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云喝了一口酒開口繼續(xù)講,“后來父皇政務(wù)很忙,來看母親的間隔變得很長,府里除了凌老爺之外沒人知道皇上來凌府的消息。
二夫人見自家老爺只跟她生的孩子親近,并不去過多的過問母親生的兒子,更加開始有恃無恐,認(rèn)為自己得寵到了自己生的女兒都比嫡夫人生的兒子招人待見。
她不知道凌老爺不是有多寵她,而是我的身份對他來說相當(dāng)于主子,他怎么敢跟我有多親近,只是做好本分,盡力的讓我們母子衣食無憂,好好供奉著。
然而他畢竟是男子,心思不能過多的花在后院里,二夫人就趁機(jī)苛待母親,彰顯她受寵的地位,想以此來欺壓正室。
其實只要母親開口跟凌宏章說一聲就能解決的境況,可是母親卻對這些身外的東西絲毫不在乎,不在乎二夫人是不是克扣她的月錢,不在乎送來是吃食是不是最好的,不在乎是不是每季都有來給正室送新衣服,這些通通,母親通通都不在乎,記憶中的母親不是每天陪著我們玩,就是對著妝臺上的簪子發(fā)呆,后來問父皇才知道那簪子是他們私奔成婚時父皇給母親準(zhǔn)備的?!?p> “哥,我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能愛到那種程度,為他忍受著深閨寂寞,還要忍受著別人的敵視和苛待,每天只靠著思念度日,我實在是理解不了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讓一個花一樣的女子甘愿為他付出最美的年華,無怨無悔?!睘t瀟搖著頭,兩世以來瀟瀟都不曾愛過,也難怪她不理解這種感情了。
龍澤云笑了笑,“以前我也不理解這種感情,可是現(xiàn)在我好像是懂了,懂了那種不愿讓對方受丁點的苦楚,愿意為對方去承受所有的磨難,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感情,這感覺真的好奇妙?!倍似鹁票垵稍茻o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又是何苦呢。
瀟瀟聽完興奮的把身子往前湊著,拉近自己跟龍澤云之間的距離,“哥哥,哥哥你是戀愛了嗎,對方是誰啊,額,三公主是你的親妹妹,你們不可能,那是誰家的女子啊,我認(rèn)識嗎,她好不好?”
瀟瀟一連串的問題像豆子一樣連串蹦出,又惹來龍澤云的練練搖頭,“那女子還不知道我心儀她,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對她講的,瀟兒就不要操心了,我還是繼續(xù)給你說我們的母親吧。”龍澤云把話題又饒了回來。
“慢慢的凌宏章發(fā)現(xiàn)了他的二夫人苛待母親,作為懲罰他又納了房小的回來,緊接著二夫人和小妾都接連懷孕了,沒想到剛剛收斂一點的二夫人借著懷孕又再度在母親面前耀武揚威起來,她一面在母親面前炫耀還要一面打壓著小妾,好不囂張。
而母親就像是清心寡欲一樣,凡事都不計較,好像除了父皇來之外就沒什么能激起母親的興趣了,然而這時有一件事讓母親高興了很久很久,就是母親發(fā)現(xiàn)她又懷孕了,她跟父皇有了第二個孩子,這個消息也讓忙碌的父皇來凌府的腳步變得頻繁了,可是卻還是拖不住他納妃的速度,母親一面聽著父皇納妃的消息暗自傷神,一面面對著來看望她的父皇一臉的幸福。
二夫人生下的是個公子,一下子就肆無忌憚的炫耀,跋扈,趁著凌宏章不注意居然還不允許廚房送安胎藥給母親,母親身子本來就虛,再加上這些年郁郁寡歡,一時間保住孩子就成了母親最大的愿望,一直對待凌宏章溫和的母親第一次擺出主子的架勢,讓凌宏章務(wù)必幫助自己保住這一胎。
然而天不遂人愿,母親盡了她最大的努力,終是不能把妹妹帶到人間,生產(chǎn)那天母親產(chǎn)下的是個死嬰,一生下來就沒有任何生命體征,母親整個人呆呆的,抱著她期盼已久的女兒,不吃不喝,最后還是凌宏章告訴了父皇,父皇來開導(dǎo)了母親,母親才勉強(qiáng)走出來。
依稀記得父皇帶著母親和我把妹妹埋在了郊外,一個小小的墳包,沒名沒姓,只是入土為安,回來的路上母親被路旁的哭聲驚的一愣,她說是妹妹回來了,跟著父皇下車去尋找,就在路邊的一個洼地處看到了一個襁褓里的小嬰兒,看樣子也是才出生幾天的,而且同樣是個女兒,母親抱起小嬰兒默默流淚,說終究是女兒舍不得自己,回來找自己了,就這樣母親把小嬰兒抱回了府里,當(dāng)做親生女兒撫養(yǎng)?!?p> 不用想瀟瀟也知道那個小嬰兒就是自己,想不到自己竟然是母親撿來的,還好自己碰到了思女心切的母親,要不然在那個小土洼里只有死路一條,半夜可能就進(jìn)了狗肚子了,然而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瀟瀟一點都不關(guān)心,反正自己只是一縷靈魂,父母是誰跟自己沒有多大關(guān)系。
“后來呢?”
“后來的事情都是聽父皇說的了,”龍澤云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憂愁,“后來太后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父皇經(jīng)常來凌府看母親,得知父皇對母親還情根深種,就不知道用什么辦法拉攏了凌宏章,趁著父皇外出祭祖的時候聯(lián)絡(luò)一些官員栽贓陷害外祖父,等到父皇接到消息趕回來時,外祖父一家除了外嫁的女兒外已經(jīng)被滿門抄斬,家產(chǎn)都已經(jīng)充公,而這件事情上出過力的凌宏章也順理成章的坐上了尚書的職位。”
沒想到父皇和母親的一段情緣卻禍連家人,讓母親的娘家遭到如此的厄運,可想而知得知此事的母親是如何的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自己是母親一定會恨死自己了,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整整一家人含冤而死,此時恐怕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后來凌宏章和太后皇后搭上了關(guān)系,三個人穿一條褲子,對待母親也再不像從前了,二夫人如何對待母親他也是裝作看不見,而父皇為了母親的安危著想也減少了來凌府的次數(shù),母親更是刻意的躲避著父皇,即使父皇來了也未見得就能見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