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點異常盡收眼底的少年,勾著橡皮繩,在四人嘴角直抽抽的表情中,抓掉那石頭邊角上多余的部分,隨手扔一邊兒,然后拎出石頭晃了晃,確定捆結(jié)實了,便松著橡皮繩朝下放。
“——你這是?”
舒千落擰了擰眉,心下一突。
“不會是在測量這洞的深度,然后好下去吧?”
“呀呀~,小落落好生聰明呀~”
熊少年沖她豎起了大拇指,一臉表揚,卻讓?;ù笕撕诹四?,深吸口氣,冷靜了下,才指著他那粗的過分也長的過分的橡皮繩,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就這玩意兒,高彈的,重量不一樣,拉長的尺寸也不一樣,你怎么測?聰明過頭成傻子了?”
“唔——”
然,少年卻眨巴眨巴眼,笑瞇瞇的瞅著逐漸學(xué)會口頭反擊,還一臉傲嬌鄙視的小妞,咧嘴一笑,戲謔悠悠。
“落落呀~,自作聰明可是會吃大虧的~,你覺得爺?shù)闹巧桃呀?jīng)跌破負數(shù)了?才會忽略那么重要的細節(jié)?”
“……”
得意還沒一秒的校花大人瞇了瞇眼。
“所以?”
“所以呀~,高彈的橡皮繩,自然是重量不一樣,拉長的尺寸也不一樣了,測量出來的距離也就不標(biāo)準(zhǔn),那如果重量一樣的呢,橡皮繩上還有尺寸的呢~”
“……”
舒千落一僵,湊過去盯著那橡皮繩瞅了好一會兒,才冷笑。
“你驢我呢!”
“怎么會?”
夙顧白啞然失笑,拎了拎手中那不停往下吊的橡皮繩,挑挑眉。
“下頭系著的石頭,重量為百斤,而橡皮繩上每十米一個刻度,重量為百時,十米一刻度的尺寸便會拉長到五十米一刻度,所以~——”
……日!
校花大人磨了磨牙,抓過地上那一盤橡皮繩仔細瞅了瞅,還真在每十米的長度時瞅見了一個特殊標(biāo)記,她的臉扭曲了下。
學(xué)神了不起??!
會做精打細算了不起??!
連橡皮繩這種東西都能做出標(biāo)記來測量距離了不起??!
不對!
忽的,?;ù笕诉至诉肿?,鼻孔朝天的對著他冷笑。
“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橡皮繩那頭系著的石頭正好百斤?不多一兩不少一兩的?”
要知道,尺寸這玩意兒,多一點兒少一點兒那可都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像黑洞這樣的存在,多一點兒少一點兒看上去沒什么關(guān)系,可偏生有時候,就是要命的!
“嘖嘖~”
瞅著這小妞那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兒,夙顧白搖頭戲謔。
“落落呀~落落~,送你一句忠告,信爺者得永生~,不信爺者~,你每懷疑一次,就會懷疑人生十次,這要是次數(shù)多了,人也就跟著廢了~,廢了的落落可就不好玩了呀~”
“?。?!說人話!”
一言不浪皮這人就不舒服是不是???
還有!
誰好玩了?
她是玩具嗎!
“呀呀~,真是的,落落果真有欠虐體質(zhì),一會兒不被爺虐,就通身不暢利呀~”
這般欠浪著,少年隨手撿了塊石頭,在手中拋了拋,然后用手指頭戳掉一點兒,又拋了拋,這才把它拋給舒千落。
“吶,你應(yīng)該有帶小吊秤,稱稱看,是不是整一斤,不多一丟,不少一丟的?”
嗤——
信你有鬼了!
?;ù笕朔藗€白眼,從自己的包里掏出小吊秤,卡住那小石頭稱了稱,然后——
嗤笑的表情,逐漸的凝固在臉上,最終變成了瞠目結(jié)舌。
日!
還真整斤,多一丟不多,少一丟不少,穩(wěn)穩(wěn)的卡在一斤處,晃都不晃的!
瞅著她那不敢相信的小表情,夙顧白咧出一口小白牙,樂的搖頭晃腦之余,又拋了一塊石頭給她。
“吶~,整兩斤的~,一丟不多,一丟不少的喲~”
……勉強繃住表情的校花大人,將那整一斤的小石頭,隨手塞目瞪狗呆的金爺爺手中,接過整兩斤的石頭稱了稱。
嗯,很好,整整兩斤,一丟不多,一丟不少——
“來來~,繼續(xù)~,整三斤的~,嘎嘎好~”
玩上隱的熊崽子,笑瞇瞇的將第三塊石頭拋給舒千落。
讓表情有些繃不住的?;ù笕?,鬢角跳跳,把整兩斤的石頭塞給同樣目瞪狗呆的錢爺爺手中,接過整三斤的。
當(dāng),整三斤的石頭,同樣分毫不差的穩(wěn)卡在小吊秤上,表情徹底崩裂的校花大人,直接扭曲成了MMP!
哦,她不玩了,一點兒都不好玩。
將整三斤的石頭塞到滿臉懵木的胖爺爺手中,校花大人轉(zhuǎn)身蹲地上,抱起一塊大石頭,一個個的砸小石頭,愣是將它們給砸個稀巴爛之余,進行冷漠式的自我安慰。
【——哦——,這世上,就是有一類人,天生就是用來克別人的——】
【——所以——,要冷靜,要淡定——,次數(shù)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再說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人比人氣死人,咱別跟非人類的狗男人比,咱跟常人類的其他學(xué)生比,妥妥的高一頭,真學(xué)霸——,讓別人羨慕妒忌到面目可憎,質(zhì)壁分離——】
【——嗯——,要這樣才對,畢竟這樣一想就好受多了呢~——】
瞅著那懷疑人生到一片黑暗的舒千落,夙顧白低笑不斷,悠悠戲謔,魔音鉆耳。
“哎呀呀~,小落落~,不是跟你說了嘛~,信爺者~,得永生吶~,爺是你永遠比不上,也高攀不了的神~,所以,晚上要哭嘛?”
?。?p> 腦門兒上火苗直竄的?;ù笕耍堑囊幌?,將大石頭也給砸個稀巴爛后,才反手扔了塊更大的石頭過去。
恨恨的咒罵老天!
砸死這個龜孫子算了!
“梆——”
就在少年閑浪皮著氣人,三位因那整斤整兩的石頭,而飽受各種‘驚嚇’的爺爺們目瞪狗呆的時候,那黑洞里傳來了,很輕很細的嗡聲回音。
這讓幾人一個激靈的湊了過來。
“到底了?”
“唔,應(yīng)該——”
勾著橡皮繩來回晃了晃,又拎高一點,往下墜了墜,確定那黑洞底的小范圍內(nèi)皆能觸底后,夙顧白點了點頭。
“近三百米,挺深的?!?p> 這般說著,她便將那橡皮繩給收了回來,盯著那石頭底部的繩索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