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覺得被圍觀很丟人要走,寧馨不肯放棄的拽他手臂,他厭煩的甩開,寧馨再次追上去拉住他,哭的撕心裂肺說:“黎恒,我喜歡了你那么久,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求你不要和我分手!”
寧馨的低姿態(tài)更讓黎恒厭惡,黎恒說:“要不是當(dāng)初看你被孟智成追的那么辛苦,我還以為你很難追這才追你,沒想到一下子就得手了,沒一點兒挑戰(zhàn)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么可說的!放手!這么多人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我不放!我不放!我不要放手!求你了,我以后懂事好不好?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你鬧夠沒!有意思嗎?既然這么玩不起那就退出吧,再鬧下去就沒勁了!放手!”
寧馨死命拽著黎恒就是不肯放手:“我不放,我不要放!我一放手你就走了。黎恒,求你不要走,我不要和你分手!”
黎恒對寧馨厭惡至極,用力掰開她緊抓不放的手然后惡狠狠的甩開,絕情大步離去。
領(lǐng)舞女孩有些同情的看眼寧馨也走了。
戀愛中付出多的一方總是更卑微,我很同情寧馨。
寧馨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淚流滿面,心中的痛苦讓她忽略了周遭人群異樣的目光,或鄙視,或同情,或憐憫,或嘲諷。
但黎恒并沒有走了,孟智成一拳把他打了回來,黎恒身形不穩(wěn)倒退好幾步跌倒在地上。因憤怒而失去理智的孟智成一直打黎恒,黎恒的反撲也被他壓了下去。
打架使得商演暫時中止,一同參與商演的人和商場負(fù)責(zé)人一起拉架,但孟智成如一頭憤怒的獵豹力氣很大,兩個大男人都拉不住他。
雖然我覺得黎恒該打,但看著他已經(jīng)被孟智成打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擔(dān)心事情會鬧大,也過去拉架。
寧馨在拉孟智成,淚流滿面的央求:“孟智成,求你不要再打黎恒了,別再打他了,你會打傷他的!”
孟智成怒吼:“這樣玩弄你感情的人渣你還護著他干什么!我心里如此寶貴的你怎么能允許他這樣踐踏!”
“我喜歡他,我不想讓他受傷!”寧馨抱住黎恒護著他,孟智成的拳頭再也打不下去了,眼底非常受傷,我看到那里有淚光點點。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民警來了把孟智成和黎恒以及與事件有關(guān)的人全部都帶去了派出所。
袁妍妍與此事無關(guān),我讓她先回家了。
人生第一次進(jìn)派出所心情不免惴惴,配合民警了解情況時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和說些什么,擔(dān)心說錯話會害了孟智成,每句話都小心翼翼的仔細(xì)斟酌。
對面的民警叔叔倒是很和善,微笑著說:“同學(xué),你不要緊張,知道什么就說什么,我們只是了解一下此次打架事件的情況?!?p> 但我心里的緊張絲毫未減。
這個時候一個人推門而入,令我意外的是居然是林路,我不自禁的叫:“林路!”
林路看我一眼,然后對民警叔叔說:“舅舅,這是我同學(xué)趙芝,她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p> 相比對面的民警叔叔是林路舅舅,我更驚訝林路竟然是為我而來,心底頓時涌出濃重的溫暖,以至于眼底有些濕潤,嘴角卻情不自禁勾起微笑,我低垂著頭做掩飾。
民警叔叔秉公執(zhí)法說:“有沒有關(guān)系要我們了解后才知道?!?p> 林路說:“她就是去看表演碰巧遇到朋友打架然后過去拉架,和這件事情沒有關(guān)系,你們問她也問不出什么,你讓她走吧。”
這些話和我剛才對民警叔叔說的一樣,而且孟智成也是這樣說的,民警叔叔沒再留我讓我走了。
出了門林路就兇我說:“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離孟智成遠(yuǎn)一些你怎么不聽呢!”
我問林路:“不知道孟智成會怎么樣?”
“教育教育就放出來了!”
“他不會有事吧?”
“一個打架能有多大事!”
“你怎么來了?”
“我們在街上碰見了哭的稀里嘩啦的袁妍妍,一問原來是你被帶到了派出所?!?p> 說話間我們已出了派出所,看見袁妍妍和周楊敬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袁妍妍眼睛紅紅的腫腫的,看見我立刻迎上來開心的說:“趙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周楊敬說:“看吧,我就知道她不會有事!”
袁妍妍甩他一記白眼。
林路說:“有我出面她會有什么事!”
周楊敬說:“你舅在這兒上班,有熟人果然好辦事,以后干什么都不用怕了!”
“你有本事犯個法試試,第一個先抓你!走啦!”
我說:“我想等等孟智成?!?p> 林路說:“隨你!周楊敬我們走啦!”
袁妍妍陪我一起,我倆坐在派出所門口的花壇邊閑聊,我說:“真沒想到黎恒是這種人,真讓人惡心!現(xiàn)在回想校慶晚會上的那場浪漫表白感覺真諷刺!”
袁妍妍說:“明明孟智成長得更帥,又對寧馨情深一片,她卻偏要喜歡黎恒那個人渣!”
一輛白色的小汽車在我們眼前停下,一個女人推門下車,身材高瘦,穿著職業(yè)裝,竟是獻(xiàn)血的女人!
女人也認(rèn)出了我們對我們微笑點頭,急匆匆的進(jìn)了派出所。
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出來了,孟智成、寧馨、黎恒和領(lǐng)舞女孩被留到最后才出來,孟智成和獻(xiàn)血女人一起,他介紹說那是他媽媽。
孟媽媽微笑著對我和袁妍妍說:“原來你們是智成的朋友啊,上次真是謝謝你們了!”
我說:“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謝?!?p> 孟智成很驚訝:“媽,你們認(rèn)識?”
孟媽媽說:“前段時間我去獻(xiàn)了血沒有吃東西,走到半路頭暈眼黑,就進(jìn)了路邊的一家必勝客,當(dāng)時我連點餐的力氣都沒有,幸好遇見她們幫助了我。”
寧馨眼睛紅紅的尚有未干的淚痕,黎恒看也沒看她一眼昂著頭和領(lǐng)舞女孩走了,寧馨眷戀不舍的望著黎恒絕情的背影忍不住淚眼再次朦朧。
我問孟智成:“你沒事吧?”
孟智成說:“沒事?!敝皇且恢睋?dān)心的看著寧馨,眼底滿是心疼。
寧馨對孟智成說:“對不起?!?p> 孟智成故作哈哈一笑說:“我又不是第一次打架,多大點事??!不如我們?nèi)コ璋桑鹨缓鹦那榫秃昧?,我請客!?p> 寧馨心情低落說:“我不想去,先回家了。”
“要不我陪你走走?”
“不用。”
孟智成心痛的目送寧馨離去,直到那抹瘦弱的背影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悵然若失。
我勸慰他說:“她那么喜歡黎恒,卻發(fā)現(xiàn)黎恒是這樣的人肯定一下子難以接受,我相信她會想通的?!?p> 孟智成苦笑說:“其實她早就知道黎恒是什么樣的人?!?p> “那她還愿意和黎恒交往?!”
孟智成再次苦笑,搖頭說:“在我心里視如珍寶的人在他人眼里卻如草芥?!?p> “我相信寧馨會明白誰才是真正喜歡她對她好的人,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p> “希望吧?!?p> 夜里下了很大的雪,雪片像鵝毛一樣紛紛揚揚的下落。次日清晨我耷拉在床邊的手指被溫?zé)崛彳浀纳囝^舔,我知道是成成,我揉揉成成柔軟的皮毛,翻身起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雪中皇后”雪松在白雪的覆蓋下宛如穿了盛裝準(zhǔn)備參加舞會的姑娘,潔白典雅,端莊高貴。幾個早起的孩子在打雪仗,小臉小手都凍的紅撲撲的卻仍然玩的不亦樂乎。
我興致突起拍雪景發(fā)朋友圈,附上打油小詩一首:
像糖?像鹽?
潔白,無暇,
落在地上,
大地蓋了被子。
落在樹上,
大樹披了盛裝。
落在手心里,
冰冰的,涼涼的,
化了,
成了一滴水,
呵,
原來是天空的眼淚。
――
孟智成給我點贊留言:不錯不錯,文采不錯。
我回復(fù):能得音樂大才子的夸贊,小女子受寵若驚。
孟智成:繼續(xù)努力!雖然比我差一點點,但潛力很大。
我:不自戀會死??!
教室里我和袁妍妍正在閑聊,周楊敬進(jìn)來經(jīng)過袁妍妍身后趁她不備往她衣脖子里塞進(jìn)一塊小雪球,然后迅速大笑著跑開。
袁妍妍突一受冷狠狠打個冷戰(zhàn),大聲罵周楊敬,我?guī)退贸鲅┣蚝笏苋プ反蛑軛罹?,周楊敬嘻嘻哈哈的躲,袁妍妍在后面追?p> 下午元旦大合唱彩排,我們班要求合唱的統(tǒng)一穿白襯衣黑褲子,四個獨唱的穿西裝,男生打領(lǐng)帶,女生系領(lǐng)結(jié),唐云薇穿紅色衣服黑褲子。
彩排前大家都換好服裝,我看著穿一襲得體女士西裝的袁妍妍嘖嘖稱贊:“你真適合這樣子的打扮!好像電視上的女白領(lǐng)!”
周楊敬不知道什么時候晃了過來,砸吧著嘴嬉皮笑臉的說:“數(shù)學(xué)課代表穿這身真丑,瞬間老了十歲!”
袁妍妍甩他一記白眼不理他。
“怎么,我說真話數(shù)學(xué)課代表不高興了?”
“真煩人!趙芝我們?nèi)ツ沁叄 痹凰χ軛罹赐现彝硪惶幾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