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輕只是挑了一下眉毛:“你問吧?!?p> 二人氣氛融洽得如同是友人,黑衣人饒有興趣地撐著下巴:“你就不擔心我下去幫那個人嗎?”
“擔心有用嗎?朵喜和徐子淺誰也打不過你。”林玉輕竟然看也不看手忙腳亂的戰(zhàn)場,像是毫不關心的樣子:“我也不覺得你會去幫忙?!?p> “此話怎講?”
“觀瀾行事縝密,這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查到端倪,為何會突然通過溫想來探查情報?剛剛又證實了你是故意留下黑鐵牌的,恐怕下面那個怪物,根本不是觀瀾的人,而是你的玩物罷了。”
聽林玉輕說話可以說是一種享受,她語聲緩急有序,抑揚頓挫,那黑衣人聽這話不贊同道:“可不是玩物,我只是想考驗他是不是能夠加入觀瀾?!?p> 林玉輕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那他適合嗎?”
“不適合?!焙谝氯怂坪跏怯X得好笑:“他那樣不穩(wěn)的性子,方術也使得一般般?!?p> “你還有什么旁的問題嗎?”
“有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就跟你故意留下黑鐵牌一樣,這次方術暴露之后逃跑到秦州也過于明顯,不就是你故意露出破綻引誘我們來的。”
黑衣人嘆口氣:“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林玉輕不說話了,她歪著頭看著這一身黑袍的怪人,衣著打扮都不帶任何地域特征,行事隨意又不過分露出破綻,如果是蒼木真人說過的那樣,氣息與自己相仿,會是白家人嗎?
黑衣人看了看天色,暗暗地嘆氣唏噓:“就算你猜到我不會害你,你也不該只身前來,太冒險了。”
林玉輕愣了一下。
她莫名地感覺到,黑衣人話里帶著真真切切的關懷,似乎很溫柔,像是家人一般。
這一刻她幾乎都要放松警惕了。
下面朵喜和徐子淺漸漸清理著被控制的村民,百十來個人竟然少了大半,黑衣人見了此景:“時間差不多了?!?p> 林玉輕面上未變:“你在拖延時間。”
“不過是希望多一點撤退能用到的籌碼?!焙谝氯怂坪鹾苡凶孕?,他起身,正要動作。
突然天邊發(fā)出了輕微的鳴響,黑衣人一怔,只見州牧府的方向,能夠看見幾個黑點遠遠漂浮著。
“……不愧是白澤公子。”黑衣人感嘆了一聲:“不用多久,異人館的人就會跑去這些浮空火竹標注的地方吧?好算計,居然能知道我會派人去州牧府。”
林玉輕垂下目光,半晌沒有言語,黑衣人并不介意:“無所謂,就憑你的小侍女和百花刀是擋不住我的,只要我走掉了,其他的棋子如何并不重要。”
他話音剛落似乎察覺到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到腦后一陣利刃破空的錚鳴!
“叮!”
黑衣人從懷里拔出一柄短刀抵擋,他萬萬沒想到還有人埋伏在附近,定睛一看。
一雙包含憤怒的妖異眼睛。
洛璟的陰陽刀直直朝他面門劈下,見他接下,竟然還不猶豫又是一刀!
黑衣人根本來不及防范,硬生生用短刀再接下,那短刀終究是尋常兵器,在上古兇刃連續(xù)兩次重擊下直接斷成了兩半。
洛璟本以為下一擊會得手,卻見黑衣人毫不慌張直接用手腕去迎!
他下意識收了幾分力量,卻聽到一聲更刺耳冰冷的金屬撞擊聲,這才看見那黑衣人的腕上,竟然是與陰陽刀材質相仿的魂鐵!
一陣與陰陽刀相仿的、但更加陰冷邪惡的氣息鋪面而來,洛璟愣在了原地,下意識地問陰陽:“你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嗎?”
“知道個屁!”陰陽也是第一次見到比自己承載了更多惡魂的東西,冒出一縷黑煙夸張地叫道:“那就是個死物!里面可沒有器靈!”
黑衣人看向陰陽:“這就是陰陽刀的刀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死物生出器靈,原來傳說的都是真的?!?p> 洛璟更是警惕起來:“你為何要對我?guī)煾竸邮郑俊?p> 黑衣人想了半晌,似乎才回過味兒來:“原來是蒼木真人的高徒,久仰久仰,我還以為陰陽刀是丟了落在了旁人手里,竟然是真人的徒弟承受?!?p> 他頓了頓,不屑嗤笑。
“真人是年紀大了腦子不清醒?!彼炎o腕取下,竟然如同流動的液體一般化作了一柄,與陰陽刀一模一樣的黑色長刀。
林玉輕與洛璟皆是心中大駭。
黑衣人甩了一下刀鋒,似乎分外滿意:“竟然讓自己徒弟來承受這種詛咒,看來你師父倒不是很心疼你?!?p> 洛璟皺眉,他也算是一個身經百戰(zhàn)之人,知道這種激將法雖然明顯但是有效,并不上套,只是冷靜發(fā)問:“告訴我解毒的方法。”
“都說了。”
黑衣人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那不是毒,亦無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