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印南手中不停,臉帶殘忍之色,眾人眼看映月就要香消玉殞在他手中,但下一刻大家都就愣住了,只見以印南為中心,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道將他隔離了開來,往外推去!
印南回頭去看,只見江幼嬋此刻雙手不斷變幻著手印,嘴中念念有詞:“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yǎng)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蓮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p> 隨著江幼嬋的口訣念出,她的臉色急劇蒼白,好似弱不禁風(fēng)的凡人,隨時都要摔倒一般,但驚奇的是,她的咒語竟從虛空之中召喚出六個渾身散發(fā)金光,身高三丈卻看不清面孔的金甲神人!
這六人中的一人捏住了印南的后頸,令他動彈不得,朝鳳岳山外丟去,再走回江幼嬋身坐下,而其余五人則按五行方位站定,而后以五人為陣旗,中間之人為陣帥,一道金光巨幕籠罩了整個鳳岳山!
印南只覺得一股滔天巨力席卷全身,攜著他一股腦兒朝山下落去,一路上不知撞倒了多少樹木,這才在巨幕外數(shù)十步站住了身子!
“陣法?!”印南冷哼一聲,朝山上喊道:“不愧是上宗弟子,不過你以為這就擋得住本座嗎!”印南發(fā)了狠,手中疊浪劍一劍又一劍轟擊在陣法之上,登時光幕搖晃!
“六丁護山陣,筑基之下無人可破,你若有本事,就破開給本宗瞧瞧!”江幼嬋聲若群鶯,朝著山下喊道,王亦青這時從先前藏身之處快步來到她身前,問道:“真有這么厲害?那我們就高枕無憂了?!?p> “本宗唬他罷了,這護山大陣以本宗如今修為只能維持半個時辰,靈力一旦耗光,這大陣也就不攻自破了?!苯讒葢K然道,臉色越發(fā)難看。
“啊?!那怎么辦?”王亦青焦急地來回踱步,一臉苦相道:“宗主,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喂,你……怎么跟我家……小姐說話呢?”映月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緩步走到江幼嬋身邊,說道:“小姐,我來助你一臂之力?!?p> 說著,她已經(jīng)坐到江幼嬋身后,抬起雙手抵住江幼嬋后背,將所剩不多的靈力灌注到江幼嬋體內(nèi),王亦青嘖嘖稱奇道:“這樣也行?那我也來!”
他有樣學(xué)樣,端坐在映月身后,將他體內(nèi)的靈力渡了過去,同時喊道:“那邊的三個,還愣著做什么?要不要命了?”
“哼!印觀主要殺的是你們,又不是我等,憑什么幫你們?”夏景山冷哼一聲,背負(fù)雙手在一旁看著。
映月冷笑道:“這位道友,不用指望他們了?!?p> “嗯?”王亦青側(cè)頭仔細(xì)掃了宗家三位長老一眼,恨聲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置身事外?這護山大陣一破,我們一個也走不了,現(xiàn)在不來助拳,你們是想早入輪回嗎?”
“這?”宗家三長老有些慌了,對夏景山說道:“夏長老,我看他們說的有理,這印觀主已經(jīng)血洗了本宗,宗門上下除了在外未歸的弟子,留下的已全部身死,若這大陣再破,我看他不見得會放過我們吶?!?p> “是呀是呀,夏長老,你難道忘了,印觀主可是說了最恨賣主求榮之人啊,”四長老也一臉哭相勸道。
夏景山聽二人如此說道,閉著眼嘆了口氣,“也罷,就幫你們這一回!但是大陣一破,我等該如何自處?”
這也是眾人如今最關(guān)心的事情,如今印南的確進(jìn)不來,但是若眾人的靈力耗盡,大陣一破,也一樣是個死字!
“別怕,還有援軍!正在趕來路上!”王亦青大聲說道,三位宗家長老都滿是狐疑地看著他,夏景山疑惑道:“瀝水郡除了左弘光,還有誰能與印觀主一爭高下?你莫非在騙我等?”
“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王亦青嘴角一咧,不再言語,夏景山看著眼前這煉氣七層初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修士,滿腹狐疑地坐在了映月身后。
如今有了五人的助力加持,江幼嬋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不過依舊顯得蒼白,其實這六丁護山陣本該以靈石為媒介,維持陣法運行。
但事出緊急,江幼嬋根本沒時間拿出靈石,只好以自身修為喂養(yǎng)大陣,此刻親身坐陣,才知曉這靈力消耗的有多么可怕!
哪怕是六個人的靈力,她估計最多也就支撐兩個多時辰,“老東西,這次是生是死,就全看你的了!”
山門外,印南眉頭輕皺,疊浪劍一刻未停,一劍疊加一劍,造成的威勢,哪怕是和他同等修為的修士中招,不死也要重傷。
可他在外頭施展了這么久,看著如同脆弱鏡面一般的光幕,不管他怎么攻擊,最多只是劇烈波動,而后恢復(fù)平整!
“可惡,莫非真如她所說,非筑基修士破不開?”印南喃喃自語道,如今已經(jīng)連續(xù)攻擊了一個時辰,說是牢不可摧也不為過,相反自己,靈力已消耗了大半,只剩不過四成多點。
再這么攻擊下去,恐怕大陣還未破開,自己的靈力就要耗竭了,不能這么打!印南靈光一閃,突然笑了起來:“那小丫頭以自身靈力飼育大陣,這大陣又覆蓋如此大的一座山頭,恐怕她消耗也不?。 ?p> 印南已想到了關(guān)鍵之處,他們想防備本座進(jìn)去,自然得全力維持大陣運行,這靈力的消耗恐怕不會少,等她靈力耗盡,再殺進(jìn)去不遲!
想到妙處,印南臉上帶笑,不再攻擊,盤膝坐了下來。
山上的眾人自然也感受到了異樣,王亦青緊張道:“完了,這老東西看來是看出我們的根腳了,想來個以逸待勞?!”
眾人聞言,都沉默不語,都在心中暗嘆印南狡猾,時間在飛速流逝,果然如江幼嬋預(yù)料,兩個時辰又一刻鐘,眾人的靈力全都消耗殆盡,這回是真的窮途末路了!
此時已然日暮,巨大的金色光幕如同隨著日頭西沉般,劇烈波動后,煙消云散了,仿佛從來沒出現(xiàn)過。
印南扶膝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山上的諸位,待本座上山為你等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