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換了語氣跟他說,寧遜這才走了。
他離開后,周洋坐在客廳里一直等,約有半個小時,周銳準備好晚餐,端菜出來的時候,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周洋在她臉上看不出什么不尋常,但是心里清楚,她一定是聽見了,而且很在意。
“你的經(jīng)紀人走了?”周銳明知故問。
周洋也不拆穿,點頭,坐上餐桌,目光一成不變的盯著周銳。
周銳沒有看他,回到廚房里把剩下的幾道菜都端出來,又盛了飯,兩個人面面相對,都機械的吃著飯,誰都沒有開口。
氣氛,陷入沉默。
周洋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對她提起剛才的事。
他想說他剛才和寧遜只是胡謅,教她不要往心里面去。
可是他又想到寧遜說的,他們并沒有指名道姓的提她,要是他主動承認,倒顯得他被動心虛。
而且,他和寧遜說的那些,對于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是一種無言的踐踏。
更是對男之間女純潔感情的一種褻瀆。
周洋覺得自己沒理,也很丟臉。
“我吃完了?!敝茕J吃了小半碗飯就撂下筷子,到沙發(fā)上拿起書包回臥室。
周洋張了張口,到底沒有叫她。
周洋吃完晚飯,主動收了碗筷,但只是放進洗碗槽,就盯著垃圾桶里那個破碎的茶杯發(fā)愣。
他感覺和周銳的境況,就像這個被打碎了的茶杯一樣。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他們一下子就變了。
他后悔收留周銳,此刻,更后悔和寧遜說那番有的沒有的話。
……
周銳在半個小時后來到廚房,見到碗筷周洋已經(jīng)刷完,并擺放好。
可見他在生活中也并非一個纖塵不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高人。
他不做,只是不想做而已。
周銳頓時有了種不被需要的落寞,來到他家三個多月,心情平靜下來,仔細回想,當初自己跟他走,確實是沖動了。
或許她也并不是走投無路非要投靠他不可。
但想到她在1208過的日子……周銳苦笑,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大概就是這種性格。
回到臥室,已經(jīng)無心復習功課,關了燈,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腦袋里全都是周洋和寧遜的對話。
“有點后悔。”
“整天看她在眼前轉(zhuǎn)悠,饞她了是吧?”
“不是有感情,是男人對女人的沖動?!?p> “你這么帥氣,又是大明星,要顏有顏,要錢有錢,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稍微對她好一點,她能扛得住你的軟磨硬泡?就是小才好掌握……”
周銳睜開眼,在黑暗中翻了個身。
腦子里依然是那些話在徘徊,像魔咒一樣。
她心里很亂,想了很多,最終,從床上起身,打開床頭燈,發(fā)了會兒愣。
然后下地,穿上拖鞋,開了房門。
今夜周洋并沒有在客廳里玩游戲,空曠的房子讓她覺得冷肅,就像她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她問自己。
究竟憑什么厚著臉皮留下來?
周洋又為什么后悔?
啊,是因為饞了她。
是男人對女人……
她怎么就那么天真?
認為周洋會把她當成親妹妹,無緣無故的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