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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宮花

第二十五章 國舅親臨見美起意 (四)

重生之明宮花 不伸懶腰的喵 2166 2019-11-09 11:42:12

  第二十五章國舅親臨見美起意(四)

  蘩卿的方子正好寫完了,聽到水手的叫嚷聲,一面匆匆將之往王綠香的方向一塞,一邊轉(zhuǎn)頭向著水手說的方向去看。

  果然,從東邊的黑漆里響起一陣激流撥水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遠(yuǎn)遠(yuǎn)飛馳而來的一艘快艇。這邊的火把登時徹亮,蘩卿認(rèn)出了那艘船,竟然是謝家新從越洋的彼岸買來的“飛輪”!

  她眼睛瞇起,緊緊的盯著急速而來的輪渡快艇。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升騰起的疑問和期待,這個時候,是誰會駕著謝家的新船來?寅中追來,那是昨晚就到了,追著來的吧?是來救她的?。窟@船價值不菲,謝家人很看重它。誰來了?

  飛輪在底,迅如閃電。

  蘩卿看著快艇兩側(cè)那兩道白色水浪翻飛成兩道白色的長線,迷蒙著如同煙霧,襯的中間的快艇猶如海底浮出的蛟龍飛掠。船尾飛濺起的兩丈多高水墻水霧,則似蛟龍的尾巴,左搖右擺,威風(fēng)不可一世。

  蘩卿在緊張的期待中,覺得在這茫茫黑白的寂冷之下,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奇肱氏的飛車,而上面載著的必定是羲和國下凡來的太陽神,要趕去點亮今日的黎明!

  已經(jīng)悄悄走過來的男子,從王綠香手中拿過藥方,仔細(xì)瞧了片刻,才凝目深深的看著蘩卿,眼中難掩的驚艷與算計。

  這女孩子真的很美,她的美,不在皮囊,又在皮囊,清純又妖冶。在他面前作單純嬌憨也好,裝傻算計也好,像這樣迷蒙著遠(yuǎn)眺也好,一顰一笑,都能動人心魄。聽說,這姑娘七月份才滿十三歲,待他年張開,真不知會變作怎樣。就憑頁家一個個那損樣,倒是哪輩子上了高香,才能生出這么個跟串了種似的姑娘呢?

  難怪連那鹽商張澄都想算計一下頁家和沈家,為這么個美人,還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呢!

  不過嘛,誰想靠美人升官發(fā)財他都不管,想算計他可不行。這么合他心意:漂亮,聰明,會醫(yī)術(shù),還姓傳奉官的那個“頁”氏……合著,他現(xiàn)在這德行,算是被攪進(jìn)來了吧。呵呵,主意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他認(rèn)。是巧合也就罷了,但若讓他知道是誰故意安排設(shè)計的,“那么,那個誰,咱可就走著瞧了!”

  旋即,男人又想起首輔申萬年。那老貨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他想拿線扯著的這個美人,現(xiàn)在也被自己盯上了。這事兒要是有人安排的,那他們兩個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各拽兩頭?!昂呛牵仙觐^兒啊,咱兩這出戲,這是要演給誰看呢?有意思了??!看來,咱得當(dāng)心了!要不然我知會你一聲?而且啊,你可不知道吧,當(dāng)誘餌的這個姑娘,你知道他是誰嗎?呵呵!”這樣想著,他有些懊惱,又有些不甘心。冷笑的自道,“你媽的,果真美人如鴆,好喝難咽吶!”

  直到手臂被撕扯的疼了,蘩卿才回過神,側(cè)頭看看不知何時已走過來正拽她的男子,露出個還顯著迷蒙和怔忡的淡笑。男子見她沖自己笑,冷冷一笑,“死心吧,別看了!那不是官船。頁家的大人昨晚沒在,官府的人知道你出事。也不會這么快來!”

  男人一邊拽她起來,一邊說,心里卻暗道:楊承禮巴不得你早點兒上我的床,他知道也不會來救你,除非天下紅雨!要說那楊家還真是各打的的算盤,嫂子巴不得早點兒娶進(jìn)門的兒媳婦,小叔子暗地里卻要賣出去!你媽的!

  蘩卿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曲曲彎彎,聽他這么說,微微一愣,啥意思?她心里堵得厲害,一名水手擦著她的身后過來,附在男人耳邊,說這什么,男人臉色微微一肅。蘩卿乘機(jī)甩開他的手,嘴里嗆道:“用你提醒!”說完,便放開腿往船頭跑去。她實在討厭透了這個男人。

  男人和報信的水手說話,臉卻看著蘩卿的方向,隨意一笑:這就沉不住氣了?

  他冷幽幽的目光一直隨著蘩卿的身影,到水手離開,才抬步慢慢的跟上去。他本來想問問她,知不知道這是誰家的船??蛇@姑娘應(yīng)該不會告訴他,他現(xiàn)在沒了逗她的興致,也就不想問了。

  快船已經(jīng)到了近前。蘩卿在快靠近船頭時被男子的兩個手下伸手?jǐn)r住,她索性一矮身鉆過去。

  “不用管她?!鄙砗髠鱽砟凶討袘械穆曇?。他踱步立在蘩卿五步開外的地方,他早就打聽過了,這姑娘不會水。而且,方才靠過去牽她的時候,他從她身上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那天,她可不是中了一兩樣毒,能活下來就是頁家祖上燒高香了!這會兒,只怕她身體還沒好呢。她不會跳水。這姑娘為了迷惑她,不惜與他虛與委蛇,這樣的女子,絕不是動不動就要上吊跳河的貞潔烈女,她心里有成算,知道哪頭輕哪頭重,才沒那么傻!

  蘩卿一路跑過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男人之前的話,短短一段路,她竟跑的有些腿軟。她喘著氣走到船頭最邊,一陣烈烈的海風(fēng)猛地襲來,吹得她無法呼吸,張不開眼,嗓子發(fā)疼發(fā)干發(fā)癢,一陣激烈的咳嗽。她心亂如麻,急切的踮起腳尖,眺往對面的船只,一任晨風(fēng)肆意凌虐她因劇烈跑步而散開的長發(fā),和因她急劇消瘦下來而顯得寬大了許多的衣裙。

  在一圈銀白色衣裝的男子中間,她一眼便看見了甲板中央的紅衣男子。她愣了片刻,紅衣青綬,玄帽黑靴,是錦衣千戶的打扮!不是救她的!僥幸被打散,失望濡透了眼眶。

  她抹了把臉,細(xì)細(xì)再看,四品梁綬,是錦衣正堂,可是,她結(jié)著大綬,那是按品大朝的打扮。這人只帶了七八個人,那就是說,他是奉命公干的,會不會……?突至心靈的想法讓她的心再次跳的飛快,那個人,他負(fù)手挺胸的站在那里,頭頂青黑的蒼穹墨海,姿態(tài)隨意卻自有一種淵岳之勢。緋色的長袍在海風(fēng)中烈烈鼓起,像是蘊釀著巨大的玄機(jī),下一刻便會凌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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