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葉海生等到李樂回去休息之后,便找到了客棧的店小二,葉海生也當過店小二,自然知道店小二的消息算是比較靈通的。
“小二,我能向你打聽個事嗎?”
“客官,您想知道什么?”
“我和我家公子想去東淶國探望親戚,不知道你有沒有那邊的消息?”
“可千萬別去,東淶國最近亂的很。”
“哦?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大約在一個月前,原本往來于盛武皇朝與東淶國之間的商隊突然間就失去了消息,所有進入東淶國的商隊都有去無回。后來聽逃回來的人說,東淶國發(fā)生了戰(zhàn)爭,東淶國的王室全部被殺,那些個朝臣死的死,逃的逃?,F(xiàn)在七行山的山道已經(jīng)無法通行了?!?p> “怎么會這樣?那東淶國的百姓呢?他們有沒有受到牽連?”
“這個,兩軍交戰(zhàn)肯定難免嘛!”
“多謝小二哥?!比~海生說完之后,塞了一錢銀子到那小二手中。
“多謝客官?!?p> ……
這小二提供的消息,雖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至少證明了現(xiàn)在幽冥宗沒有完全控制東淶國,不然也不會害怕消息泄露,封鎖七行山山道。
葉海生對幽冥宗完全不了解,不過聽昨天那幾個江湖人士說,這幽冥宗不過一個二流門派,一個二流門派根本沒有這個實力滅了東淶國,更別說還有許多江湖勢力的分堂。若是頂級門派,或許還有這個實力,頂級門派的宗師境武者,一人可敵千軍,但是二流門派絕對沒有宗師境的高手。
這幽冥宗要么是產(chǎn)生了宗師境高手,而且不止一個,要么是背后有人撐腰,有其他勢力暗中幫忙。不管是哪一種,既然對方敢動手,必然是有備而來。
次日,天色蒙蒙亮,李樂便來到了葉海生房間門口。
“海生,起來了?!?p> 葉海生開了門,桌上放著一壇酒和兩副碗筷,還有幾碟花生米。
“公子,進來吧!我有點事情跟你說?!?p> “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p> 兩人坐下之后,葉海生倒了兩杯酒。
“海生,你這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到底出了什么事?”李樂說著說著便察覺到了葉海生的不正常。
葉海生自顧自喝了一大碗酒,然后說到:“東淶國出事了?!?p> “什么?你說什么?”
“東淶國出事了。”葉海生加重語氣,一字一字說到。
“出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昨日,我本想打聽一下有沒有人逃回了東淶國,我怕有人在七行山埋伏。不曾想,卻知道了一個消息。東淶國被神秘勢力占領了。王室全部被滅,朝臣死的死,逃的逃,李府不知道怎么樣了?!?p> “什么?”
李樂聽完之后,只說了兩字,便沉默了,呆呆的盯著桌上的酒,片刻之后,端起了酒,一飲而盡。然后使勁咳嗽了幾聲,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連日的奔波,就是為了早日回家,臨近家時,才知道,家已經(jīng)沒有了。
“公子,現(xiàn)在東淶國定然回不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李樂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喝著酒。
李樂第一次喝酒,很快就醉暈過去。
當李樂醒過來時,葉海生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李樂床頭放著一封信和十兩銀子。
李樂將信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公子,如今東淶國形勢未定,李府眾人生死未卜,前路兇險萬分,我前去探聽情況,公子暫且在此地住下。切不可意氣用事,白白斷送了性命。海生若是僥幸不死,必然回來尋找公子?!?p> 李樂看著信和旁邊的十兩銀子,回想起這些逃亡的日子,眼眶漸漸濕潤,抓起床頭的十兩銀子,毅然決然向外面行去。
葉海生離開客棧之后,一路向南方走去。如今七行山山道,已經(jīng)無法通行,唯一的辦法就是走水路,從天江江底過去。
葉海生身上只留下了三兩銀子,其他什么都沒有,不到一日時間,便來到了天江邊,一頓飽腹之后,不顧夜色,直接躍入天江之中。
順流而下,加上葉海生自己本身發(fā)力,不到兩個時辰,葉海生便過了七行山,到達了靠山鎮(zhèn),但是他沒有輕易上岸,而是躲在岸邊的雜石堆里面,慢慢摸索。
靠山鎮(zhèn)上,燈火通明,有不少人,正在交替巡邏,七行山山道口,有幾十人在把守。這些人雖然衣著幫派服裝,但是其舉止出行,與一般江湖中人的懶散不同,隊伍中所有人步伐行動卻是如出一轍。這景象不由得讓葉海生想起了當日在建安城所見過的士兵隊伍。這幽冥宗真的是有其他勢力撐腰。
葉海生看著從各個房屋里面出來換防的人,鎮(zhèn)上的居民,應該都已經(jīng)不在了,不知道金鑲玉和白漸飛幾人怎么樣了。
葉海生重新回到天江之中,順流而下,又過了兩個時辰,葉海生找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見到四周無人,便直接上了岸。
葉海生回到東淶國,當務之急是找人問清楚情況。趁著月色,葉海生在附近轉悠了起來,想要找一個有人的村鎮(zhèn)。
葉海生在岸邊附近轉悠了將近半個時辰,都沒有找到村鎮(zhèn),不過卻發(fā)現(xiàn)北邊有微弱的火光,有火光應該就會有人。葉海生朝著火光走去,很快就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片小樹林,樹林旁邊的空地上搭著五個帳篷,看起來是臨時搭建的,旁邊還有一輛馬車,有幾個人在旁邊守夜,時不時給地上的那三堆火添加柴。
葉海生隔著兩里地觀察了起來,發(fā)現(xiàn)這些守夜的人都帶著兵韌,而且警惕性都很高,葉海生沒有貿(mào)然靠近,這群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流民,說不定是戰(zhàn)敗的逃兵或者江湖幫派的弟子。這個時間點,貿(mào)然上去,可能會被當成不軌之徒,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葉海生先靜消消退去,免得被對方發(fā)覺,退了兩三里地之后,才找了一處石頭,坐在上面休息了起來。
在慢慢等待中,黎明的曙光終于到來了,天色雖然已經(jīng)亮了,但是葉海生并沒有馬上采取行動,而是又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慢慢向昨天的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一夜時間,葉海生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而是在想說詞,編造自己的來歷。
葉海生走了一會,便遇到那群人,那群人已經(jīng)收拾完畢,將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放在了馬車上,不知道要前往何處去。
對方共有十五人,其中有三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葉海生一眼就看出來那三名是女子。所有人都佩戴著武器,有的帶刀,有的帶劍,有的背著弓箭。
對方看見葉海生走來,并沒有打招呼的打算。
“各位大哥,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爺爺。”葉海生直接上去攔住他們問到。
“小兄弟,你爺爺叫什么?長什么樣子?”
“我爺爺叫葉修,今年六十歲了,長著花白的胡子。前幾天,我和爺爺和同村的人走散了,昨晚,我們本來在那邊休息,但是今天一大早,我爺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p>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見過你爺爺?!?p> “嗚嗚嗚,爺爺,你到底去哪兒啊?你怎么狠心留下我一個人,我該怎么辦??!哇!”葉海生假裝大哭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扮男裝的女子,見到葉海生哭的如此傷心,不由得對他說到:“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要不你跟著我們一起走?”
“師姐,不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子急忙出口說到。
“有什么不行,這兵荒馬亂的,他一個小孩,怎么活下去?”
“可是我們!”那男子還想說什么,可是看到那女子的表情,便知道她意已決。
“我叫葉海生,你們是什么人???”
“小子,我們可不是什么好人。”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男子說到。
“孩子,別聽他胡說,我們不是壞人?!?p> “你們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我可以跟著你們,可是我爺爺怎么辦?”
“你爺爺既然是自己離開的,肯定不會有事的?!?p> “好吧!”
……
葉海生成功混進了隊伍,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人,要去哪里,但是,混入人群之后,要探聽消息或者偷聽消息肯定就更加容易了。
他們前進的方向是東北方,一路上都在留心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他們基本不怎么說話,偶爾說幾句,也都不是葉海生想要知道的消息。
雖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過葉海生知道了這群人的關系,這群人出自同一個堂口,那三十多歲的女子叫做木蕓,是這群人的領隊的,這群人有八個男的是他師弟,其他六個是徒弟或者師侄,另外兩名女子,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是她的徒弟,其他四人都是她的師侄。
兩天過后,一群人來到了一處小村莊。
“蕓姐,你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堂主已經(jīng)等你好幾天了!”
“帶我去見堂主,另外把他們安置一下?!?p> “是!”
葉海生跟著隊伍走進了村子,剛進村子,他便左右看了幾眼。這村子外表上看,和一般的村子簡直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幫派的隱藏之地。種地,放牛,養(yǎng)雞鴨,打獵,砍柴,這一個個村民,竟然全部是幫派的弟子。
葉海生和同行的其他男子,被帶到一處民房里面,而那蕓姐則被帶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屋子里面。
雖然葉海生沒有探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葉海生只能暫且住下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