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籬胸膛上有一道黑漆漆的傷口,周圍有被灼傷的痕跡,隱隱有黑氣從傷口處向四周延伸,然被仙力壓制。
“不用擔心,過些日子就好了。”
我瞪他一眼,“過些日子你就病入膏肓了?!闭f著我咬破手指在傷口周圍快速畫下一圈符印,旋即拈起伽印催動符印,明晃晃的光芒中,試圖向四周擴散的黑氣被一絲一縷逐漸逼出體外,最后一縷黑氣消散后,我總算松了一口氣,接著為他包扎傷口,他不知從哪里弄來張帕子給我擦著額上的汗,真是條閑不下來的龍。
“桃桃,你辛苦了?!?p> 我聽著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然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而他那異常心疼的眼神看得我也是渾身不自在,我抓起被子將他裹住,看著別處道,“別著涼了?!?p> 他輕輕笑了一聲,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再次瞪他一眼,心里默念著大人不計小人過。
“把手給我。”
“干什么?!?p> “給我?!?p> “……,哪只?”
他給我細心包扎好食指,叮囑我傷好之前不能沾水,不過是破了點皮,我也沒當回事,然見他那嚴肅模樣,我只得當回事。
“你怎么受傷的,是被人偷襲了,還是被人下套了?”
“明天再說吧,先睡覺?!?p> 我翻身時故意弄出些響動以表示自己的不滿,等了等,又翻了個身,準備翻第三個身時,他開口了。
據(jù)夜籬所說,他被那兩名怪物引至幽荒,在那里,遭到了三名黑衣人的圍攻,一人用的是仙術,一人用的是符咒,還有一個是魔界中人。
那用符咒的,十之八九就是素柔。
“這個給你?!蔽覍⒁活w珠子遞到床下,“你以后若是不小心又被人用符咒暗算了,就把這珠子吃了?!?p> 他兩指拿著珠子看了看,月光透過珠子在床帳上折出一片七彩水紋,隨著他手指的轉動,七彩水紋也隨之流動變換。
“要是被噎死了怎么辦?”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回他道:“那你讓太上老頭給你研磨成粉末,不過,效果我就不敢保證了。”
床帳上折射的七彩水紋消失后,我問他道:“天界出了奸細嗎?”
他答道:“還不清楚,會仙術不一定在天界當差?!?p> 我贊同道:“天界規(guī)距多,老頭子也多,哪比下界逍遙自在?!?p> 他笑而不語。
翌日清晨,夜籬在廚房里一面做飯,一面與我說起這些日子調查的進展,那兩名怪物白日待在青銅鐵門后,到了晚上便離開御書房去外面搜捕孤魂野鬼,至于作何用途,他還在調查之中。
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事。
他炒菜的動作停了一下,對我道:“外面有人找你?!?p> 我隔著窗戶看了一眼,原來是鏡羽小侄。
上次一別并不是十分愉快,也不知他想通沒有?
“小羽,你怎么來了?”我像平常一樣寒暄道,盡量讓氣氛融洽一些。
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屋子,直白地問我道:“你們住在一起了?”
我躊躇地道:“算是吧,不過,是各睡各的,”旋即轉換話題道,“你是來找我的?”
他點了一下頭,徑自朝屋內走去,我也攔不住,便去廚房讓夜籬多準備一份碗筷,他雖然沒有口頭拒絕,然貌似有些不太愿意,我開解他說鏡羽是侄兒,他面上閃過一陣陰沉,我立刻端著一碟清炒黃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