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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城群英傳

四十八、魚島

戎城群英傳 與世絕交 6501 2019-11-03 08:20:00

  逍遙原本打算將金沙鎮(zhèn)一舉鏟除,到得那里卻又心軟了。他覺得禍?zhǔn)碌母催€是在四海國。很久之前,他因聽說四海國想要進軍攻打戎城的傳言才去那里打探,后來對這個國家的地理歷史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又頻繁地去過幾次,但每次時間都不長。他的所見所聞,都是關(guān)乎百姓的平常生活,只呈現(xiàn)出一派繁榮和平,所以他一直不認(rèn)為戰(zhàn)爭會爆發(fā)。在可樂被俘事件的真相揭開之后,他也沒有預(yù)感到兩國的緊張態(tài)勢。但這次在山海市集,和敵軍近在咫尺的對峙,突然讓他感到以前的自己太天真了。事實和真相對于貪婪的國君和好戰(zhàn)的將士而言算什么呢?如果真要發(fā)動戰(zhàn)爭,他們甚至不介意多制造一些誤會。當(dāng)他意識到這一點時,他不由得還想到四海國深入了解一些上層人士的情況。

  這次進入國境之前,逍遙先和嵐兒通了書信。嵐兒的回信中,把國君下令對戎城,尤其是四大門派實行“友好政策”的現(xiàn)狀說明,并建議他到魚島活動,“給四海國一點驚喜”。逍遙對信里的這句話還不太理解,信里接下來就只介紹了魚島的一些情況:魚島又名魚氏三島,從大到小分別是魚蛋、魚丸和魚眼島。三島都是魚氏家族的領(lǐng)地,和戎城一樣是名義上歸屬四海國,實際不受國主控制的地方,一直是四海國的近患內(nèi)憂。

  逍遙之前在四海國的所作所為使他成了這里的名人,街上到處有人售賣他的畫像,還都畫得很像。對于有些人來說,他是神;對于有些人,他如同妖魔鬼魅;對于軍隊或權(quán)勢階層,他是“戎城最強戰(zhàn)力集團最高總指揮官”,必須重點監(jiān)控。四海國的眼線、密探甚至已經(jīng)布到凌云的四周。

  逍遙一入安沙鎮(zhèn)就被盯梢,有些眼力好的百姓和商賈也能認(rèn)出他來,他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名人”。原來所謂的“驚喜”意在此處。逍遙想起和嵐兒分別時她說的話:“一定會盡力維護兩國的和平!”還有十年前和她一起在雪山附近的經(jīng)歷,忍不住淡然一笑,看來自己倒不如這個女子,一切都是后知后覺。

  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嵐兒的意圖,他也就不考慮隱藏行蹤,先前準(zhǔn)備的四海國服飾也舍棄了,穿回凌云掌門的衣服,背著兩把碩大的金葉子,走大路、住酒店、逛集市,各種明目張膽、招搖過市,生怕這些眼線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干什么。

  從安沙鎮(zhèn)到魚島很遠很遠,橫跨了整個四海平原。逍遙走得不急不慢,讓那些小尾巴好仔細傳達他的行蹤。等他終于坐上了去魚島的客船,他似乎都可以看見那些盯梢的人鐵青的臉色。

  逍遙登船不久,消息就快馬加鞭送達督貞國主。督貞勃心里立刻開始打鼓,他最擔(dān)心的事發(fā)生了。魚島和戎城一樣,名義上歸順?biāo)暮鋵嵍际仟毩⒌?。兩個地方一個在東,隔著大海;一個在西,聳著高山。要說地利,都是傾向于對方的優(yōu)勢。雖然魚島和戎城的人口加起來沒有四海國的十分之一,但他們的戰(zhàn)力都十分超凡,魚島擅長海戰(zhàn),整天和大海搏斗的他們,極其驍勇。戎城就更不用說了,那些法術(shù)高手猶如天神下凡,要是凌云弟子各個都像逍遙這樣,就是己方人數(shù)再多上百倍也是白送!

  逍遙去魚島,釋放的信號就是戎城也有戰(zhàn)斗的打算,或至少有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魚島歷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這種文化的傳承并不可靠,因為他們不像戎城是百姓自治,他們和四海國一樣是國君(島主)統(tǒng)治,一旦統(tǒng)治者有了不同的想法和意圖,難保他們的文化不會產(chǎn)生什么改變。

  督貞勃深深嘆了口氣,除了繼續(xù)打探消息他還能做什么呢?眼線們到了魚島不得不更加低調(diào)隱蔽,否則,惹到那個性情古怪的老獨眼,只怕會加速局勢的不安。

  逍遙一路上打聽了不少魚島的消息?,F(xiàn)任的島主是個獨眼老頭,性格有點怪,愛憎分明,嗜酒如命。他的幾個兒子個性反而比較軟弱,唯一的女兒性格最像父親,有可能下一任島主會是個女人。

  逍遙在船上回想了一點打聽到的消息,大腦就開始不聽使喚了。他急忙跑去船邊,除了想吐沒有別的感覺,把吃的都吐完之后他就一直干嘔。第一次坐這樣的大船,第一次和大海親密接觸,逍遙感覺自己的法術(shù)幫不上一點忙,他沒辦法控制船不搖晃,也沒辦法讓海面不翻波浪?!叭说哪芰偸怯邢薜?。”許多年后,他仍對這初次出海的經(jīng)歷念念不忘,最大的感慨即是如此。

  作為名人的逍遙終于跌跌撞撞地下船。不知為何,腳踏陸地的他仍感覺自己在搖晃。他扶著棧橋的欄桿,深呼吸,努力讓身體和頭腦恢復(fù)正常。一同坐船的人這時都認(rèn)識他了,大部分都笑著對他指指點點,幾個顯然是魚島居民的船員則是報以明確的嘲笑:

  “都說戎城的逍遙掌門是天神下凡,看來到海上就不靈了?!?p>  “逍遙掌門,這里是陸地啊。你怎么還是站不直啊?”

  “哎呀!這是島上的陸地,對逍遙掌門來說還是海上啊!”

  “逍遙掌門,你不是會平地掀浪嗎?你來一個我們看看??!”

  他們放肆地大笑,對著棧橋上頭暈?zāi)垦5腻羞b大叫著。逍遙經(jīng)這一提醒,倒是清醒了一點。他扶著欄桿站直,對那些船員禮貌地微笑,然后趁著一個浪頭襲來,加上一點自己的助力,把這些張嘴大笑的家伙全都淋成落湯雞。

  看到這些人驚呆的表情,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心情一好,身體也恢復(fù)好了。他禮貌地向他們揮手再見,沿棧橋向陸地走去。

  有一個人,一直沒有離開船,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是這個船的船主,能夠在魚島和四海平原之間經(jīng)營這種大船的一般都是魚島的貴族,他恰好是島主的族親。

  看著逍遙慢慢走遠的背影,船主吩咐手下秘密跟隨。他自己則去向島主匯報這個消息(其實是向島主女兒匯報,島主基本上沒多少時候是清醒的)。

  逍遙站在岸邊向東望去,茫茫一片海,能夠看見的是被稱為魚眼島的一座島礁,四海國則完全不在視線內(nèi)。他所在的是魚丸三島中最大的魚蛋島,這里是島民聚居之地。魚眼島很小,是個島礁,沒有淡水,不能住人。而魚丸島是距離四海國最遠的島,中等大小,森林茂密,是島主魚氏一族聚居的地方,一般的島民根本去不了。

  按照嵐兒的計劃,逍遙踏上船的那一刻,他的任務(wù)就完成了?,F(xiàn)在在島上要做些什么,他也就隨緣了。但是暈船厲害的他暫時不想再坐船了,先在這里休息調(diào)整些時日再去挑戰(zhàn)海上航行吧。

  魚蛋島很繁榮,不比戎城差多少,比起四海國的大都會是要差一些的。島上有四海國的商人,更多的是當(dāng)?shù)貚u民,而戎城人就只有名人逍遙一個。島民認(rèn)識他的不多,看他的穿著都覺得好笑:戎城比較冷,服飾都比較厚,而魚島很溫暖,這時候又是初夏,大家都穿著單衣褲,裹了兩三層的逍遙看著確實很滑稽。但是人們很快也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個人雖然穿得多卻沒有出汗,他似乎一點都不熱。

  “是因為戎城人都怕冷不怕熱嗎?”來自遙遠異鄉(xiāng)的逍遙給他們帶來無窮的好奇和樂趣。

  逍遙買了幾個好吃的水果飽腹,都是他從未吃過的。四海國的錢幣如今在魚島和戎城基本都可以通用,這一點讓他覺得十分方便,也讓他多少能理解四海國國主想要統(tǒng)一天下的意愿,這不完全是壞事,但戰(zhàn)爭絕不允許!這是逍遙,也是戎城人的底線。他們經(jīng)歷了太多的爭斗,流了太多的血,堅決不想看到人類同族相殘!

  天色已晚,逍遙感覺吃水果越吃越餓,于是開始在城鎮(zhèn)物色酒樓,吃完正餐就好好休息。這里的建筑有著自己的特色。戎城的建筑喜歡雄偉粗壯,四海國講究精致奢華,這里卻是各種隨心所欲,簡單直接,似乎只要能撐住可以住就行,樣式和結(jié)構(gòu)什么的都是次要。城鎮(zhèn)里像樣的大酒樓看著都像四海國人經(jīng)營的,逍遙走進了最高檔的一家。掌柜看到他眼睛一亮,極殷勤地親自過來招呼。

  逍遙習(xí)慣了名人的身份,毫不客氣點了幾個特色素菜,并吩咐掌柜安排上好的房間歇息。掌柜小眼睛笑成兩條縫,連連應(yīng)允著??墒?,逍遙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是在當(dāng)時入住的那個房間了,而是在一處密林圍繞的曠地中央。

  逍遙醒來時是深夜,他所在的曠地四周燃著火把,顯然不是荒廢的山林空地。他估計飯菜里被下了什么藥,然后把他抬到這里。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做?

  逍遙站起身仔細觀察四周,密林外遠遠地可以看見一座高樓,但近處的火光讓他無法看清遠處黑暗中的細節(jié)。最糟糕的是,他的武器都不在身邊。如果是遇到有心害他的人,這時候該有些表演要開始了吧?

  他所料不錯。密林里發(fā)出一陣陣猛獸的低吼,長期和妖獸打交道的人都可以聽出是狼或豹之類的獸群,正從四面的黑影中伺機圍攻。當(dāng)猛獸的身形暴露于火光中,它們的進攻也開始了。逍遙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些是戎城的黑疾風(fēng)獸,不過是普通的動物,算不上妖獸。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疾風(fēng)獸動作極快,他又沒有武器傍身,像崇武門或武僧那樣肉搏是不可能的。逍遙無奈地只能原地釋放法力,形成一種無形的氣壓,虛張聲勢。這些疾風(fēng)獸看來真的是來自戎城,它們的基因里面有對法術(shù)的恐懼,本來極速飛躍打算撲上來撕咬的疾風(fēng)獸們忽然都緊急收手,變成四腳著地,緩慢后退的架勢。在旁觀者看來,逍遙只是原地不動,但這些猛獸卻好像見了鬼神,忽然不敢進攻了。

  疾風(fēng)獸漸漸地退回黑影里,逍遙松了一口氣。沒多久,一個壯漢手持一把極長的三叉戟從他面前的暗影中走了出來。

  “哼!不過是些妖法。大爺我就不信,你能打得過我海神將,魚三叉!”

  壯漢走近,逍遙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算十分高大,但四肢健壯,尤其臂力驚人,這讓逍遙忽而聯(lián)想到浮游。要是浮游在這兒,估計這位魚三叉會打得很盡興。他忍不住認(rèn)真想象起他們比武的情形。

  魚三叉看逍遙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氣得將三叉戟在空中急揮了幾下,殺光了周圍的空氣,氣勢十分了得。然后吼道:“小子,你看不起我嗎!”

  “我認(rèn)輸?!卞羞b說。

  “什么?”對方顯然更愿意懷疑自己的聽力。

  “我認(rèn)輸。我根本不會武力?!卞羞b更大聲清晰地告知對手。

  魚三叉的雙眼瞪得比逍遙今天剛吃過的荔枝還大。然而他終究不是要加害逍遙,對方認(rèn)輸,他除了激將對方動手也不能怎樣了。

  “算了。老三。”又一個聲音伴著人影從暗影里走出來。這是個瘦高個,手里拿著逍遙的水火雙劍?!拔淦鬟€你?,F(xiàn)在可以比武了吧?”

  “不行。我已經(jīng)認(rèn)輸了。有沒有武器我都不會武力。”逍遙接過雙劍,堅持道。

  魚三叉更氣了,瘦高個兒哈哈大笑:“堂堂戎城的逍遙掌門,都不敢比試,直接認(rèn)輸。你是有多怕輸啊!是怕我們不小心傷到你英俊的臉嗎?”

  逍遙仔細看著瘦高個,又看看魚三叉,長得算很丑了。難怪他們會介意自己英俊的臉。不過他現(xiàn)在拿到武器,就掌握了一些主動,他首先想看看,這密林的暗影里到底還藏著多少人。

  逍遙把武器背到身后,禮貌對兩人微笑道:“我是初來乍到,本無得罪之意,不過大晚上的,我還是喜歡用來睡覺?!?p>  魚三叉和瘦高個不明所以地看著逍遙。他們不了解凌云的武器是怎么個用法,看他把武器背到身后,是不是打算束手就擒?但是瘦高個比較心細,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逍遙的背后并沒有綁住武器的背帶或者背簍,而那兩把形狀怪異的劍此刻與其說是貼在他后背,不如說是懸空在他背后,而且其中一把劍在微微浮動。

  不一會兒,密林里又有兩人大叫著跑出來。那些疾風(fēng)獸倒是比他們更早預(yù)感到危險,早就向密林外逃竄了。

  魚三叉和瘦高個看著兩人滑稽地從林子里叫著“火、火,著火了”,一邊跳著跑出來。

  “老二、老四。你們瘋啦?”瘦高個(魚大勇)扯著嗓子喊道,聲音都變尖了。

  “地上,地上冒火?!币粋€微胖的矮子(魚雙刀)驚慌道。

  “大哥,我看咱們還是別試探了。”四人中長得微帥的一人(魚四鏢)說道:“逍遙掌門在四海國曾經(jīng)以一敵千,可以駕馭水火,當(dāng)時那么多人親眼所見,不會有虛的?!?p>  “他們親眼所見,我們沒有親眼所見!”魚三叉怒道。

  “我親眼所見,我親眼所見啦?!迸肿永隙~雙刀)叫道。

  “剛才是你放的火?”瘦高個(魚大勇)轉(zhuǎn)向逍遙,面帶猶疑地問。

  逍遙禮貌地微笑點頭。

  魚大勇轉(zhuǎn)頭看向密林,并沒有起火啊。他仍然不信,說:“你在這里,就在我們眼前,放把火給我們看看!”

  逍遙沒有理會,而是抬頭看向遠處那座微閃著燈火的高樓。忽然,海神將四人組感覺一陣奇異的風(fēng)從地面向上旋起,逍遙的雙劍拼成剪刀似的,自行挪到他腳下,他竟然可以御劍飛行!

  逍遙在四人張口結(jié)舌地仰望下,飛過了密林,落在了高樓的平臺之上。

  平臺上的人原本拿著一個奇怪法寶(逍遙不認(rèn)識望遠鏡)看向這邊,這時看著逍遙踏著劍飛過來,也是驚訝地?zé)o法正確管理自己的表情。他們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從平臺的欄桿后退,縮成一個小圈。

  平臺里面是一個寬敞的正殿,一張寬大的座椅上,一個獨眼老人正在酣睡。大概平臺上觀望空地的人看得太入神了,此時逍遙忽然逼近,他們才轉(zhuǎn)身尷尬地發(fā)現(xiàn),島主又把自己灌醉睡著了。

  站在最正面的人逍遙認(rèn)識,在船上見過。他的穿著一看就是個貴族,這時他深感不安地向逍遙走近,低聲道:“逍遙掌門,多有得罪?!彼D(zhuǎn)頭又無奈地看一眼睡得口水直流的島主,十分難堪地繼續(xù)道:“我們島主想見識一下你的實力,可是……”

  “可是他睡著了,卻不讓我睡覺!”逍遙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徑直走到屋內(nèi)窗邊一張長椅上,躺下好好睡覺。御劍飛行非常消耗法力和體力,再加上白天暈船,也可能是晚餐的那個藥還有效力,逍遙一躺下就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逍遙醒來,神清氣爽,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這張長椅上,不過門邊站著兩個年輕的小仆役,一見他醒來,其中一個立刻去匯報,另一個則急忙端著臉盆給他梳洗。

  剛洗完臉,逍遙起身想到平臺上眺望一下,一個年輕女子從門外走進來。這女子一身紅色長裙,腰間系著一條流蘇的金絲系帶,前襟呈雞心狀開敞著,幾乎露出一半酥胸。她的樣貌不算十分美艷,臉部的線條對于女性來說顯得過于剛毅,但神情中帶著一份高傲自信和機敏聰慧,而行姿步態(tài)又透著優(yōu)雅嬌柔。逍遙也算是見識頗廣,閱人無數(shù),倒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集各種矛盾于一體的女子,于是不自覺地打量太久(其實也就盯著看了兩三秒)。他自覺失禮,抱歉道:“昨晚莫名地疲乏,竟然擅自在這里休息了。真是失禮?!?p>  女人打量男人,看多久都不覺得失禮,她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逍遙,眼中盡是愛慕欣賞,言語中也毫不掩飾:“哪里,是我們做得不妥。貴客遠道而來,竟然被逼著比武。我看逍遙掌門應(yīng)該在這里多住些時日,讓我們把禮數(shù)補清,好好款待。免得教戎城百姓都以為,魚島的人盡是些粗鄙之徒。”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毫不避諱地和逍遙四目相對,還在向他不斷靠近。逍遙敗下陣來,不得不低下頭躲避對方的目光,一時窘得都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怎么,你不喜歡我?”

  “……”這么直接的問話,逍遙更是無從作答。

  女子輕輕一笑,稍稍拉遠了距離?!拔乙詾殄羞b掌門是個風(fēng)流人物,卻不知你看著人近中年,倒還是個純情男子?!彼龔钠鸵鄣耐斜P中取了點心,又重新靠了過來,把點心放在自己手心,遞到逍遙嘴邊。“聽說你愛吃水果,這是果凍糕,你嘗嘗。”

  逍遙活到這么大,從來沒有遇到如此主動進攻、攻擊力又如此之高的女人,無可奈何之下,他不得不告之以他最不愿啟齒的秘密!他禮貌地后退幾步,微笑道:“姑娘說笑了。我已是年近百歲之人,哪里是什么中年男子?!?p>  紅衣女子驚呆了,就像昨晚那些驚呆的人群一樣,沒能正確管理自己的表情。她內(nèi)心在怒吼“你說謊!你說謊!”但看對方誠懇的樣子,又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是事實。

  “怎么會!您看著就像是個中年,不,簡直比我40多歲的哥哥還要年輕!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您真是天神下凡,容顏不老,肉身不死?”

  “容顏不老是真,肉身不死是不可能的。”逍遙的目的達到了,終于可以拿出從容的禮貌的微笑了。

  紅衣女子是島主的小女兒,魚紅鷗,下任島主的熱門人選——實際現(xiàn)在基本上就是她在管理島中各項事物,大權(quán)在握。這次逍遙的出現(xiàn),讓她迷戀上凌云男子的氣度和形象。

  “既然逍遙年紀(jì)大了,其他的弟子總有年輕的吧?”她這樣一想,島主都不想當(dāng)了,一心一意要去戎城、去凌云。因為這事兒,她和父親鬧翻,被軟禁了起來,以致逍遙在今后的幾天都沒有再受到女人的強勢攻擊,大是緩了口氣。

  魚島主在沒有喝醉的時候頭腦都很清醒,性情也不古怪。他熱情地招待了逍遙一周,直到逍遙堅持要回戎城。臨別時,魚島主帶著三個兒子和四個保鏢(魚大勇、魚雙刀、魚三叉、魚四鏢)親自送逍遙上船。魚紅鷗尚在軟禁,沒來。

  逍遙登船后,獨眼老島主有點羞愧地說:“逍遙掌門想來也知道了小女的心思。還望以后多多光臨魚島,最好……最好多帶些弟子來?!?p>  逍遙微微一笑:“承蒙島主熱情款待!他日若有機會,自然是要帶弟子們來此交流,讓戎城和魚島修萬世之好!”他最后一句說得額外大聲,好讓船上的一些人聽得清楚。

  魚島主自然不明白逍遙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本來日日酗酒,難得清醒,現(xiàn)在被女兒這事兒鬧的,不得不暫時戒酒(少喝點而已),先把女兒安撫好再想其它??粗羞b乘船遠去,仍在禮貌地向自己揮手致意,他也是打心底對這個氣度尊榮又謙和有禮的凌云掌門很是欣賞。

  “唉——就是酒量差了些?!崩蠉u主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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