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亮,找到了訣竅,瘋狂地用踹那個學(xué)生的臉,踹他的手。
像是一頭掙命的野豬,將他生命中的所有力氣都是爆發(fā)了出來。
但就在這時,那學(xué)生忽然是帶著哭腔道:“別殺我,老師,別殺我,嗚嗚嗚....”
他忽然是停下了手,瞪大了眼睛,低頭望去。
那學(xué)生顯然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他的手滑到了巖石的邊緣,只能拽住一點點的石頭。
而這一點點的石頭卻要支撐住他全部的體重。
他停住了。
不知為什么,雖然此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但卻是停住了。
他心里似乎壓住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堵得他氣都喘不上來。
可他也快堅持不住了,他無法支撐兩個人的重量。
這樣下去,他們都要死!
風(fēng)聲在此時似乎停止了,但他的大腦卻是那么的嘈雜,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深淵底部那不停蠕動的巨大臉龐,像是嘲諷般地盯著他,讓他感到心悸。
“該死!該死!我要活下去,我絕對不能死!”他忽然是大叫道。
他抬起腳狠狠地踩住了那學(xué)生的臉龐,借著這最后的一點力量,猛然是竄上了深淵。
來到地面的他,根本沒有理會下方學(xué)生墜落傳來的慘叫,直奔著遠處逃竄而去,很快便是消失在了暴風(fēng)雪中。
......
巨大的暴風(fēng)雪在大地之上席卷,雖然幾支隊伍分開行動,但是距離三號隊伍很近的宮文所在的隊伍也是受到了影響。
密不透風(fēng)的雪將眾人隔離開來,他抓住了幾個旁邊的同學(xué),一路向著基地的方向行去。
當(dāng)他們穿過暴風(fēng)雪的時候,周圍除了他們兩人,其他人都已經(jīng)不見了。
而當(dāng)宮文抬頭看清那人的身影時,臉上卻是浮現(xiàn)出一絲僵硬之色。
那人正是安軒。
她的帽子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去了,臉龐被風(fēng)刮得通紅,眼神冰冷。
宮文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便是將自己的帽子給她道:“給你吧,我們和大部隊失去聯(lián)系了,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離基地不遠了?!?p> 安軒將帽子接過,戴在了頭上。
實際上,按照她的脾氣,應(yīng)該不會接過這頂帽子,但是奈何她現(xiàn)在渾身發(fā)抖,便是接了過來。
但她依然一言不發(fā)。
宮文表情訕訕,轉(zhuǎn)身便是向遠處走去。
“我們趕快走吧,在這冰天雪地等人會凍死的。”
于是兩人便是一路向著遠處走去。
行了約有幾千米,前方忽然是出現(xiàn)了幾棵枯樹,那些樹早已經(jīng)被凍死,七扭八歪地站在雪地里。
雖然是看到了樹,但卻沒有看到基地的影子,就連基地防御圈的電網(wǎng)也沒看見。
“我們到底到哪了?”宮文慌張起來,“我們不會是迷路了吧?”
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迷路會死人的。
他們的體溫會迅速地流失,幾個小時之后就會變成一根冰棍。
他爬到樹上眺望四周,但是卻看不見任何蹤跡,周圍白茫茫一片,連個鬼影都沒有。
他爬下來,安軒哆哆嗦嗦地倚在一旁,依然一言不發(fā)。
他便是來到她身前道:“安軒,那天的事情我.....”
“別和我說那天的事!”安軒大叫道,捂住了耳朵。
她的眼中失去了光芒。
那天晚上,是她今后永遠忘不了的一晚。
因為那充滿了屈辱。
宮文臉色僵硬,但他卻沒有停止,而是忽然大叫起來:“我偏要說!
“那又不是我的錯!都是那胖子的錯!讓你去陪睡的又不是我,都是那胖子提出來的!”
宮文雖然感到羞恥,但他依然大喊大叫。
他公子哥的脾氣讓他受不了一點誤解,雖然當(dāng)時他在包廂內(nèi)的表現(xiàn)極其糟糕。
但他不想提。
那是恥辱!
在他眼中,他從來都沒有做錯的時候。
他侮辱白凱,那是因為安軒等人都瞧不起他,而他也根本沒有看得上他,他便侮辱了。
一個窮鬼,一個孤兒。
沒什么。
而在包廂里,在那緊急的時刻,就算他再想端著也救不了安軒,更救不了自己。
這都是他身不由己,無可厚非!
可是人們給他的反饋卻是讓他惱火。
那該死的白凱竟然敢砍他,還揚言要宰了他。
原先那些朋友都是孤立他。
眼前的安軒也是一副責(zé)怪他的模樣!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做的都是對的!
哪有錯?
為什么這些該死的人都要這樣對他!
被困在冰雪中的焦躁和對過往的憤恨同時席卷上他的心頭,他猛地將安軒拽了起來,對著她大吼道:“你說話啊!我哪做錯了?你告訴我!”
安軒死死地盯著他,但依然一言不發(fā)。
啪!
宮文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安軒勃然大怒,也是給了他一拳。
兩人便是在這雪地上扭打起來。
“老子宰了你!”宮文瘋狂地大喊。
安軒將口袋里的戒指拿出來,狠狠地戳他的眼睛。
她此刻已毫無學(xué)校內(nèi)那些人盛傳的絕色美女的形象,此時的她就像一頭復(fù)仇的母獅子,狠狠地將用那一小塊金剛石擊打?qū)m文的眼睛。
如果她的那些追求者見到這一幕,肯定會下巴都是驚掉。
宮文反手一記右勾拳,將她的戒指給打飛了出去。
她的臉龐也是連帶著受了這一記重擊,猛地倒在了地上。
宮文被戳的那只眼睛冒出了血,鮮血模糊了他的眼睛,讓得他暴怒。
他猛然沖上去,掐住了安軒的脖子。
安軒嘶吼著回擊,她狠狠地一咬,直接將宮文手上的肉咬掉了一塊。
“?。 ?p> 宮文慘叫。
那傷口極深,甚至看見了手筋。
鮮血咕嘟嘟地冒出來,散發(fā)著熱氣。
安軒嘴角也全是血,她將嘴里的碎肉吐在地上,咬牙切齒,連自己的嘴唇都是咬出血了。
他們就狠狠地看著對方,安軒幾乎要殺了他。
但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掠過雪地的聲音。
兩人回頭望去,只見正是幾只臉龐黝黑,皮毛雪白的雪獸向著他們沖來。
這幾只雪獸在很遠的地方就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
但是皮毛雪白的它們極具隱蔽性,所以宮文二人根本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