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龍就要纏上令子承,他忽然猛的快閃,凋零的火花只燒著了他的衣角,他看了眼被燒得黑乎乎的衣角,又看向了我,眼神也逐漸凌厲.
隨后便對我使出了一道仙咒,我差點正中嚇懷,好在連目顏拉了我一把.
令子承擅長幻術(shù),幻術(shù)迷惑人心,若是中了此術(shù),神識便會困在幻境之中,輕則變成癡呆,重則灰飛煙滅.
“怎么?神尊不愿我用元神祭奠,是生怕我搶了你的功勞?要不這樣,我把這功讓給你如何?”我輕言笑道.
令子承皺了皺眉,眼中越發(fā)狠辣,心中怒火橫生:“那也得你死了以后!”
“我死了以后?嘖嘖嘖,死人的元神可沒有浴火重生之力,要活?。《畣??當了這么久的神尊,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
“烈隨風!你找死!”
“我是來找死,但也不能死在你手里!”我淡然道.
說罷,我們再一次交打在一塊,霎時間這小小的地宮,被我們打斗是時的靈力被震得巔了一巔,恐怕再過不久又得來一堆天兵天將了,即便如此,我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也是沒有.
連目顏沒有插手,而是在布陣法,錦思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令子承身上故而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我并不想取令子承的性命,但若他執(zhí)意如此,那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不經(jīng)意間我看見緊思焦慮的眼神,突然想到了個好主意,我用眼神示意連目顏將她抓為人質(zhì),好讓令子承停手.
連目顏會意,布好陣法后便將錦思輕松拿下,得手后,他便朝令子承喊道:“尊后在我手里,實相的話快快住手!”
果不其然,令子承聞言立刻停了下來,兩眼森然無比,低沉道:“一群卑鄙小人!”
我嘴角一勾:“對付你這種卑鄙小人,只能用更卑鄙的手段了!”
“烈隨風!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殺你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今日我便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說罷他捏了仙訣,一道劍光閃過,居然射向了錦思.
真是個狠人!
我放下周身的結(jié)界,立馬丟出了疾風扇,擋住了即將要刺入錦思喉嚨的劍氣.
“子承!”她顫抖的念道,那聲音無比絕望.
連目顏見他挾持錦思一點用也沒有,還差點害了她,于是就把她放了,決定與我聯(lián)手與他一決勝負.
我收回疾風扇,喝道:“令子承,你真是瘋了!連錦思你也下得去毒手!你可知你方才那一招足夠讓她回了灰飛煙滅?”
他冷冷一笑:“這不是向你學的嗎?廢話少說!今日我定要讓你給小風兒償命!”
果然,他比我想象中的更狠,且毫無道理可言.
地宮中的銀光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四周用玄晶石壘成的強也隨著我們?nèi)说牧α?,而被震得緩緩剝落,似是馬上就要坍塌一般.
這樣大的動靜,若還沒把那些天兵天將引來,那也是奇了怪了,很肯定的是,就算一個人都不會來,那左靈神官一定會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果然不負眾望.
“烈隨風!你這個魔頭,居然還敢回來,來人把他們?nèi)拷o我拿下!”左靈終于來了,他一邊拿著他的拂塵,一邊像潑婦罵街似的指著我.
只可惜,連目顏早就布好了陣法,他們一個也別想沖進來,只能在外頭喊打喊殺.
不一會兒,我在人群中見到了凌翼,凌真,還有云溪,他們眼神焦慮,時刻都注意著我的動態(tài).
我想已經(jīng)很久很久,我們風雨雷電四神沒能這樣齊聚一堂,但不想多年后的重聚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相見,即使重逢也是永別.
后來我還看見了父神和母親,父神一臉憤然,母親一臉擔心.
父神好像嘴里還說著什么,看口型好像在說:“孽障!還不快給我住手!簡直無法無天.”
我對他笑笑,我今日偏偏就無法無天了呢!
我猛的一開扇,擋下了令子承措手不及沖來的金龍,把它卷的粉碎,隨即又乘機對他發(fā)起一頓猛功,最后,連目顏念了個咒法,頃刻間巨大的藤條拔地而起.
令子承防不勝防,任他怎樣快速的砍斷帶刺的藤條,也比不上藤條生長的速度,最后他體力不支,被藤條卷了起來,粗曠的尖刺也深深刺入他的骨髓.
令子承說的不錯,我是卑鄙,還以多欺少,但若能暫時困住他,我便有機會和連目顏開啟獻丹大法.
連目顏看了看渾身是血的他,又看了看渾身是血的我,最后輕聲道:“你真的打算這么做?”
“事已至此,沒有什么不敢的了,我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小風兒,也是為了三界.”
連目顏有些猶豫,但依然點了點頭.
這時陣法外的母親突然大喊道:“隨風!你要做什么?快停下!”
我看了看她,云淡風輕的笑了笑:“母親不用擔心,很快就會過去了.”
“不要!你快停下,只要你愿意,母親再也不逼你爭奪神權(quán)了!”
她眼里的淚水就差沒溢出來了,性情還是那么剛烈,而父神這時似是明白了什么,停止了對我的責備,而是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君主!這是獻丹大法,你到底要做什么!”凌翼緊張的姿態(tài),似是恨不得沖進來把我給狠揍一頓.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別為我擔心.
“隨風哥哥!你快出來呀!還待在里面做什么!你這樣會沒命的!”云溪心急如焚地大喊.
我對她笑了笑:“云溪,以后我不在你可別那么任性了,在這么任性可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說完她就哭了,哭得稀里嘩啦,凌真在一旁安慰她,可是她的眼淚像瀑布一樣,止也止不住,只能呆呆的看著我.
我猜此刻的她心里一定在想,這時候還開玩笑,但我全然說的不是玩笑,每一個字都出自我的真心.
凌真見安撫一點用也沒有,于是道:“君主,你可不可以出來再說!”
“哦?那你得讓云溪別再哭了才好!”我微笑道.
話落,云溪立馬止住了哭聲:“隨風哥哥,我不哭了!你快出來!你若不出來,就是不守信用!”
我抹去嘴角的血,對她壞笑道:“隨風哥哥一向不守信用!”
話落,她又哭了,而且哭得更大聲了.
沒辦法,既然是生離死別,還是說些重要的事情吧!
“凌翼,凌真,多謝你們這些年來為落云城所做的一切,以后也還要拜托了!”
兩人怔了一下,隨即無奈中齊齊領(lǐng)命.
忽然地面重重的的晃了一晃,一推人倒了一半,此刻場面瞬間如若下雞湯,連同左靈神官也摔得嗷嗷大叫.
方才激烈的打斗,已經(jīng)讓整個地宮不堪負重,現(xiàn)在又要啟動獻丹大法,不知能不能撐住.
地面還在不斷的搖晃,凌翼他們只能打開結(jié)界,讓自己不被玄晶石砸到.
我抬眸看了眼即將枯萎的天魂珠,只見負在它邊上的暗紅色光芒越來越弱,便轉(zhuǎn)頭朝連目顏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快點開始吧!”
連目顏神色鎮(zhèn)定的點了點頭,道:“烈隨風,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約定,我之間確實有個約定,而這個約定是背著噬禹定下的.
此次行動前,我問過他,若我死了你會去找她嗎?我想這個問題是我人生中最小心眼的一回.
連目顏開頭默不作聲,似是在思考著什么,良久才對我道:“若換成今日是我死,你還會去找她嗎?”
聞言,我肯定的回答:“我會,我想找到她.”
“找到她?然后呢?再續(xù)前緣嗎?”他冷冷一笑.
我微微一怔,忽然懷疑起了自己,或許我不該庸人自擾,不該再次成為她人生的羈絆?
最后我無奈一嘆:“若是她活得好,我便不會去找她.”
他緩緩一笑:“烈隨風,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