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坐在摩托車上,雙手環(huán)胸,揚(yáng)揚(yáng)下巴,跟個傲嬌的布偶貓似的。
“想想看,如果是蓄意謀害,需要用得著長時間,少量多次的朝著村子里撒藥,還不傷人命的?”
“這——”
三位爺爺相視一眼,遲疑道:
“或許是為了報(bào)復(fù)?”
“報(bào)復(fù)誰?”
舒千落揚(yáng)眉。
“報(bào)復(fù)人總有對象吧?這種廣撒網(wǎng)多斂魚的方式,像是報(bào)復(fù)人的惡毒手筆嗎?”
“——那,也可能是有人想使壞故意這么做的,要知道心理陰暗,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不是沒有,指不定他們哪里想不開,用這種方式害人呢?”
錢爺爺擰著眉反駁。
“不是沒這種可能。”
?;ù笕它c(diǎn)頭。
“那么,像那樣心理陰暗,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者,會管他人死活,只毀村子不傷人命的嗎?”
“呃——”
這個問題,把錢爺爺給問住了。
是啊,哪個心理陰暗,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者,會在乎他人死活的?他們怕是怎么殘害人怎么變態(tài)樂吧?
“那——,也或許是他們只想害人,不想殺人了呢?甚至是萌生這種想法沒多久,還不敢害人的混賬呢?”
金爺爺接過錢爺爺?shù)姆瘩g,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也有可能?!?p> ?;ù笕擞贮c(diǎn)頭。
“那么,不管是不想殺人也好,還是不敢殺人也好,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少量多次,還不傷害人命,只毀村子的?”
哎?
這問題怎么又轉(zhuǎn)回來了?
三位爺爺懵里懵叉的瞅著舒千落。
“不是,這怎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一個問題???”
“不是?!?p> 舒千落搖頭。
“這每個問題都不一樣,答案也都不一樣,但卻有一個相通點(diǎn),那就是,不管他們以什么樣的目地,什么樣的心態(tài)來做這件事,但結(jié)果都沒有傷人,只毀了村子對不對?”
“——這到是?!?p> 三位爺爺點(diǎn)頭。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yōu)槭裁从衷诖逯腥硕歼w走了之后,不再繼續(xù)禍害了?”
“這——”
三位爺爺懵了懵。
是啊,為什么呢?
“且,先前,我與胖爺爺在詢問鄰村,有關(guān)于這里的話題時,他們的言語中皆沒有提到,這里那些被遷村的村民,再此之后,繼續(xù)受到過什么后續(xù)性的傷害了,可對?”
“確實(shí)沒有?!?p> 胖爺爺點(diǎn)頭。
“我也詢問過那些遷村村民的近況,他們都說過的挺好的,就是莊稼地毀了,不過好歹上頭有補(bǔ)貼,外出打工的孩子們也有寄回來錢,還是能糊口的?!?p> “沒錯?!?p> 舒千落點(diǎn)頭。
“這一切的一切,皆表明了一種現(xiàn)象,那就是——用這種廣撒網(wǎng)斂收魚的方式來摧毀村莊,卻不傷人命,只把人趕出去,這不是在很刻意的驅(qū)除嗎?”
“這——”
三人心下一突。
若是這么分析的話,貌似——確實(shí)是這樣?
“可,為什么呢?”
三位爺爺擰眉。
“為什么要這么做?目地何地?這村莊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才要用這種方式把人趕走嗎?”
“是啊,為什么呢?”
舒千落瞇了瞇眼。
“這般隱秘,卻又刻意的作為,到底想干什么呢?”
倏的。
她腦中電光火石一閃,唰的一下把目光定在了胖爺爺身上。
“你那位同行上次來這里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這,好像三個月前?”
胖爺爺沉吟了下。
“他說他在山上被困了很長時間,導(dǎo)致身體出現(xiàn)大幅度的虧損,住了很長時間的院才恢復(fù)過來,半個月前他出了院,就找上我想再來一趟看看,結(jié)果家里出了事,就回去處理了——”
“三個月前?這時間倒是卡的不上不下啊——”
這話怎么聽著,不大對勁?
三位爺爺朝著?;ù笕丝慈?。
“不是,落丫頭,你這話怎么聽著這么不對味兒?”
“是不對味兒?!?p> 她扯扯嘴,清冷似霜雪的小臉上,沉淀起了冰冷。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話,是有人故意把你,或者你們引來這里的呢?”
……啥?
三位爺爺懵掉了。
“不是,這話什么意思?這怎么跟我們又扯上關(guān)系了?誰那么閑著沒事干引我們來?引我們來干嘛???”
“尋寶,古幣?!?p> 她望向三位爺爺,篤定非常。
“胖爺爺那位同行神奇的經(jīng)歷,以及眼下怎么都聯(lián)絡(luò)不上的‘失聯(lián)’,和那位同行三個月前來過這里,半個月前才找上胖爺爺,這時間不覺得很有趣嗎?”
這話,讓三位懵掉的爺爺心下突了一突。
胖爺爺?shù)哪樕怯行┌l(fā)青。
“老綽不會害我的!”
“害不害,眼下不好定論,但他絕對隱瞞了您一些事,畢竟,他來過這里,可卻沒告訴您,這村子的事情,要知道,這村子半年前就遷村了,他為什么就沒跟您提過呢?”
“……或許,他沒打聽——”
這話一完,胖爺爺自個兒都不信了。
干他們這一行的,耳必清,眼必明,什么小道消息都會聽上一耳,八上一卦,才不至于在遇上事兒的時候,成了個睜眼瞎。
連他都會打聽的事情,老綽會不去打聽嗎?
自然是不會的。
那么,他既然打聽了,也知道這里的事情,為什么沒跟他提過呢?
單看這一點(diǎn),就很是異常!
臉色青的厲害的胖爺爺,咬緊了腮幫子,可見是有些憤怒了,不過轉(zhuǎn)眼,他便冷靜下來。
“那也不能說老綽會害我,指不定他有什么難言之隱。”
“會不會害您,有沒有難言之隱,進(jìn)了山,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對不對?”
這般說著,她扭頭朝狗男人看去,帶了些得意的較真兒,一臉的‘看,老子也是很聰明的!’傲嬌小表情,讓少年低笑一聲,認(rèn)同的點(diǎn)頭。
“沒錯,進(jìn)了山,就明了這是請君入甕,還是甕中捉鱉,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都明了。”
???
這話——
臉色很不好看的三位爺爺,心下又是一跳。
而舒千落擰了下眉,總覺得狗男人話里有話,她斜吊著眼瞅他。
而夙顧白也不負(fù)她望的,勾唇一翹。
“前者或許有所謀,也或許無所謀,但后者,必定有所謀,且所謀的定然超乎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