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有不測風(fēng)云
“金總這是DG這邊的競標(biāo)也遭遇了同樣的問題?!?p> 接過文件希絨不禁皺眉。“還真是禍不單行啊?!弊匝宰哉Z道。
“看來這次我們真的是遇到真正的困難了。如果這個競標(biāo)再出問題,我們將失去占比百分之五十的兩個最大客戶,到時候可能資金鏈會出現(xiàn)嚴重問題。”
“看來對手是來置我們于死地的?!?p> “到底是什么樣的敵人如此強勁?”面對眾說紛紜希絨提出了這個問題后觀察每個人的表情。
“羅氏的合同已經(jīng)簽訂了。剛剛得到的消息。我們這次失去了這個客戶,并且很可能未來五年內(nèi)都無法進入客戶體系了?!?p> “如果我們同時失去兩家,目前的現(xiàn)金流還可以撐多久?”
“最多半年左右。還要在大幅裁員的前提下?!币粋€副總回答道。
“嗯。DG的競標(biāo)照常準備。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
“好的。”
會議結(jié)束,希絨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實際上最近這幾年她感覺自己一直在被一種無形的強大力量抽空。一種外強中干的虛弱感在內(nèi)心緩緩發(fā)酵。她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逃脫這個吞噬自己的黑洞。無法名狀,卻又如影隨行。或許時間能給自己答案。但是時間又是什么呢?就這樣日復(fù)一日的斗爭,難道時間會帶來驚喜嗎?恐怕希望是渺茫的。
“囡囡啊,媽媽回來了呀。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女兒,又瘦了啊?!币粋€華麗的中年女人闖入希絨的辦公室。一把抱住她不斷喧嘩。
“媽媽您怎么不多待幾天,畢竟長途飛機時間都用了,這么頻繁又坐回來不會太累嗎。”希絨心疼地說。
“還不是不放心你和你哥嘛。你說你們兩個吧,都是讓我操心的。一個工作起來廢寢忘食命都不顧,另一個呢游手好閑闖禍沒底線,真是不讓人省心啊?!?p> “媽您不用擔(dān)心我,您年紀大了該是享福的生活了。我呢心里都有數(shù)。至于那個游手好閑的人呢,我勸您盡早放棄吧。反正他也沒救了。”
“哎呀,囡囡啊,這么說可是太絕情了啊。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啊。怎么可以拋棄他呢。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哥哥他呀,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只是不夠成熟,孩子氣而已?!?p> “三十歲的人了孩子氣?媽媽您怎么說出口的?。窟@種就叫巨嬰,啃老族!媽媽你聽我的,不要管他,讓他自生自滅。”
“唉,囡囡啊。這些年咱們家也是不容易,一波三折過來的,你爸爸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金氏把命都搭進去了?!闭f著不禁失聲垂淚,見這個狀況希絨也是最受不了的,“媽媽您別專想這些傷心的事了對身體不好?!?p> “我呀,這把年紀了也沒什么別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你哥哥生活幸?!,F(xiàn)在你哥哥他其實也已經(jīng)在努力了,老話說的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畢竟是血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呢。金氏生于亂世,現(xiàn)在剛剛好轉(zhuǎn),還需要你們兄妹一起努力啊?!?p> “媽,我都跟您說了多少遍了,現(xiàn)在我們運營要走上正規(guī),不能舉賢唯親。外面專業(yè)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多如牛毛,你何必非要強迫我挽救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呢?”
“媽媽也是心痛啊……”說著便哭起來。這些年來希絨最怕的就是母親落淚,這簡直是殺手锏,直擊心臟。父親病榻前,她曾承諾要照顧好母親,讓她晚年無憂??墒悄赣H每每為了哥哥落淚相逼讓她痛苦不堪。
“媽媽,我不是和您說了很多次了嗎,我們對他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每個月十萬的生活費難道還不夠嗎?以他的水平到哪里打工能年薪百萬?。空f句不好聽的,就算混吃等死,他也已經(jīng)過上了混吃等死的人群中相當(dāng)舒服的日子。難道您還不滿意嗎?非要他加入董事會攪和?他的豬腦子能有什么好戰(zhàn)略?您倒是說說?!毕=q也有些脾氣暴躁了。畢竟最近的事情湊到一起,人也開心不到哪里去。加之自己的厭食癥爆發(fā),整個人心境都很差。
“我也不是強迫你,只是現(xiàn)實就是這樣,咱們一家人經(jīng)歷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你爸爸打下的江山,總不能日后落入外人手里吧?”
母親的語氣突然強硬了起來。
“媽媽,怎么能是外人之手呢?現(xiàn)在我的股權(quán)是百分之七十七,還是咱們自己家的啊。”
“話雖這么說,可是日后你也是要嫁人成家的…….”
一句話說得希絨非常心寒。也就是說,自己累死累活的為金氏付出這么多,媽媽竟然覺得自己以后是外姓人的?!?p> “媽媽,我到底怎么做您才滿意?要不我向您發(fā)誓,此生都不結(jié)婚,生是金家的人,死是金家的鬼,保證金是是你我和那個人的行了吧。”希絨一肚氣說出口,并把哥哥稱之為那個人,內(nèi)心憎惡程度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我還有會議,先走了。鑰匙您有的,您可以先坐坐讓秘書給你倒杯咖啡休息一下,走的時候別忘了幫我鎖門。”
“唉。你這孩子,真是隨你爸了。脾氣總是這么剛硬。我老了,管不了你了。你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通知一下我和你哥就行了。”聽到母親又這種語氣說話,希絨沒再接茬,直接奪門而出。
酒吧里音樂輕輕響著。
不知不覺希絨已經(jīng)喝了一整瓶冰酒。她太郁悶了。如今的一切局面,到底是怎樣形成的,已經(jīng)懶得思考。唯獨希望那個哥哥能安分守己一點,競標(biāo)能順利一點。已然放棄一切私欲為了事業(yè),竟然仍舊深陷泥潭。難道是自己智能不足嗎?不,絕不認輸!希絨索性拿起桌上的冰酒瓶,剩下的一些沒有倒入杯中,直接一飲而盡。
“女孩子不要這么喝酒?!币粋€聲音飄進耳朵里。對面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不緊不慢的坐下了。
“怎么是你?”希絨抬起頭看著他。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剛和朋友來喝酒,就看見你坐在這里一個人喝得這么豪爽?!闭f著回頭瞥了一眼不遠處一桌的幾個人。希絨循著視線望去,倒是很難得的帥哥群體,說不好的氣質(zhì),似乎從一個模子可出來的有種硬朗凌厲。
“所以,那是你的葫蘆娃兄弟?”希絨開玩笑道。
“葫蘆娃?哈哈哈。我聽懂了,你在嘲笑我們刻板對嗎。”
“嘲笑?這社會誰有資格嘲笑誰呢?”像是自言自語。
“這么晚了,一個女孩子不該喝這么多的。又是一個人,萬一出點事情怎么辦?”
“出事?能出什么事?誰會害怕我出事?”希絨半睜著眼睛拿著手中第二瓶冰酒的杯子自言自語。
“你的家人啊。愛你的人?!?p> “哦,對啊,家人。我還要照顧家人。不能再喝了,回家。買單!”說著大聲朝吧臺叫服務(wù)員。
“你這樣太不安全了。我送你回家?!闭f著跟著希絨走了出來。路過朋友一桌,被揶揄重色輕友。他倒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