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p> 餐桌前擺放著早已涼掉的晚餐,桌前坐著的女人從兩個小時前就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墻上時鐘,一直到凌晨,總算聽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局促的站起來。
薛寒進入房間,一眼看到女人和擺在室內(nèi)桌上的食物,眼里只有厭惡,“你在耍什么把戲?”
早已習慣他的冷漠,然而對上嫌惡的眼神,蘇宛心口還是生疼,輕聲說:“今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我在等你?!?p> 說起這個,薛寒眉頭皺起,幾步上前直接把餐桌上食物一掃,盤子皆摔落在地,蘇宛還沒來得及錯愕,身體被猛地一壓在餐桌上,男人毫不客氣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仿佛一用力就能捏斷她的脖頸。
“就這么迫不及待?”
從來都不溫柔,蘇宛已經(jīng)習慣,可幾個字仿佛提醒她如何低賤一樣,她的身體很冷,心更冷,低著頭遏制著內(nèi)心的蒼涼,小聲說:“我沒有這么想…”
“不干不凈的女人,自以為狡辯有用?”
仿佛聽到一個笑話,男人眸光幽深,壓根沒有理會,見她緊緊攏著衣服,活生生他是禽獸一樣,他又反感,只覺多跟她呆片刻都覺得浪費時間,隨機起身。
這時,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擺。
“我聽說蘇薇薇前幾天已經(jīng)回國?!?p> 薛寒輕蔑的視線斜倪過去,他從沒仔細看過這張臉,現(xiàn)在也沒有心思去看,只對她提起這事厭惡。
看到他神情,蘇宛心怯,還是鼓起勇氣認認真真說:“陪我七天,我就跟你離婚好不好?”
她怕他不答應,繼續(xù)懇求:“我是說真的,爺爺那邊我會去說明?!?p> 結(jié)婚到現(xiàn)在,薛寒從沒有給她好臉色,就算到了現(xiàn)在,提的是他想的事情,他對她也是不屑和鄙夷。
“蘇宛,你當你是什么東西?”
說完,他像丟棄一塊破布一樣,絲毫不憐香惜玉的甩開她的手回去房間。
等他走了,蘇宛狼狽從餐桌上爬下來,蹲下身去撿地上破摔的碗碟。
顫抖的手略過破碎玻璃,一下子扎出血珠,手上的疼意不及心中的疼,蘇宛渾然不覺。
“太太,我來收拾吧,您今晚要吃藥嗎?”
傭人猜到這家男女主人發(fā)生不愉快事情,直到在客廳沒什么動靜之后出來,例行臨時避孕藥用托盤端出來。
幾個月前她不小心懷上孩子,他讓人把她送到手術(shù)臺拿掉孩子,后來的每一次,都逼著她吃避孕藥。
她令他更加厭惡,今晚他不會再碰她,蘇宛知道。
但還是端起水,當著傭人的面吃完回去房間,而后孤獨的坐在床上,拿出今天剛檢查出來的一份體檢表,目光定格在病歷表上面的‘腦瘤晚期’字眼,恍然出神。
“手術(shù)成功的幾率是多少?”
“百分之三。”
在薛寒眼里,她就是連條狗都不如的東西。
可薛寒卻不知道,她甘于存在這樣卑微的婚姻,是因為,她愛他,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