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女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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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亦不禁生出猜測,手臂上的傷痕與近日煩亂的心緒是否與白曉越有關(guān),是因?yàn)樗`抗了天命?
他敬天道,遵往復(fù),卻不能眼睜睜看著白曉越依窺天鏡中所現(xiàn),為救自己而亡。
這,是否一種對天的大不敬。
六界之中,神位列九重天,最受尊崇,卻也受限最多。
他是天界戰(zhàn)神,天尊和母后都說他會(huì)是將來的天帝,威懾四方,匡扶六界,這副沉甸甸的擔(dān)子,自他曉事起便自覺地往肩上挑起。
可是這一次,他不能遵從師尊和母后的意思,將白曉越除去——?
“殿下,你怎么了?!卑讜栽揭娡揪镁媚曌约?,微微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臉的溫柔小意。
“阿染,快來,阿芙真的醒了!”御華急喚道。
軟塌之上,擁有絕世姿容的女子正一臉深情望著御華,語態(tài)嬌嗔道:“爺,奴家愛你愛得好苦。”
若不是阿芙下巴上鐵青的胡渣,御華恐怕真要把持不住再將她擁入懷中。?
妄染目光中染上一層冷意:“你到底是誰?!?p> 被忘川厲鬼啃食的殘軀沒有這么容易復(fù)原,且更詭異的是她形貌上發(fā)生的變化,妄染已想到一種可能,看向身邊緊挨著自己的小狐貍,嘆了口氣,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萬年行走各界斬妖除魔,他見慣了魑魅魍魎的奸計(jì),此時(shí)一動(dòng)念,阿芙身上女子的衣衫已被一層薄薄的紫色火焰燃盡。
男人的身體展露,御華面色驟然大變!
這嬌滴滴的浮游精,他曾經(jīng)的枕邊人,分明已徹頭徹尾是個(gè)男子。?
“爺,我是你的阿芙啊,一夜夫妻百日恩,您不要我了么?!?p> 被剝?nèi)ネ庖碌尿蒡鼍辉傺陲棧环骺芍^赤裸裸的挑釁,媚眼兒勾著御華,對自己正袒露著軀體毫不在意。
電光火石的一瞬,妄染已經(jīng)出手攻去,直取阿芙的內(nèi)丹之處。
浮游精來不及躲閃,胸口被抓出一個(gè)大窟窿,隨即化作一縷青煙,往梁頂飄去。
果不其然,內(nèi)丹處空空如也,連血都無一滴。
“天哪,怎么會(huì)——”御華忽然大聲叫了起來,天靈蓋一陣突突直跳,抽劍便去追那抹黑煙。
“內(nèi)已中空,行尸走肉爾?!蓖灸顒?dòng)縛神咒,那黑煙忽然一滯,被御華的飛劍當(dāng)空穿過,又幽幽化作阿芙的樣貌。
單手捂著胸口宛若西子捧心狀,對御華道:“爺當(dāng)真無情?!?p> “不許看?!蓖镜闪搜郯仔≡剑娝阍诋?dāng)場,直悔自己怎么把這只傻不愣登狐貍放進(jìn)來了。
“殿下,他沒穿衣服……”白曉越臉?biāo)⒌募t了,卻偏偏忘了將目光挪開。
妄染無法,又祭出一個(gè)麻袋樣兒的法器,將蜉蝣精整個(gè)收了進(jìn)去。
又面向御華:“這妖孽暫且由我押著?!?p> “那是,自然?!庇A亦心有戚戚焉,只是仍不明就里,“阿染,這到底怎么一回事,莫非阿芙是在忘川中被人奪了舍?”
“單是奪舍不會(huì)改變形態(tài),如今她不過一具行尸。”
他心中已有猜測,只是還不能夠確定。
那日是他親自將后卿鎮(zhèn)壓在寒潭底,若說他提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又上了蜉蝣精的身,那么此時(shí)在寒潭中便只會(huì)剩下一具腐尸。
金蟬脫殼之計(jì)固然巧妙,但亦會(huì)在蟬蛻中留下一部分本源之力。
尤其是要瞞住他,后卿所付出代價(jià)想必不小。
“我要再去一趟寒潭?!蓖疽皇至嘀榇唵畏愿腊仔≡剑霸谖一貋碇?,你不要離開紫云殿。”
御華上前一步,“阿染,此事畢竟因我而起,我跟你一道去?!?p> 妄染略一沉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也好,你與我一道先去拜見師尊,將此事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