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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七月流火盼君來8

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琉璃風盞 3348 2020-03-28 22:00:00

  “這怎么行啊!”她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絕,看著賀連州微微陰沉的臉,蕭月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還是壯著膽子道:“我都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她相信賀連州這樣有紳士風度的人是不會把她自己丟在這里的。

  賀連州一愣,他知道她那句話的意思,她有心悅之人,而那個人不是他賀連州。

  他斷然不會去問那個人是誰這種問題,若是那人比他優(yōu)秀,他會嫉妒;若是那人沒他優(yōu)秀,那他則會不甘。

  喜歡一個人,就要做好變得自私的準備,沒有哪一份喜歡是沒有醋味的。

  賀連州的眸子里映著火光,閉口不談剛剛的話題,他的性子讓他不可能會否認自己的情感,更不會去掩飾,喜歡就是喜歡了,承認也承認了,他說過的話,素來沒有收回的道理。這世上又有多少兩情相悅之事啊,獨自喜歡一個人,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罷了。

  “不論你心悅誰,我都是你最合適的選擇?!彼?。他就是這樣,縱使說著世上最黏的情話,眸子也一片清明,他沒有旁的情緒,被拒絕的羞憤也好,悵然若失也罷,他似乎都沒有,仍思路清晰地幫她分析,“你我年齡相當,我修為高于你,大大有助于你的修行。我的風評也還算不錯,自詡沒有做過什么虧心之事,國仇家怨都已清理干凈。我,賀連州,孑然一身,無親無故,若是有了道侶,那我整個人,里里外外,包括我所有的附屬物,就都是屬于她的。”

  蕭月生看過原文,他的一切的確都是倪焉知的來著。

  可是眼下……

  不知她腦子如何運轉的,她竟和他說:“我瞧著……那個倪焉知,挺漂亮的……”

  賀連州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就好像夏天驟變的天氣,烏云密布,黑得好像能滴出水來,還是伴著電閃雷鳴的那種。

  蕭月生智商回歸,趕緊擺了擺手:“不不不,我的意思真的就只是她好看,沒有旁的……”

  “閉嘴?!彼惯@樣道。

  蕭月生又把臉埋在了腿間,做鴕鳥狀,不說話。

  她聽見賀連州似乎是輕輕嘆息了一下,幾乎輕不可聞,便聽見他繼續(xù)道:“就算你不想回靈云山,那也得將身子修養(yǎng)好了才行,否則再以這樣的狀態(tài)留在東荒島,怕也不是掌門所愿?!?p>  “只要尋一個狼群找不到的地方就好,我細細養(yǎng)上幾日,再加緊修煉,很快那群狼就再也沒辦法威脅我了?!?p>  賀連州毫不留情給予了四個字評價:“盲目自信?!?p>  蕭月生縮了縮脖子,她素來說不過賀連州,剛剛他又那樣說……她實在應對不來,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狼群在這東荒島上待了多久,你又待了多久?這片島嶼哪個地方不是它們熟知的,哪個地方又是你所熟知的?”他站起身來,撤回她“賴以生存”的自己的袍子,披到自己身上,剛要伸進袖口,便看見她那身破破爛爛沾著血污的道袍,最終還是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給她裹了個嚴實:“都被你弄臟了?!?p>  索性就給你吧。

  “哎?”蕭月生一時想解釋,仔細想想?yún)s又沒法兒解釋,看著他一道掌風將他們唯一的取暖源給毀掉,眼前的那丁點的光亮消失不見,賀連州踩上滄嘯劍,沖著她道:“還站著做什么,快過來。”

  “我若是走了……”

  “先把傷養(yǎng)好,再送你回來,你若良心不過去,到時候到了出島嶼之日,你再祈求多待幾日就好?!彼f完,抿了抿唇,繼續(xù)道:“過來——不回靈云?!?p>  魔界的地牢,暗無天日,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著不知名的令人作嘔的味道,豆丁大的火光在墻壁的蠟燭上垂死掙扎,稍微一陣風就能將它們熄滅。地牢素來是上酷刑的地方,那些膽敢叛離魔界的人,沒有一個例外,全都命喪于此,咱那之前,他們會有幸將這里九九八十一種酷刑皆試一遍,體會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在無限的悔恨與痛苦中死去。

  羲辭一身潔白的袍子不染凡塵,他只是踏足這個煉獄一般的地方,便好像照亮了這永無天日的地牢。他面無他色,即便鼻尖是令人厭惡的血污的味道,他也只是微微蹙眉,隨之便釋然了。

  “諸位在這里受苦了?!濒宿o淡漠的聲音好像冬日里寒冰碎掉的聲音,即便是裂開的冰,那也是寒冷無比,叫人不敢伸手去拿的。

  “不過諸位也不必怨恨本尊,因為那個判出魔界禍亂凡間的人,就是你們當中的一個?!彼诿魈?,分封王們在暗處,他們只能看見他淡漠的眸子,卻不敢看太久,唯恐他厭惡。

  “帶上來。”羲辭話音剛落,幾個魔兵便將倪焉知與倪霄押了上來,讓他們不得不跪在羲辭的面前,以一種無比低微的姿態(tài),聽著有關自己的最后裁決。

  “若是以前,這種家伙,本尊一掌就能給個干凈,如今只毒啞了嗓子,挑了手筋,也算本尊仁善一回。可本尊是不喜麻煩的人,這兩個人,便送到修仙界那群老頑固手里吧?!濒宿o道,“隨他們怎么處置都好,只要以后別再來找本尊麻煩?!?p>  有魔兵上前來,幫幾位分封王打開了牢房的枷鎖,他們雖在這里待的時間不長,但也足夠讓他們受的了,眼下也都多多少少少了幾分往日的威嚴,多了幾分狼狽。

  “諸位放心,此事就此銷聲匿跡,知情的那幾個魔兵一概處死,你們?nèi)允欠止鉄o限的分封王?!濒宿o說道,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諸位分封王,他們大約是認為他太過血腥,太過狠厲,卻為了自己的那點臉面,也因忌憚他的力量,所以便都沒有異議,一概默認了。

  呵,這便是人性,不僅是人,也不緊是魔,還有仙。天道給了萬物生靈總是先為自己考慮的天性,人們不用道德加以克制,不用法度加以約束,于是這便成了自私。

  有時能致命的自私,足夠毀掉別人的自私。

  他垂下眸子,他也自私得很,所以他必須要月兒。

  她的身心,她的未來,她的一切,都將被刻上他的烙印,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蕭月生,是屬于羲辭的。

  誰也不要妄想把她從他身邊帶走,包括那些有關他的傳言。

  “魔尊?!臂E州王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老臣知道魔尊政務繁忙,所以懇請魔尊將青州王交與老臣,準許老臣為魔尊效力?!?p>  羲辭看了他一眼,鮮少有些愉悅道:“好,那便交與你,正好青州無人管轄,它既挨著并州,那便并入跡州,交與你了?!?p>  跡州王喜出望外,趕緊扣下謝恩:“老臣多謝魔尊!”

  其他分封王從未見過這樣的羲辭,跡州王只是稍微合了一點他的心思,他竟就這么大方,將整個青州都給了他。

  “魔尊,可否需要告知三界,我魔界已經(jīng)易主?”有人問到。

  羲辭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道:“你們何人知曉本尊名諱啊?!?p>  倪焉知知道,可她的嘴被堵著,嗓子也被廢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她知道羲辭為什么要這樣做,他不想暴露身份,讓她和倪霄口不能說,手不能寫,還要把她們交到修仙界,堵上他們的嘴,自己落得清閑。

  而其他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因為他們從不知道,他們喊了近一千年的小雜種,小野種,到底喚做什么。

  “誰是魔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莫要再給本尊找麻煩,若是還有下次,”他眸色漸冷,“直接滅魂?!?p>  眾王一驚,不知魔尊究竟在修煉什么功法,竟如此不喜被打擾。

  滅魂,那是斷了輪回路啊!

  羲辭看向跡州王:“此事交由你?!?p>  “是。”跡州王趕緊應下了,然后只見他衣袖一角出現(xiàn)在自己垂下的視線里,很快便又消失不見。他只知道,魔尊的鞋子干凈如紙,一丁點血污之氣都不曾沾染。

  等羲辭終于回了靈云山朝天宮時,他幻想了無數(shù)次月兒到底在做什么,他故意先放了一只靈鴿飛了回去,他猜想,她一定會在院子迎接他。

  當她看到他時,她會像夜晚的曇花一樣慢慢展開笑容,眉眼彎彎的,定是可愛極了。

  可是,他卻沒想到,這偌大的朝天宮,他竟尋不到月兒的氣息。

  他走到朝天殿,喚她的名字:“月兒,月兒?”

  可惜無人應答。

  但是羲辭感覺到了濃郁的至純之力,他便順著那個方向找去,果然,月兒不在,但是,他竟發(fā)現(xiàn)了一朵七瓣蓮花!它此時正在那里散發(fā)著好看的光輝,照亮了朝天宮一角,旁邊還放了一封書信。

  他趕緊走上前去,拆開信封,上頭只有短短幾行字:月兒犯錯,理應責罰,徒兒自知不可讓同門頂罪,故而心甘情愿。留蓮與君,可用靈蓮之瓣養(yǎng)之,定能抑制魔氣。愿君勿思卿,相思害人疾;妾當復思君,不念心不定。七年之后,又是七月流火時,盼君尋來。

  羲辭放下書信,將那蓮花收好,便徑直去了凌云殿。

  李觀天沒想到羲辭回來,詫異道:“羲辭,你出關了?”

  “掌門,”他道,“月兒去了何處?”

  “本座以為月兒已經(jīng)同你講了,她丟失了返辰珠,自請責罰,我便讓她去了那東荒島……”

  “你可知,東荒島上群狼肆虐,兇狠無比,她一個小女娃,如何應對?”

  這便是有些詰責在里頭了,羲辭在靈云幾百年,從未有過旁的什么情緒,如今見他有些慍怒,李觀天先是一驚,隨機便也皺了眉,道:“東荒島雖有野狼出沒,但月兒已經(jīng)是辟谷期修士,這雖于她而言是個挑戰(zhàn),但卻也不難,羲辭長老何必大動肝火,來詰問本座!”

  “她的確是辟谷期,但她只有三成靈力!”羲辭怒甩衣袖,只留下這一句話,便疾步離開了。

  他必須趕緊去東荒島,他的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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