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下馬車的吳珠兒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視線,但是當她抬頭向二樓望去的時候,又什么都沒有發(fā)現。
她感覺到那股視線好像并沒有什么惡意,便不再在意,而是大搖大擺的直接走進了食香知味樓。
這個時辰正是飯點,所以大廳里的客人幾乎已經坐滿了,酒杯交錯,一片喧嘩。
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使得眾人安靜起來,舉起酒杯的客人們都把目光轉向了食樓的門口。
只見以為素衣女子款款而來,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云朵上一般,輕飄飄的,光是看著就叫人有一種心馳神往想要膜拜的沖動。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身后,隨意著如清風一般的飄動,讓原本無風的夜里,突然帶上了幾分蕭索。
一張白凈到發(fā)光的臉,被一條白紗遮去了大半,依舊沒有遮住她半點的美感,反而讓人們更想窺伺她的容顏。
這是誰家的小姐,竟有如此驚人的美貌?簡直就是天仙下凡,他們怎么都沒聽說過金朝城中有此等美人?
人們都還沒有看夠,素衣美人已經飄飄然的上了二樓,消失在一個包間里。
大廳里的酒客食客,頓時就炸了。
“那是誰家的小姐?”
“不知道,一看那氣度就知道肯定不是小門小戶的?!?p> “我怎么覺得這個姑娘比咱們金朝城中的第一美人藍雙兒還美上三分?!?p> 藍雙兒的美名在金朝城中也算是響亮了二三年了,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書讀兵法國策,完全配得上才貌雙全四個字,自然有不少的擁護者。
而藍雙兒的擁護者聽了自然就不會高興。
“哼!她怎么可能跟藍雙兒比?你們沒看見她蒙著眼睛嗎?說不定是一個瞎子。”
聽這個人一說,不少人都反應過來。一般女子出街,也常有帶著面紗的,卻沒有遮住眼睛的。這可不就說明剛剛的那個姑娘的眼睛肯定有問題嗎?
不少人搖頭嘆息,可憐那么一個美人了。
而此時坐在包間中的吳珠兒并不知道樓下大廳里的酒客食客因為她已經一番口槍舌戰(zhàn)了。點了一桌子在菜,幾個人美美的享受了一番此刻難得的悠閑和放松。
而這個話題并沒有隨著酒過三巡而結束,反而接著酒勁越爭越來勁,險些揭翻了桌子大打出手。
等吳珠兒幾人走出包間的時候,樓下的爭論正火熱。
吳珠兒開始是沒有在意,就算是她耳力驚人也沒有隨時隨刻都偷聽別人的愛好,所以當她被青藍扶著下樓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正是樓下熱論的話題。
“站住?!?p> 突然一聲嬌呵在身后響起,吳珠兒并沒有在意,繼續(xù)下樓。
“本小姐叫你站住?!?p> 又是一聲顧指氣使的嬌呵,吳珠兒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此時她正站在樓梯處,扭頭看著迎面向自己疾走過來的姑娘,一臉的迷茫。
對面的姑娘一身富貴人家小姐的打扮,環(huán)佩叮當,香風四溢。吳珠兒暗想,難道這個姑娘認得自己?但是肯定關系應該不好,從剛剛對方的口氣就看出來了。
而站在吳珠兒對面的姑娘,挑釁的目光上下的打量了吳珠兒一邊,滿臉的不屑,冷哼一聲。
“你是哪個府上的?竟然想跟我雙兒表姐比美,你也配?”
說著伸手就想摘掉吳珠兒蒙在眼睛上的輕紗,卻被吳珠兒一個巧妙的轉身,躲了過去。
金子淵當下站在了吳珠兒的身前,皺起眉頭。
要不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姑娘,他的刀早就出鞘了。
“滾開,本小姐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瞎子,但不管她是不是瞎子,都不可能比我雙兒表姐美?!?p> 吳珠兒很無語的掃了對面的瘋姑娘一眼,并不打算糾纏,轉身繼續(xù)往樓下走。
“站住,你怕了?你不過就是一個瞎子,也敢跟我雙兒表姐爭金朝城第一美女?你瘋了不成?”
扶著大小姐的青藍氣急,竟敢罵自己的大小姐是瘋子。
“明明是你像瘋狗一樣亂咬,你才是瘋子呢!”
“大小姐,咱們走,別理這個瘋子。”
站在二樓的姑娘見一個小丫頭竟然敢罵自己,氣紅了眼,一跺腳。
“來人,把這幾個不要臉的丑八怪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里,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出來亂說話?!?p> 吳珠兒看著圍上來的四個佩刀護衛(wèi),頭有點痛,雖然這四個人根本就不夠金子淵打一個回合的,但是她現在還不想惹惹麻煩。
“姑娘是誰?這又是何意?”
吳珠兒的兩句問話,在那個姑娘的耳朵里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竟敢侮辱本小姐,你們還不動手,給本小姐把人都抓起來?!?p> 吳珠兒再次無語,上輩子在長安城見過的囂張的貴族小姐們不少,真還沒見過這樣囂張還不講理的。
“不認得你就是侮辱你了?那姑娘需要抓起來的人還真多。大秦國遼源百萬里,不知道認得姑娘的有幾人?”
“你……你少給我裝蒜,在金朝城不可能沒有人認得我杜飛燕。”
青藍剛剛還眼睛冒火,一聽這個名字她立馬知道這個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小姐是誰了。頓時有點擔心,立馬拉了一下大小姐的衣袖,悄聲道。
“杜飛燕是杜太守的千金。”
吳珠兒聽了青藍的提醒之后,當然還是不會知道這個囂張的杜飛燕是誰。
青藍一急,只能再次開口提醒。
“她只比你的名氣小那么一點點?!?p> 青藍這么一說,吳珠兒這回就明白了。
原來的吳珠兒的名聲可是響徹金朝城,這個杜飛燕看來也是人見人煩,狗棄鬼厭的主,她此時就已經領會到了。
“走吧!”
吳珠兒自是不會把杜飛燕看在眼里,現在她就想回家睡覺,頭又開始沉沉的痛了,今天她睡覺得時間太少了。
見自己都已經自報家名了,吳珠兒還不把自己當回事,杜飛燕頓時炸了。
“你們還等什么?等著本姑娘親自動手?”
四個佩刀護衛(wèi)頓時動起手。
他們每日跟在大小姐身邊,這種事早就做的得心應手,對于蠻不講理的大小姐也早就只會麻木的聽從,什么欺良霸世的事做起來,心里都沒有半點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