前來,為的就是在你被抓去問話之前先見一面。若我兩三其意,這一趟就不會跑。我覷你是個明白人,也不怕告訴你知道,我如今要甩開跟著的人,著實是件費力的事兒?!蓖A讼?,才又道:“那伙暴徒指明是受你唆使,時間就是那天你和李化龍見面之后,我估摸著,他們手里應(yīng)該有證據(jù)?!?p>  蘩卿暗暗自責(zé),這是那天哥哥受她所求去找李化龍約見的事了,她皺眉插話道:“原來李化龍早就被人盯著呢?盯著他的人是誰?”

  駱?biāo)脊Р焕硭?,只看著沈存知?!澳愫蜅詈闩c謝嘉樹的之間一向如何,我并不知道。你說說你的看法?!?p>  沈存知憤憤道:“我與楊恒、謝嘉樹,張棟是發(fā)小。楊恒長我一歲余,張棟長我三四歲,謝嘉樹是嘉靖四十四年生人,二十五了,比我們?nèi)齻€都大。張棟色鬼一個,混不吝。楊恒懦弱,謝嘉樹專斷。楊承禮誣陷我和謝嘉樹雇人毆打楊恒,實在可笑至極。我與楊恒無冤無仇,打他作甚!他那個愛婢,我連長什么樣子都沒記住,好端端綁她做什么!謝嘉樹與我雖然親厚,但他與楊恒向來更好。楊家與謝家有姻親,他們交往的更親密些。說我和謝嘉樹勾結(jié)打楊恒一頓,根本就是毫無理由的,是無稽之談!倒是楊恒前腳出事,隨后張棟便來青山寺探望,接著就墜馬而死,這才更值得推敲。如此這般容易被明眼人看透的事,楊承禮那廝卻偏偏裝傻。他的目的也實在太簡單粗暴,容易理解的很了。”

  駱?biāo)脊c頭,示意他繼續(xù),沈存知卻道:“表叔無辜牽連到這件事里,著實有些冤枉。只是,表叔就沒想過,是誰有意將您牽連進(jìn)來嗎?”

  駱?biāo)脊б恍?,模棱兩可的道,“呵!這要再看了。我想知道你對這事兒是怎么看的?!?p>  沈存知這才道:“這事不是我干的,有沒有謝嘉樹的份兒,我不知道。我認(rèn)為此事是楊承禮有意陷害,目的很明確。其一,楊承禮因謝家大火被牽連,是以反咬謝家一口,目的是制造楊謝兩家早有矛盾的假象。如此一來,那些指向他與謝二夫人聯(lián)手,構(gòu)陷謝家下毒謀害貴妃的罪證,也就有了推諉不真的理由。那些稅絲一燒白了,他這分明是在攪混水,是在耍賴。”他說著停了停,以手輕敲著桌面,“其二,新科解元買兇綁架,公然毆打朝廷忠烈之后。我人品如此惡劣,還是勾結(jié)一向財大氣粗,如今一場大火被燒出斑斑劣跡的謝家做的,這是正中了多少等著看沈家和謝家笑話的人的意!在對錯難以一眼分明的情況下,比起事情真相,人們往往更信任表面惡劣的推測。其三,楊承禮這分明是在利用楊恒和忠正公的金字招牌,降低他給謝家下毒的可信度。他這是在導(dǎo)引輿情!楊恒生來有疾,是弱者,他從一開始就毫無疑問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人們的同情。如此一來,正好遮掩了楊家為謝家下毒的事,反正最直接的證據(jù)被一把火燒了,留下的無非是一些間接的人證物證,是是非非,都不足以蓋棺定論。??!”沈存知長嘆一聲,“一場嘩然風(fēng)波是少不了的啦!而楊家,可謂一箭三雕。一可以利用輿論,澄清自己。二可以敗壞我的名聲,黎明朗馬上就要進(jìn)京了,他一向愛惜羽毛,我跟他女兒的親事,很可能就此不成。三么,楊承禮可以借機脅迫祖父答應(yīng)阿蘩與楊恒的婚事。祖父其實早就答應(yīng)了,一直以來,無非是顧忌著舅舅和外祖母的態(tài)度。現(xiàn)在,這層顧慮他可以打消。”

  駱?biāo)脊н@時才下意識的看蘩卿,她正兩手交纏,垂頭凝思,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駱?biāo)脊埧谙胝f話,卻定屋門上響起啪啪的拍打聲,接著一個渾厚的男中音低低道:“師弟?”駱?biāo)脊闹邪刁@,自己耳力一向很好,居然沒聽到來人的腳步,看來,這是個比自己厲害許多的練家子了。沈存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叫了一聲“師兄?”邊去開了門。

  進(jìn)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和尚,身姿魁偉端正,手里拿著一根螭頭銀光青色的禪杖。來人一雙含珠之目輕輕的從駱?biāo)脊樕弦粧撸[含的流光竟像洞明一切。駱?biāo)脊Р粍勇暽陌櫫税櫭迹犓c沈存知道:“南京刑部來個兩個官差,師傅正與他們閑話。方才我已經(jīng)派你二師兄下山了。師傅要我告訴你,安心著,慢慢收拾好了,隨我來。”

  沈存知撫著那根禪杖的螭頭眼窩處,道:“好,師兄且稍等我片刻?!瘪?biāo)脊ы樦虼嬷氖痔帲l(fā)現(xiàn)那螭頭無目,他心中一頓。只等沈存知回身摸了摸蘩卿的頭頂,又與她細(xì)細(xì)的說了幾句交代的話,隨著來人離去后,才問身邊直直看著兄長背影的姑娘:“剛才那個是寶杖禪師嗎?”

  蘩卿也不看他,半晌才一邊閉門,一邊失魂落魄的道:“那是方丈伯伯的大弟子惠山,是我哥哥的大師兄。方丈伯伯法號圓通,這里沒有寶杖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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