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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鋒魔影錄

第九十三章 馭鬼術(shù)

仙鋒魔影錄 銳意江湖 3629 2020-01-09 16:33:41

  槐烈眉頭微皺:“閣下想動手?”

  陳云徑道:“先禮后兵,仁至義盡。”

  槐烈道:“槐某縱橫三界,憑的便是膽色,威脅這套對我全然沒用。你若想動手,盡管來…”

  不待他說完整句話,陳云徑執(zhí)劍在手,欺身攻上前去。巨闕復(fù)化削鐵神兵,鋒芒大盛,蕩起千道白絲,一似繞指柔,實為無情劍。山壁為白絲稍一剮,石粉頓時簌簌掉落,直似面袋打翻。

  槐烈眼見漫天白光延展而來,毫不驚慌,身形一虛早已閃至陳云徑身后。他迅疾出手,五指成爪,直抓陳云徑后腦。絲絲陰風(fēng)在他掌心生出,繞五指急轉(zhuǎn)不歇。指掌過處,空間隱隱扭曲,竟被急轉(zhuǎn)的陰風(fēng)撕裂開來。

  陳云徑察覺到身后異狀,單腳尖點地,身如靈燕輕巧一轉(zhuǎn),手中劍順勢蕩出,正迎上槐烈之爪。千道白光瞬時疊在一起,化為一道筆直光柱,直嵌后者掌心。

  相持片刻,槐烈見白光微微顫動,森然笑道:“你果真大不如前了?!?p>  陳云徑并不答話,只冷冷望向他,念頭起伏間手中劍光芒又燦爛幾分。

  “只能到這種程度嗎?”

  槐烈見劍芒驟起,非但不驚,反而氣定神閑。

  “閣下未免太小瞧槐某了!”

  說完他念頭一動,掌心陰風(fēng)呼嘯更甚,白芒為陰風(fēng)撕撲,又黯淡了幾分。

  陳云徑見狀,暗自心道:“這家伙潛修十幾年,似長進了不少。以當前姿態(tài)對敵,并無十足把握取勝?!?p>  尋思罷他抽劍閃身,槐烈豈能容他進退自如?鐵爪如鉤緊抓住巨闕不妨,另一手以掌為刀直劈其面門。手刀過處,陰風(fēng)急涌,顯化為一高大威猛骷髏,披掛齊全,手持等人長金刀合力劈下。

  陳云徑耳聽風(fēng)響,眼看異狀,見對方不撒手,當即棄劍飛出,閃開劈頭蓋臉這一刀。轉(zhuǎn)捏二指成訣,直指骷髏,頓有一道星光從指尖飛出。只聽“咔嚓”一聲,骷髏的腦袋已滾落在地,消散為陰風(fēng)怨氣,回歸槐烈掌間。

  槐烈見骷髏被破,將手中劍一扔,雙掌合十,十指相扣,口中念起法訣:

  “魑魅魍魎,聽吾號令。陰兵壓境,追魂索命。”

  陳云徑見此架勢,心道:“素聞鬼王統(tǒng)御群鬼之術(shù)甚是厲害,想必他眼下所使的正是這門功法了?!?p>  槐烈圃一念罷,洞府內(nèi)頓時陰風(fēng)連連,飛沙走石。俄而有陣陣響動從地下傳出,陳云徑定睛一看,只見無數(shù)森白骨爪破土而出,奮起直上,卻是一具具骷髏陰兵從地下爬出!陰兵身披重甲,手執(zhí)刀斧,眼中鬼火搖曳,甚為可怖,須臾將陳云徑重重圍住?;绷页愒茝缴焓忠恢福幈昧?,紛紛朝他砍殺過去,洞府內(nèi)一時厲嚎連天。

  陳云徑毫不為懼,見刀光斧影襲來,將身猛一轉(zhuǎn),袖袍衣擺力掃而出,擋下這波攻勢。前排陰兵被這一掃之力撼動,不由向后跌倒。洞府狹小,后排陰兵無處躲避,連帶跌倒,又將更后排帶倒。

  這一跌便似波紋般擴散開來,陰兵紛紛倒地,頹勢盡現(xiàn)。陳云徑瞅得間隙,將手一探,巨闕感知到主人召喚,疾飛而回,白芒復(fù)起。他就勢一劍,千道白芒畢集一線傾瀉而出,勢如山洪,在陰兵包圍中硬生生斬出一道缺口來。

  槐烈見陰兵被破,憤然揮手,余下陰兵盡化云煙消散而去。他復(fù)念口訣道:

  “魑魅魍魎,聽吾號令。幽冥獸神,噬盡眾生!”

  法訣念罷,陰風(fēng)再起,洞府內(nèi)霎時暗無天日。幾點綠芒從無盡黑暗中現(xiàn)出,緩緩朝陳云徑飄來。他頓開心念,用目中精光一掃,已知綠芒為何物:幾頭高大獸類緩緩走來,有狼有虎,有獅有豹,俱是身長丈余,血肉枯爛,露出白森森的骨牙骨爪,綠芒便自其眼中發(fā)出。

  陳云徑見四獸生的高大怪異,不敢怠慢,執(zhí)定手中劍,靜立相迎。

  四獸之中,骨獅最先上來,張口發(fā)吼聲如百鬼齊哭,說不出的凄厲陰森。一聲吼罷,它飛身撲上,其兇猛矯健不亞活獅,勁道尤勝幾分。

  陳云徑眼見獅來,并不退讓,將劍換到左手,整個人騰躍而起,揮右掌直拍骨獅腦門。當下時只聽“嘭”的一聲巨響,人獅各退出五六丈,俱安然無事。

  骨獅吃他一掌,暴怒異常,眼中綠芒灼灼閃動。陳云徑握了握被震得有些酸麻的手掌,兀自心道:“好畜生,做了鬼還要逞兇。”

  相持間一道鬼魅身影閃到陳云徑身后,猛然撲上來。陳云徑耳聽風(fēng)響,早有防備,將身一斜,毫不費力避開這一擊。抬眼望去,原是那骨豹偷襲而來。

  蓋豹類天生善獵,喜潛藏于下風(fēng)處草叢石堆,不發(fā)氣味;又生肉墊于四爪,行不發(fā)聲,頗利于突襲。

  骨豹一撲撲空,回首逡巡,爛去半截的舌頭從口中探出,似是急于進食。陳云徑見它這副模樣,冷笑道:“孽畜,原是只餓死鬼?!?p>  這時忽有驚天動地一聲吼傳來,如千萬怨靈同時嘶嚎,只震得洞府頂上石灰散落,余音延綿回蕩,久久不散。

  陳云徑循聲望去,原是骨虎按捺不住,上前求戰(zhàn)?;榘佾F之王,吼聲自不同凡響,故常有“虎嘯山林百獸驚”一說。但見此虎身形龐大卻不失靈巧,骨肉腐爛余威尚存。每邁一步,陰風(fēng)從動,獸王之氣盡顯,又有“云從龍風(fēng)從虎”一說,是為此故。

  骨虎吼罷跳上前來,眼中綠光精聚,直盯陳云徑臉面。后者與其對望,氣勢絲毫不落下風(fēng)。如是良久,骨虎忽的掀身而起,前爪交剪襲來,勢欲將陳云徑撲倒在地。

  陳云徑亦不避讓,一如前狀出掌相迎。不同的是這一掌他畢集內(nèi)息,看似平淡一掌,實蘊千鈞氣力。骨虎尚且不知,一頭迎上,頓被拍出十丈遠,四爪一陣撲騰,片刻咆哮一聲,兀自翻起身來,看上去全然無礙。

  “這些畜生不吃內(nèi)勁么?”

  念間骨豹再度偷襲而來,陳云徑不由心生厭惡,急轉(zhuǎn)身形同時一掌揮出,直拍骨豹后腦。后者吃這氣勁滿滿一掌,倒飛出七八丈遠,落地就勢一滾,亦不見半點傷情。陳云徑飛身上前,待再補一掌,后頸隱隱有冷風(fēng)襲來。他當即轉(zhuǎn)身,卻見骨狼撲殺而來,血盆大口極力張開,顆顆利齒仍發(fā)寒芒如星。

  陳云徑眼疾手快,眼看狼牙欲落合肩膀之上,將手中劍豎起,正卡在骨狼上下顎間。這畜生兇性大發(fā),哪顧口中是什么?使盡全力咬合。只聽“噗嗤”一聲,巨闕洞穿其上顎而出,腥臭血水濺了一地。

  骨狼受這一劍,并不在意,將血水大口咽回腹中,咆哮一聲又撲上來。

  槐烈看陳云徑穿插于四獸之間略顯倉皇,不無戲謔道:“連獸神都抵擋不住,還妄圖與我一決高下?”

  陳云徑不予理睬,只顧與四獸相搏。起先四獸輪番上陣,他尚可輕松應(yīng)對;轉(zhuǎn)而換為兩只并上,如是循環(huán),他仍不覺有異;到后來四獸齊上,爪牙亂舞,陰風(fēng)不息,時間一長他不免心生亂意。再加上那骨豹、骨狼陰險狠毒,每斗得三五合,尋隙便欲偷襲,當真叫人防不勝防。

  陳云徑尋思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速戰(zhàn)速決才是正道。當即抽身飛出四獸包圍,在洞府正中站定。四獸哪放得他逃離?各自怒吼沖撞而來。陳云徑早料到有此一著,將巨闕祭在半空,發(fā)白光萬道,將四獸籠在其中。

  巨闕本為邪物克星,似此尸邪靈祟,遇之皆懼。眼前四獸雖是腐尸之身,卻絲毫不懼白光,為其籠罩,反而更發(fā)兇性,且奔且吼,惡涎垂流。

  “孽畜這般兇頑,逼我下殺手!”

  陳云徑怒喝一聲,收劍在手一旋,巨闕復(fù)化削鐵寒鋒。

  這時四獸奔來,他抬手一劍橫揮而出,發(fā)白光如匹練,所使的正是斬神訣招式。骨獅首當其沖,被白光削去四足,翻滾在地,化作青煙消散。

  骨虎見狀,急躍半空,另二獸隨之躍起,方才險險避開這一劍。須臾三獸落定,復(fù)又朝陳云徑撲來。

  陳云徑略一呼吸,抬手又一劍,白光斜掠而出。

  三獸雖兇猛,卻也知道躲避。然而這一劍較之先前又有不同,白芒似活物一般龍攀蛇行,窮追不放。三獸逃至石壁邊沿,見白光仍追趕,紛紛踏壁騰空,翻越過白光。

  方一落地,卻見白光竟在空中硬生生拐了道大彎,繼續(xù)追來。骨狼奔跑稍慢,被白光追及,擦身這么一蕩,頓化遍地殘渣碎骨,如煙消散。

  虎豹見了,奔跑更急,躲開白光的追捕,回撲向陳云徑,所思竟是同歸于盡!足見獸性兇惡。

  “天真。”

  陳云徑冷笑一聲,將身一晃,一人化兩人,一劍化兩劍,分刺二獸額間。

  兩道劍鋒同時飛出,看似平緩,實則迅捷無匹。骨虎猝不及防,額間被洞穿一個窟窿,黑血噴涌,當即倒地消散。骨豹反應(yīng)稍快,皮肉一被刺破便退避回去,轉(zhuǎn)身撒足狂奔。

  陳云徑殺意已決,豈能容它逃遁?飛上前手起劍落,將其斬作兩截。

  槐烈看罷整個經(jīng)過,非但不怒,反拍掌贊道:“好!好一‘斬神訣’,劍中精妙,嘆為觀止。”

  陳云徑冷冷道:“我使出此訣可不是為讓你喝彩?!?p>  槐烈嘖兩聲道:“劍訣固好,就是耗費氣力。我若沒猜錯的話,眼下你這副皮囊…最多還能支撐你出三劍?”

  陳云徑劍指槐烈道:“猜有什么意思,何不一試?”

  槐烈搖頭道:“直到此時還不肯收斂么?難道閣下看不出,我若有心除你,只消與四獸聯(lián)手攻上,你怕不好應(yīng)對?!?p>  陳云徑未置可否,繼續(xù)聽他往下說。

  “與你一戰(zhàn)一直是我心愿,但似這般交手,即便得勝也不光彩。”槐烈言語間憾意盡顯,“還望你早日尋回全力,屆時我自會不遺余力與你一決生死。至于宗主下落,勸你還是暫時不要打探了,你當前誠非其對手。”

  不等陳云徑回應(yīng),槐烈喟嘆一聲,化作虛形消失,身后似有萬千身形隨之一同消散,一時間鬼哭連連,陰風(fēng)大作。俄而陰風(fēng)漸息,萬籟俱寂,洞府內(nèi)空無一物,仿佛什么也不曾發(fā)生。

  陳云徑佇立良久,忽的將劍一拄,單膝跪地,臉色慘白道:“被他說中,身體快到極限了…得換那小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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