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你好嗎?
神經(jīng)沒壞死,沒面癱,沒半身腐爛,裝假肢。
心臟還是血淋淋的,鮮紅的小可愛,不是烏漆嘛黑,隨時會窒息的鐵疙瘩。
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一大活人,怎么能不好呢?對吧?
這可真是——
老天爺?shù)钠ㄌ懤?,一下子把她切片兒回了二十年前?p> 感覺——爽極!
她臉上那怪異扭曲的微笑,逐漸放大,露出一口寒光凜凜的小白牙,锃亮锃亮的,像一口牙刀子似的。
再配上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簡直就像是從無底深淵之下,爬上來的異鬼異魔一般,毛骨悚然到讓人聞之膽寒,見之銷毀。
然,心情極好的夙顧白。
伸手將亂糟糟的頭發(fā)擼到腦后,摸了摸小臉蛋兒,咔嚓一聲接上小胳膊后,又戳了戳小心臟,跟抻了抻小長腿兒。
這才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不錯,哪兒哪兒都是熱騰騰,軟乎乎的,美極~!”
當然,就算是疼起來都很美妙呢~
心情燦爛又鬼畜的小人兒,瞅著地上這幾只牲口。
尤其是身邊這個血流的最多,快掛了的貨,鏘鏘的,上下磕了下滿口尖利的小牙刀子,毛骨悚然的笑容,越加的燦爛奪目,以及逐漸走向變態(tài)。
“唔,時間有點兒久,年代有點兒長,對本魔王下手的人又太多,一時竟想不起來你們是哪路人馬來者——”
不過。
瞧先前那話,跟那勉強湊合的身手,與那藥效也挺強筋的麻醉槍,應(yīng)該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路人。
那么。
她眸光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也不知有沒有記號,一般幫派和組織為了好區(qū)分,都會設(shè)定自家特有的標記。
這般想著,便伸手拽開男人的黑西裝,在他的肩膀處瞅到一個看似普通,實則隱含暗哨的黑蛟紋身后,了然的點了點頭。
“唔,是被我滅了有些年頭的黑龍幫呀,那么——”
夙顧白笑的燦爛,周遭卻有黑氣涌動,將她整個人映照的妖異又鬼魅。
“夙清丞,這回你想怎么上天?”
“阿嚏!”
正吊兒郎當,左擁右抱的坐在某個銷魂窟內(nèi)的浪氣青年,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讓房間內(nèi)的幾人笑了起來。
“喲~,夙大爺~,這又是哪個相好的在念叨你,不去找她了?”
“這誰知道呢,爺?shù)南嗪脻M世界都有,認不準吶~,認不準~”
笑的風(fēng)流倜儻,模樣陰柔中卻帶著凌厲狠辣的青年,穿著一騷包的碧青色西裝,搖頭晃腦的回道,惹的眾人哈哈大笑著進行新一輪的觥籌交錯。
就在這時,離夙清丞最近的一位灰西裝青年,一邊給他倒酒,一邊似笑非笑的問:
“今晚看起來心情不錯,想來那個總礙你眼的玩意兒被處理好了?”
“唔——”
夙清丞端著酒杯點了點他,然后喝了一口,才哈笑出聲,暢快又飛揚。
“還是你了解我啊,那個惡心人的小鬼,這下是再也不能出現(xiàn)在老子面前蹦跶了,往后這夙家,老子讓它往東,它就絕沒能力往西了——”
他晃著手中的拉菲,當真是春風(fēng)得意。
一想到夙顧白那個小畜生接下來將面臨的場面,他做夢都能笑出聲。
不過——
他嗤笑一聲,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我倒是有些小瞧那個小鬼了,沒想到黑龍幫出手,他還能外逃三個多月才被抓住,也不知是黑龍幫這次派出去的人太水了,還是那小鬼往日里是縮著手腳的,眼下被逼急了,才開始露爪——”
“嘛,不管怎樣——”
身邊的青年跟他碰了碰杯,似笑非笑的安慰。
“一旦落到黑龍幫手里,他怕是永無出頭之日,更不能再來惡心你就對了?!?p> “確實?!?p> 夙清丞點頭,也跟他碰了下,然后仰頭將杯中的酒喝個干凈了之后,才森冷道:
“我家老爺子也是薄情的,那小鬼都失蹤三個多月了,他竟然都不派人去找——”
“可見那小鬼的死活,他是當真不在意,這樣更好,省的回頭連他我也要收拾,到時候不好跟我媽交代了,誰讓我媽很中意那老頭子啊,嘖——”
他搖了搖頭,似是有些無奈和無語,但眼里的狠辣與兇殘卻一點兒沒減少,反而濃郁了許多。
看的一邊的青年眉心跳跳,伸手拍他一把,小聲提醒。
“你小心點兒,我聽我家老爺子說,夙家可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里頭的水深著呢,而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可是一人挑了整個金三角的人物,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p> “嗤——”
青年的話,讓夙清丞不屑的撇撇嘴。
“他年輕的時候再厲害怎么著?不是有英雄遲暮這一說?還有,就算到時候他想反抗,誰會幫他?”
“那兩口子失蹤的差不多有十來年了,都不知道死到哪個犄角旮旯里去了,而他們留下的那個小兔崽子——”
“至于夙家的其它人,誰還不扒著老子?在明知道老子是夙家唯一的繼承人時,還敢‘翻天’?怕是不想活了!”
“哦?是嗎?看來夙大爺當真是高枕無憂了呀~,也不知道爺?shù)某霈F(xiàn),會不會讓夙大爺多點兒刺激感呢?”
誰知,他話才剛落。
便有疏冷孤凜的嗓音插了進來,聲音不大,卻讓整個亂糟糟的包房倏的一靜。
在夙清丞臉色微變著站起來時,包房的門被人踹開。
渾身臟兮兮像個小乞丐一樣,吧嗒吧嗒往下滾著泥水的小人兒,手中拎著一把斧頭,站在那里,咧著燦爛扭曲的微笑望著他笑。
但那笑容卻似是含著陣陣陰冷的罡風(fēng),從小人兒身上懸刮出來,涌進包房內(nèi),刺的里頭的人臉皮子都生疼,神色亦有了驚變。
“夙顧白!你怎么在這兒?”
夙清丞不可思議極了。
黑龍幫難道失手了?
不可能啊,之前還給他消息來者,那么眼下怎么回事?
“當然是來找夙大爺?shù)摹?p> 小人兒頂著夙清丞的質(zhì)問,一邊笑,一邊拖著斧頭走進來。
大而沉重的斧頭,在地上劃拉出刺耳又令人心驚的摩擦聲,驚的包房里的人皆控制不住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