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藏拙還是偽裝,所為的不過是能夠好好活下來,而致使她活下來的最大動力,便是云姨和琛姨父。
因為親身經(jīng)歷過,所以她太清楚,那種驟然失去時的無助與悲傷,還有那些遏止不住的痛苦是有多難熬。
尤其是每晚的黑夜降臨,能抱著自己睜著眼睛,將整個黑夜看盡,直至黎明到來。
更不要說那些特別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歡聲笑語不再,溫暖期待不再,只剩下滿滿的失落,滿滿的委屈,滿滿佯裝堅強,卻偷偷抹淚,不想讓別人看到的自己。
心下刺了一刺,眼神黯淡的少女,伸手勾了勾少年的指尖,別開臉,聲音小小,語氣慢慢,卻充滿了堅定不移的承諾。
“——夙顧白,往后,我守著你,你就不會再是一個人了?!边@樣,我也就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這話,讓少年反手將她勾過來,把臉壓在她的肩膀上,柔軟的發(fā)絲順著他的動作,滑落到眼前,將他的眉眼遮擋在陰影里,可是他的唇角卻勾勒出如花瓣春風般,柔軟的弧度。
“好啊,小落落守我,我守小落落,那這樣我們都不再是一個人了——”
這幾乎將她心中的呢喃給復(fù)制出來的話,讓舒千落那雙清冷似霜雪的眼眸睜大了一分,然后亦柔軟了下來。
“嗯?!?p> 那回應(yīng)的聲音,輕輕緩緩,卻帶上對未來別樣美好的期待,和奉送一生的守護。
不過——
“小落落呀~,你幾天沒洗頭了?有點兒臭啊——,說好女兒香呢?你咋沒有呢?”
冷不丁的,極盡煞風景的少年,戲謔悠悠的吐出讓舒千落,一腳將他踹出去的話。
“滾!”
少女黑了臉。
雙拳緊握,雙眼冒火,她天天洗,一天洗兩次哪兒臭了?!
縱然不香,但也絕對不會臭!
這個狗男人總有讓她想打爆他狗頭的沖動!
這邊詮釋未來,那邊步入地獄。
整個翰林校府都被護衛(wèi)隊看守了起來,很顯然,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jié)束。
而四周那些回過神來的學生們,皆對著夙顧白和舒千落指指點點,神情畏懼又警惕,更含著恐懼與厭惡。
畢竟,在他們眼里,若不是這兩個人,那位同學也不會用這么激進的手法來證明他自己,跟揭露這二人作弊,他還是個孩子,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性,都被這二人給毀了!
但,含有理性的學生卻大有人在,覺得這件事情,處處透著古怪。
別說在翰林校府不可能出現(xiàn)作弊現(xiàn)象,就算真出現(xiàn)了,上訴不好嗎?學校是不會受理還是怎么著?
就算學校因為夙家而不受理,不會去找教育局?教育局總不可能不管。
為什么偏生選用了這樣血腥暴力的方式來為自己鳴不公?
這怎么看,都有一種栽贓陷害,以及強行詆毀別人名譽,還將這洗除不掉的臟水潑人頭上的陰狠在里頭。
所以,這事兒絕對是有預(yù)謀跟算計的!
只是卻不知道,那算計此事的人,是在針對舒千落還是夙顧白,亦或者是夙家。
但,不管哪樣,這事兒都不簡單。
翰林校府在被護衛(wèi)隊看過起來的第一時間,學校的理事,醫(yī)生等,皆開始排查這件事情的起因,而毫無意外的,夙顧白和舒千落被請進了校理室。
校理室是一個專門處理學生之間糾紛的地方,有著權(quán)威性的心理學家與律師坐鎮(zhèn),絕對的公平公正,讓你毫無狡辯的機會。
此時,二人坐在校理室內(nèi),對面坐著心理學家,律師,班導(dǎo),醫(yī)生,以及校方理事,皆是一臉嚴肅的望著他們二人,聲音沉沉的問。
“能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嗎?那位同學為何會與你二人發(fā)生爭執(zhí),又為何做出那種激進的行為?要知道那位同學已經(jīng)挽救不回來了——”
“理事,您這話有言語暗示的誘發(fā)蠱惑行為——”
舒千落面無表情的望著校方理事之一的方海榮理事,聲音一板一言,犀利又直白。
把方理事給噎了一噎,瞪著他們。
“我說什么了就有言語暗示的誘發(fā)蠱惑行為了?”
別以為你是稱霸五級和五級以下的?;墝W霸,就能胡攪蠻纏不論理!
“當然說了!”
霸氣女王上身的舒千落,點了點桌子,認真嚴肅的看著他。
“第一句話‘能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嗎?’這沒問題,正常的詢問流程走向是必須要問的,更不要說此事扯上了人命官司,以及我二人的個人名譽——”
“但,第二句就有問題,您的原話是‘那位同學為何會與你二人發(fā)生爭執(zhí),又為何做出那種激進的行為?’這話有言語暗示的誘發(fā)蠱惑行為——”
“其一:那位同學,雖然大家在一個學校接受正能量式的上進教育,但我們跟他不熟,或者,換句話,我們跟全校同學都不熟,包括同班同學——”
……同學,你是怎么用這種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跟態(tài)度,說你們跟全校同學,甚至同班同學都不熟的?
你們孤僻不合群還有理了?!
這是什么鬼邏輯?
是老師沒教你們社會主義價值觀呢?還是沒教你們團結(jié)友愛互相幫助,做一個人見人愛的好同學的?
心理學家,律師,導(dǎo)師,醫(yī)生和方理事,幾人一言難盡的瞅著那雄赳赳氣昂昂進入辯論角色中的少女,嘴角抽一抽。
覺得這位?;▽W霸性格上存在缺陷,需要醫(yī)治一下。
然。
“——其二:那位不熟的同學,為何會與我二人發(fā)生爭執(zhí)?這個提問方式不對——”
校花大人繼續(xù)犀利直白,一針見血的將方理事的問話,給撕開掰碎的攤在他們面前,揚揚下巴,冷然凜冽。
“他為什么會也我二人發(fā)生爭執(zhí)?我們怎么知道?”
“看監(jiān)控就能知道,是他突然跑過來,攔在我二人面前,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我們作弊,還說死都不會放過我們,這明顯是在搞事情,不能因為他沒救回來,就偏向于他,否認這一點。”
“而,很顯然,我讓他有證據(jù)拿證據(jù),沒證據(jù)少嗶嗶,然后無視了他,走進教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