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夢回修仙界16
“喂!你起來,這是孫少爺?shù)奈恢??!鄙砗笠粋€男聲毫不客氣地響起來,讓蕭月生只想到了四個字:來者不善。
她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見是一個和她穿著一樣衣裳的人,瘦瘦高高的看著有些營養(yǎng)不良的孱弱,她只是點了點頭,便道:“不好意思。”說完,便起身要離開那個座位。
剛剛那個囂張得不得了的人卻滿眼的驚艷,他可從來沒想過坐在這里的是個如此好看的女子,想到自己剛剛的傲慢無禮的行為,他真的快要懊惱死了,可是孫定年說了,叫他早起過來給占個好地兒,他又能怎么辦?
何四平摸了摸頭發(fā),便將書本放到了案上,宣誓著這個桌子已經(jīng)有了主人。
蕭月生并不想平白生事,這不僅浪費時間,一旦弄不好還有可能給自己和師父惹上麻煩,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她不會做。
“何四平!”囂張得不行的聲音響起,連蕭月生也忍不住瞧了一眼,來者是個生得細皮嫩肉的男子,穿著一身與他們無異的道服,可腰間水色極好的玉佩卻暴露了他的身份,想來是個非富即貴的人。
“孫少爺,地方給您占好了,絕對是夫子一眼就能瞧見的地方?!眲倓偰莻€叫蕭月生走開的男子微微有些討好地樣子,說道。
可她突然就不想走了。
抱著兔子又坐回了原處,蕭月生全然不顧及何四平的暗示,旁若無人地掏出自己的書,將兔子放到自己的腿上,給他順毛。
誰叫他生氣了。嗯,在氣她不爭氣,別人叫她走她就走。
玉球見她終于知道反抗,才微微緩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如何想的,看到她受人欺負自己反倒想要殺人,也許他在這千百年里也生出了一些喚作良心的東西?或者是那個毫無用處只會給自己添麻煩的責任心?他暗自搖了搖頭,不不不,這些都不對,他修了近千年的無情道,最知道該如何去冷漠,他只是……擔心他自己罷了,畢竟她若是有什么,他身上的魔氣就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蕭月生在那里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孫定年抬起手示意何四平別多話,自己則是走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蕭月生只能感覺到自己被陰影籠罩,微微蹙眉,她也不抬頭,只道:“你擋住我的光了。”
孫定年挑了挑眉,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痞里痞氣地道:“你是蕭月生?”
昨天飯?zhí)美锏氖聝海m沒有親眼看見,卻也是知曉一二的。
“是我。”她毫不避諱地承認,手里細細撫摸著她寶貝兔子的毛。
孫定年卻笑了,選了一個離她最近的地方坐下,目光里跳動的神色叫人不舒坦,只見他故意拿著油腔滑調(diào)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定是得讓著女孩子的,一個位子罷了,你喜歡你就坐著,小爺坐你旁邊就行?!彼Φ?,一字一句道:“更何況……還是生得如此好看的女孩子。”
說罷,就將她面前的書拿走了,真的將座位讓給了她。
“原本就是我先來的,實在說不上你讓我。”她毫不客氣地回擊道,“你那點兒所謂的氣量,怕是用錯了地方,哪怕竭力掩飾,也能叫旁人一眼看出,你的小肚雞腸?!?p> 何四平一慌,剛要說什么,就被孫定年的眼神唬住了,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蕭月生,嘖嘖道:“還真是牙尖嘴利?!?p> 蕭月生本就不想搭理他,恰好夫子已經(jīng)來了,就更不想理他了。
今兒夫子講了簡單的練氣,她雖已經(jīng)自己掌握了練氣的技巧,卻也認認真真地聽著夫子的講授,只是她不甚習慣使用毛筆寫字,寫的字丑便罷了,關(guān)鍵是寫的慢,根本跟不上夫子的節(jié)奏。
瞧了一眼蕭月生,老夫子習慣性地撫摸著自己的胡子,慢悠悠道:“在座的諸位皆是人中龍鳳,修仙奇才,可是所有人明明都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為什么日后大家的修為各有高低,進度各有快慢,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彼挚戳艘谎塾行┱J真到幾近呆愣的蕭月生,“笨鳥先飛早入林,何況有些人已經(jīng)很領(lǐng)先了?!?p> 蕭月生在玉球的提醒下才知道夫子是在說自己,可是上課不就應(yīng)該記筆記的嗎?她從來不覺得這是什么很努力的事兒,便也不多言,謙卑地垂下眸子,一副不敢當?shù)臉幼印?p> 夫子繼續(xù)說著練氣的常識和技巧:“世間縈繞著許多精純之氣,可是你們莫要貪心,一定要選擇適合自己的氣來吸收,方能克化,否則就是無用之功,甚至還會因為相克而導致修為不長反降……”
終于熬到下課,蕭月生將書本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里就要離開,可是孫定年卻好像并不想放過她,一路跟著她到了飯?zhí)?,蕭月生懶得理他,給自己的寶貝兔子要了一根蘿卜,然后又裝了兩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便出了飯?zhí)谩?p> 玉球在她懷里抱著那根該死的蘿卜,道:“你不好好吃飯,大中午的要去做什么?”
“有人跟著我!”她一邊小聲解釋一邊走得更快了些。
“南風師兄!”她有些驚喜地喊了一聲,然后趕緊小跑過去,拉著他的衣袖才低聲道:“有個登徒子,一直在跟著我!”
南風挑眉,反問道:“是咱們靈云的人?”
她趕緊點頭:“他穿著和我一樣的道服。”
南風這才認真起來,大手蹂躪著她的頭發(fā),全然沒有注意到她懷里那只弱不經(jīng)風的小兔子得到眼神,他眸子里滿是溫潤,道:“你且去吧,這里交給我?!?p> 她點點頭,由衷道:“謝謝南風師兄。”然后就跑開了。
“喂,你這個女娃娃,怎地隨便叫人摸你的頭發(fā)!”玉球在她懷里很兇的樣子,蕭月生卻笑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兔子奶兇奶兇的,反而萌得可愛,揉了揉它的腦袋,她道:“無妨,我不介意,南風師兄長了我十多歲,只是像哥哥一樣的存在罷了?!?p> 玉球不滿道:“我都幾百歲了!”
“妖精的幾百歲,不也是個孩童嘛!”她嬉皮笑臉地打哈哈,把他的腦袋往懷里按了按,就是不讓他接著說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