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大規(guī)模賜封土地就是從北宋開始的,有據(jù)可查的是宋朝給了孔家六萬畝土地,給了孔氏族人三萬畝,這還是只是朝廷賜封土地的面積,不含孔家的私田。而且宋朝是不抑制土地兼并的,對土地轉(zhuǎn)讓的合法性是承認和保護的,所以宋朝也是歷史上土地兼并最嚴重的,這是宋朝經(jīng)濟好的主要原因,也是宋代滅亡的主要原因?!?p> “土地兼并怎么能同時成為經(jīng)濟發(fā)展和王朝滅亡的主要原因呢?”有同學問了。
“這個問題很復(fù)雜,幾句話說不清楚,咱先說說水泊梁山的事。水泊梁山起義的時間是北宋末年,也就是宋徽宗的時候。”還好王老師沒岔開話題。
“北宋末年,土地兼并越來越嚴重,失地農(nóng)民越來越多,有的把地賣給孔家這樣的權(quán)貴大戶,投身為農(nóng)奴,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那些沒地的農(nóng)民怎么辦,那時候沒有大規(guī)模的工廠,你也沒法送外賣和快遞,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只能圍著土地想辦法,當租了幾十畝土地,累死累活干了半年,交完租子卻發(fā)現(xiàn)養(yǎng)不了家時怎么辦,只能上山落草了?!?p> “當農(nóng)民吃不飽,當土匪就能吃飽了?”一個學生問。
“也難吃飽,但至少餓不死,你別看《水滸傳》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那是土匪的上層生活,下面的嘍啰和家屬,好幾萬人,據(jù)說梁山最多時又十來萬人,都喝酒吃肉,就算吃得起,你也買不著啊?!?p> “上山當土匪還帶著家屬???”
“土匪也是職業(yè)的一種,不都是孑然一身,兇惡無比,殺人如麻的,大多還都是老實的農(nóng)民。有的當了幾年土匪,等世道好點,就還是老老實實下山來種糧食了。有的跟著詔安,也能安生的吃幾年官家的飯。沒有家屬,很多也就不上山當土匪了。”
“上山當土匪多是為了吃飯養(yǎng)家,和現(xiàn)在考公務(wù)員一樣?!?p> 一陣哄笑,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那宋家起事之后,在黃河大運河一帶游走,遠到LYG、淮安、濟南,都有他們的身影,但落腳地就在離這不遠的水泊梁山,為什么呢?”王老師問起了學生。
“那個地方好躲藏,就像打游擊戰(zhàn)一樣,平原不好打?!庇袑W生回答說。
“對,還有么?”
一眾學生都是老實孩子,哪懂得這個,一陣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一二三。
“但凡起事的,選擇落腳地點至少要考慮三個問題,一是安全問題,官兵來剿,打不過你也要有點方跑;二是,要能招到兵,那種人最容易當兵呢,吃不飽穿不暖生活還沒奔頭的,你看歷代農(nóng)民起義,有幾個發(fā)起于江南的,人家隨便種點桑樹,栽點水稻,河里捉幾條魚,就能樂呵樂呵的生活了,誰會去當土匪?。坏谌侵苓呉屑Z,西北的戈壁灘里沒官兵,但沒人會去,去了就得餓死?!?p> “那這和孔家有什么關(guān)系?”很多人確實聽不懂。
“這和孔家沒直接關(guān)系,要有也是間接的關(guān)系,孔家一家當時就占了差不多十多萬畝的土地,自然有人會因為失去土地,投奔梁山,像孔家這樣的地主,家里余糧很多的,附近也會有不少,孔家是大地主,一般土匪不敢打,可他們敢打那些小地主啊?!?p> “三打祝家莊都聽過吧,不陌生吧?!?p> “看過,讀過?!北娙艘魂圏c頭。
“打祝家莊是為了什么,不少人認為是給兄弟報仇,報什么仇啊,是為了錢財和糧食。祝家莊和扈家裝本就是當?shù)氐男〉刂?,黑白兩道的生意也不少,打完祝家莊,光糧食就搶了五十萬石,那時候一畝地差不多能產(chǎn)兩石糧食,兩百多斤,這一下子就搶了二十多萬畝的產(chǎn)量啊?!?p> “看書的時候還真沒注意這些細節(jié)?!币粚W生慚愧起來。
“所以啊,這梁山好漢和孔家沒準還有點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確定不了孔家在梁山附近占有多少土地,但應(yīng)該不少,沒準梁山好漢里有不少給孔家當過佃農(nóng)呢?!?p> 隨后那群學生和老師談起了建筑方面的事情,陳紹遠和朱德彪也聽不懂。便離開孔府去孔廟逛了逛,當看到了進士題名碑時,彪哥不禁一樂。
“你說,這進士里有沒有曲阜孔家的人,狀元沒有,進士要再沒一個,就忒丟他老祖宗的人了?!?p> 陳紹遠哪里知道有沒有,就算有,也沒賢臣良相,也沒在詩詞上有造詣的,不然上學時早就知道了。
孔廟一堆碑帖、石刻的東西,倆人也看不出門道,便又坐上電車去了孔林,二十塊一位,來回三公里,比打的都貴,心疼彪哥早知道就自己開車了。
“你說,墓地就叫孔墓得了,為啥叫孔林?!北敫缬謫柫艘粋€陳紹遠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要是孫齊元在這,沒準就能知道答案了,袁世凱的墓地就叫袁林啊。
雖然沒仔細逛,但游完一圈走出大門,回到車前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誰知道這孔府孔廟孔林這么大啊,加起來幾百畝,真要是逛一天也逛不完啊。
……
沒在車里發(fā)現(xiàn)孫齊元,孫齊元也不傻,這么熱的天坐在車里不得熱死啊,他早就跑旁邊網(wǎng)吧里了,又空調(diào)吹,還有游戲玩,再買兩罐飲料,加在一起花不了二十塊,多自在,還省錢。
“玩的怎么樣,虧了還是賺了?”孫齊元的問題也奇怪,雖然知道他是想問這票價值么。
“還行,你不去可惜了,這孔家還有人和袁世凱有親戚呢,也算你半個老鄉(xiāng)呢。你去沒準不讓你買票呢,就當是來走親戚。”陳紹遠難得調(diào)侃了一句。
“別,還不夠丟人的呢,俺河南人也要臉呢。咱是現(xiàn)在去河南,還是歇一天明天走。”孫齊元永遠都那么實在。
“明天吧,現(xiàn)在走,得九十點才能到,走夜路不安全?!北敫绮榱讼聦?dǎo)航說。
三人于是便找了個賓館住下,歇了半小時,便開始出去找吃的。在網(wǎng)上也沒找到什么當?shù)靥厣朗?,只好隨便在路邊找了個小飯店進去了。
點了幾個家常菜,又點了幾瓶三孔啤酒,純粹是因為名字才點的這啤酒。
“一股馬尿味,真難喝,和我們河南產(chǎn)的味道差不多,水不行?!卑雮€啤酒專家孫齊元喝了一口就點評起來。
“嫌難喝你就別喝?!北敫鐩_他說了句。
一個人喝了兩瓶,便吃完回了賓館,走了半天也累了。
一天又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