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清禾之行雖然是三個人一同出行,太子殿下事先也囑托過袁華路上一切聽蘇清墨指揮。
可出了六月這事,由不得袁華再想裝個懶散公主了。
既然已經(jīng)跟二人說過在巖義多逗留幾日,袁華干脆連蘇、陸兩人都不搭理了。
已經(jīng)通知過他們,自己要去查找些線索,那就不必客氣了。
六月倒是十分識時務(wù)的,既然袁華如約讓蘇、陸二人暫時在巖義停留下來,她也知道袁華是想問問自己師父的情況,更想知道清禾那邊的情況。
將那姑娘安頓停當后,六月帶著袁華在巖義小鎮(zhèn)上東游西逛起來。
逛第一圈袁華沒說話,逛第二圈袁華也沒說話,逛到第三圈,袁華終于受不了了,“六月,我知道你不愿意蘇公子、陸公子知道我們的行蹤,你來回走幾圈也說得過去,可再這么走下去,只怕今日都見不著你師父了?!?p> 六月笑了,蹭到袁華身邊壓低聲音嬉皮笑臉地說,“稍安勿躁啊,公主。若六月猜得不錯,公主昨日已經(jīng)與蘇、陸二位公子聊過清禾災(zāi)情了。而且......恭喜公主,那位蘇公子對公主十分掛心呢。明明咱們這一路只得幾人出行,偏偏到了巖義小鎮(zhèn),他能召到這些人為他做事。公主,這位蘇公子......只怕是個人物啊?!?p> 袁華也跟著笑了,“這位蘇清墨公子......何止是個人物啊,只怕他所圖甚大呢。”
“這位蘇公子所圖甚大與否,得看將來的形勢。不過,以目前他對公主的關(guān)注來看,公主只怕要分分心處理一下蘇公子的事了。方才六月帶公主繞的這幾圈,蓋因蘇公子的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咱們?!?p> “六月,你師父不能查一查蘇公子后面是什么勢力嗎?”
六月?lián)u搖頭,親熱地挽了袁華的胳膊,壓低聲音說,“公主,大越上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勢力,我?guī)煾溉羰且灰徊樽C,只怕能將他累死。當然了,師父對公主......”
說到這里,她特意停了一下,“若是公主開口,說不定師父也會替公主查證的。不過,這事也十分好推測的,公主若是想一想,自然就知道了?!?p> 袁華低頭一想,既然蘇清墨是太子殿下親自點的人,要么這波人是太子給的,要么就是麗妃娘娘......麗妃娘娘敢私自豢養(yǎng)自己的勢力?
不可能,后妃不得干政,她哪兒來的實力可以越過皇后娘娘豢養(yǎng)勢力,看來該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只是,皇帝還健在,太子殿下養(yǎng)的這些人,到底違不違例?或者皇帝默許的?
這大越皇朝真是奇怪的事情一籮筐啊。
“行了,公主,蘇公子的人已經(jīng)被咱們甩得差不多了。走了這幾圈,他們也知道咱們都發(fā)現(xiàn)他們了。蘇公子應(yīng)該囑托過他們,若是被公主察覺了,就放棄任務(wù)的??磥恚K公子的目標是公主啊。”
自從發(fā)現(xiàn)六月是某國公主后,她說話越發(fā)地直接了,難道她是北邊哪個國家的公主?
若是南邊的小國,個個十分狡猾,哪里有這樣情商低下的。
剛說完這話,耳邊“嗵”地一聲響,“好媳婦兒~”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正經(jīng),不用看,肯定是無恥之徒了。
袁華十分無語,“恩人,你能不能稍微端正一下態(tài)度,咱們這是出門在外,有要事相商......”
那無恥之徒哪里是聽得見袁華要求的人,一把將六月推開了,挽了袁華的胳膊,“好媳婦兒,可不就知道你有事要找官人我,所以才找了這么個地方與你相見啊?!?p> 說話間,將袁華架著推進了一件茶舍。
巖義到底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鎮(zhèn),無恥之徒臨時起意推進來的這茶舍也是十分簡陋的。
一樓只有四張顏色黯淡的桌子,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已經(jīng)用了許多年了,污垢破損的痕跡一個蓋一個。
柜臺前有一個打瞌睡的活計,袁華等人進來也沒能吵醒他。
無恥之徒?jīng)_六月點了點頭,挽著袁華推上了二樓。
說是二樓,其實就是搭起來的一個小閣樓,空間窄小得只能放得下一張桌子。
無恥之徒像只猴兒一樣擰在袁華身邊,袁華被他纏得不耐煩了,“既然這么想我,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你相貌十分丑陋?”
雖然袁華尋常就是懟他,但一般都還會想暖暖場再懟,無恥之徒被她這一句話說愣了,“好媳婦兒......”
“打住,我是一個極端外貌協(xié)會的人,若是你相貌丑陋,那我是不承認你是我官人的啊?!?p> 這句話顯然是絕殺了,無恥之徒又愣了一下,“公主怎么會是如此膚淺之人呢?”
袁華推了推他的胳膊,“說對了,我就是如此膚淺,不然我怎么這么白呢?”
這笑話有些冷了,無恥之徒一時跟不上袁華的節(jié)奏,入鬢的眉毛翹了起來,“我不管,你說過要以身相許的,你若是不同意我叫你好媳婦兒......哼哼,以后休想我?guī)湍?。不對,別說以后了,就是在這巖義小鎮(zhèn),只怕你也是無功而返?!?p> “恩人,你要不要每次都這么無恥地要挾我?”
“要!”
袁華立刻放棄了自己的原則,“行吧,好媳婦兒就好媳婦兒吧,你都查到了什么,好好跟我說說?!?p> 無恥之徒眉毛又挑了一下,“公主,我怎么覺得......你很有卸磨殺驢的感覺呢?”
“這不還沒卸磨嘛,快說快說?!?p> 無恥之徒低頭想了想,袁華知道他肯定不是在組織語言,多半是在考慮什么可以讓自己知道,什么不讓自己知道了。
“官人......”袁華酸溜溜地喊了一聲,這突兀造作的一句甜言蜜語可沒讓無恥之徒高興起來,反而讓他渾身惡寒地打了個冷戰(zhàn),“打住打住,有話好好說,別用這招。”
袁華惡趣味頓起,“官人......莫不是奴家以后都不能喚你一聲官人了?”
這一聲聲扭捏作態(tài)的“官人”實在沒有一點感情在里面,任誰聽了都知道袁華是在作弄他。
無恥之徒長嘆一口氣,“公主若是想知道什么,只怕咱們得要好好端正態(tài)度談?wù)铝?。?p> 袁華要的可不就是這句話嗎?
“恩人,清禾災(zāi)情是如何引起的?如今已到什么程度了?我們此行過去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