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陰王捂著大肚腩中間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大洞,里面還潺潺留著鮮血。
他摸了摸,拿到鼻子上一聞才知道這是什么,顫顫巍巍道:“這、這是本王的血嗎...”
反應(yīng)過來的湯陰王極力想要轉(zhuǎn)身,看看那個如此大膽刺殺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可才轉(zhuǎn)到一半,便轟然倒在地上。
看著這一幕,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這女人是誰,怎么連湯陰王都敢殺?
劉玉尺也呆住,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前的女子別人不認(rèn)識,他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不就是被抓回營的闖賊婆娘,高桂英么。
雖然他也對湯陰王無感,但這畢竟是個皇族,為了避免給南陽王惹事,他才忍了下來。
沒想到,他們一幫大男人都不敢動的手,被一個女人給搶了先。
現(xiàn)在湯陰王已經(jīng)死了,問題是,這個責(zé)任到底要誰來擔(dān),南陽王?還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是這女人殺湯陰王之前,想過后果嗎?
......
“王爺,高桂英殺了湯陰王...”不多時,劉玉尺跪在南陽王府正殿外,見朱由樺半晌沒出聲,便又自責(zé)道:
“都是小人看管不力,才出了這等禍?zhǔn)??!?p> “這與你無關(guān)?!敝煊蓸遄叱鰜韱柕溃骸案吖鹩⒛兀吡藛幔俊?p> 感受到一個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劉玉尺小心的抬起頭,見到出殿后的朱由樺臉上并沒有什么憤怒,相反,他一如既往地平靜。
劉玉尺看不出這位王爺?shù)男那椋缓萌鐚嵎A明。
“回王爺,湯陰王死后,她就從街角轉(zhuǎn)走了,想必時下也是離開了南陽,倒是湯陰王的事兒,唐王府那邊要怎么說?”
湯陰王雖然是八竿子打不著兒的遠親,但也掛著皇族的名頭,人家實實在在的姓朱,所以這事兒就注定一般不了。
推是推不過去的,還是得盡早拿個解決的辦法出來,現(xiàn)在一切才剛開始,還不宜讓崇禎皇帝太過注意。
聞言,朱由樺將他扶起來,走在前面。
“她走了,那這件事也不能咱們王府來擔(dān),對外就說是抓到的流賊余孽逃出大牢,誤殺了湯陰王,咱們王府不能擔(dān)責(zé),卻也不能沒有責(zé)任,這么說你明白嗎?”
劉玉尺不明所以,一臉懵逼。
見他這副樣子,朱由樺也沒閑心解釋,揮手道:“你記住,這事兒全推到闖賊頭上就行了,咱們王府看押的流賊余孽逃出去誤殺了湯陰王,自然也有守備松懈之責(zé)?!?p> “王爺高明!”劉玉尺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
“行了,別拍馬屁了,下去準(zhǔn)備吧?!敝煊蓸逍αR,看不出一點兒生氣。
“等等!”
這時,忽然傳來一聲嬌喝。
劉玉尺回頭一看,這特么不是罪魁禍?zhǔn)赘吖鹩幔?p> 此時的高桂英右手牽馬,左手持著直槍,一身紅色勁裝,別是一番英姿颯爽的意味。
見到她,劉玉尺便氣兒不打一處來,上前道:“你還敢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槍下去,給王爺鬧了多大的災(zāi)?”
“是,我也是殺了才知道,可這王爺欺辱百姓,城內(nèi)人人得而誅之,自然該殺!”高桂英沒有一點推辭的意思,全然承擔(dān)下來。
她半跪在地,抱拳道:“南陽王,殺湯陰王是我不對,給您惹了大麻煩,但也用不著您給我擔(dān)責(zé)?!?p>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高桂英雖說不是錚錚男兒,卻也知那巾幗不讓須眉的道理!”
“你——”劉玉尺心中敬佩,但還是有些生氣,正要數(shù)落。
“說的好,巾幗不讓須眉,這么好的女人,跟著李洪基那個小賊,可惜了?!敝煊蓸迳斐鍪种浦箘⒂癯?,將高桂英扶起,微笑道:
“你若不回來,本王會將所有事推到你的頭上,可如今你回來了,這正說明你的忠貞義節(jié),如今這個世上,就連許多七尺男兒都比你不如?!?p> “這件事你不用管,還不至于讓我南陽王府傷筋動骨。”
高桂英聞言,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怎么同樣是王爺,那湯陰王,甚至唐王朱聿鏼,都比這個南陽王朱由樺差了這么遠。
如果朱家的皇族全都是這樣,她又怎么會造反?
見高桂英沒有說話,朱由樺想起了什么,問道:“本王曾給過你兩個選擇,如今你回來,是選擇了留下?”
高桂英捂著胸口后退幾步,心中更是小鹿亂撞。
她只是憑一時意氣行事,根本沒有想過這么多。
可是看看眼前這位一舉一動盡顯貴族風(fēng)范的英俊王爺,高桂英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敢做敢為,他心態(tài)平和,他愛民如子,他又善文能武,這個朱由樺到底還有多少優(yōu)點?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與之相比,似乎自己從前那個眼中的英雄不是李洪基,卻該是他...
想到這里,高桂英低下了頭,一下子做出如此重要的決定,這對她來說還是太難了。
朱由樺自然知道歷史上那個高桂英是個什么剛烈的性子,一直逼她只會適得其反,遂微微一笑,故作大度,道: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過份勉強,你不是喜歡鼓弄兵器嗎?劉玉尺,明日招兵時帶桂英也去看看?!?p> “什么,她一個娘們,舞刀弄槍成何——”
劉玉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是話說到一半就猛地停住,眼前這個娘們,她就不是個一般的娘們。
若不是南陽王,尋常男人倒還真制她不??!
想到這里,劉玉尺也沒了話說,貌似自家王爺對這娘們有點意思啊,那自己可得小心伺候著了。
萬一隔天這丫混成了側(cè)妃,自己就不好辦了。
“小人知道了,明兒帶著這娘們,哦不是,帶著高姑娘一起去?!?p> 說著,劉玉尺皺緊了眉頭,他娘的,這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怎么老覺著哪兒不對呢???
高桂英松了口氣,也是笑著抱拳道:“那桂英謝過王爺!”
“客氣啥,早晚都是一家人?!敝煊蓸逍闹幸恍Γ樕线€是那副欠揍的平淡相,一個字沒說,故意放慢腳步慢悠悠走了回去。
劉玉尺看著他的背影,嘖嘖道:“這王爺,他就不像個王爺!”
高桂英有些奇怪,問道:“那他像什么?”
劉玉尺把她帶到一邊,神秘兮兮道:“你見過哪個王爺,武能上陣砍人,文能吟詩作對,遇事波瀾不驚,處事有條有理的?”
“依我看,王爺早晚就不是王爺了!”
“你什么意思?”高桂英聽懵了。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高姑娘,你就自己琢磨去吧!”劉玉尺一樂,就這么轉(zhuǎn)頭走了。
崛起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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