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魄組織犯人把所有監(jiān)視假釋犯的人員都關了起來,假釋犯們開始了一場大聯(lián)歡。
這場戲有些荒誕,其實人生到處都有這種荒誕,人群需要情緒的爆發(fā)與宣泄,看似勝利了,背后卻是無盡的煩惱。
佟魄也沒有能力把所有假釋犯都帶出去,他只是相約了十幾個有關的人,車上的位置就那么多,要不然大家誰都走不了。
唐蘭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她不住地吶喊,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她現(xiàn)在還無法想象外部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
李大壯卻悄悄告訴唐蘭少喝一些,沒有說出理由,她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他,沒有多喝酒。
聽著喝醉的人奇怪的話語,對外部世界的描述,唐蘭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所有人都喝醉,佟魄帶著李大壯與唐蘭開始抬人到車上,這是佟魄之前答應要帶走的人,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諾。
車子晃晃悠悠上路了,一片沙地上一輛孤獨的車子駛向遠方,留下來是綠洲內(nèi)部還不時傳出來醉漢的鼾聲與找酒的叫喊聲。
車子駛到沙漠邊緣,臨近一片大草原,李大壯走到駕駛室要求下車。
“前面是大草原,你怎么能在這里下車?”佟魄問道。
“我是牧民的孩子,草原就是我的家,我知道該怎么走?!崩畲髩颜f道。
“你沒有食物與水,進入草原最后還是會餓死在里面?!辟∑遣]有停車。
“放心,我都帶好了?!崩畲髩雅牧伺纳砩系目姘?p> “你還是會被困在這里,可能都走不出這片草原就會被抓回去。”
“放心,只要你不說,沒有人知道我下車,你看他們都醉著呢?!崩畲髩炎孕诺刂噶酥干砗蟆?p> 佟魄停下車,看了看客車后面熟睡的人,卻發(fā)現(xiàn)唐蘭坐在那里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哎,我不知道自己能逃多久,或許你做得對。中途下車吧,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我只有一個心愿,你把她帶上吧?!辟∑侵噶酥负蠓健?p> 李大壯轉(zhuǎn)過頭看見唐蘭正看著他們,眼神也充滿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會做什么,遇到怎樣的人,發(fā)生什么樣子的故事。
“你讓我?guī)线@個白癡?”李大壯有點不屑。
“我們誰又不是白癡,她只是被人束縛了思想。如果你答應帶上她,我就答應不去告訴別人你從哪里下了車?!辟∑菑牡管囩R看著李大壯與唐蘭。
“好,我?guī)纤?,但如果她不聽從我的安排,我會放棄?!崩畲髩血q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這件事。
“白癡,你該下車了,祝你們好運?!辟∑菍μ铺m喊道。
唐蘭沒有猶豫,她不知道將要面對什么,在第一次要逃出沙漠的時候就已經(jīng)無所畏懼。對于她來說,她與這個世界沒什么關系,起碼到現(xiàn)在還沒什么關系,她要去看一看這個世界。
李大壯并沒有說明他有親戚在附近,從此刻起,這個人物才進行了翻轉(zhuǎn),之后他的行為也印證了這一點。
他不斷帶著唐蘭逃離,回到自己的家,見了母親一面就又遠走高飛,消失在草原之中,直到他帶著她來到了城市,當他們走進一家小旅館,旅館的老板還在看著一個叫《唐蘭的世界》的電視劇重播。
后期的這一切,楚璐基本上用了默劇的表演方式,演員沒有一句臺詞,有的只是各種擬聲。唐蘭的面部表情不斷發(fā)生著變化,從面無表情到豐富多彩,最后在進入城市的那一刻,她開始學習李大壯,隱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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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期間,王若望突然打過來電話,聽說楚璐在沙漠綠洲上拍攝電影,就想過來看看,刺激一下自己的靈感。
楚璐本來不想別人打擾自己的拍攝,哪怕是個無關的人,可馮旬帶來電話,替王若望說話,她只能勉強答應了這件事。
王若望孤身一個人來的,他沒有麻煩楚璐,自己找了一個住處,不斷在綠洲周圍寫生,從狀態(tài)上能看出他進入了一次創(chuàng)作期。
在這里,王若望畫出了他在這個時期的二幅代表作,《綠洲》與《大漠孤煙》,這是他多年積累之后的一次藝術升華時期。
王若望把《綠洲》這幅畫送給了楚璐,以表示這段經(jīng)歷帶給他的靈感,《大漠孤煙》在幾年之后拍賣到三千多萬漢幣,也奠定了王若望在畫壇上的地位。
楚璐對于繪畫藝術并不太在行,但對于藝術的理解卻比前世要高多了,她能看出王若望的狀態(tài)不對,看到他諸多畫稿,才確定他來到了一次創(chuàng)作高峰期。
這讓楚璐來了興趣,在拍攝之余找到王若望,把《唐蘭的世界》中的部分底稿拿出來,兩人聯(lián)合開始作畫。
影視的透視與繪畫的透視不完全是一回事,等于楚璐借助王若望的畫筆畫出一些帶有影視透視效果的畫作,就繪畫水平來說,王若望肯定比楚璐高出太多,但這些畫算是他們聯(lián)合創(chuàng)作的繪畫,畫上有兩人的簽名。
他們合作的這一批《唐蘭的世界》的畫作在以后也被認為是精品,每次市場上出現(xiàn)王若望在綠洲之中的畫作,都能在藝術品市場掀起一次波瀾。
電影拍攝的進度不是很快,大約要二個月左右才能拍攝完成。
八月中旬,榮德雨帶著宋懷穎來到綠洲,楚璐見過宋懷穎,但與她沒有任何交流,這一次才算是真正認識。
只過了兩天時間,董倩與肖謙結(jié)完婚,帶著一眾好友也來到了沙漠綠洲,這讓綠洲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段子萍沒能來,她的預產(chǎn)期就在這幾天,這群大學好友的第一個寶寶就要誕生了,女人們一談到這件事就充滿了母愛,只有楚璐感覺有點怪怪的,可能是她幼年的經(jīng)歷又在作怪。
“璐子,謝謝你,我家族的企業(yè)已經(jīng)全部賣了出去?!碧K涵表示了感謝,她與榮德雨說不上話,這件事榮德雨也沒有出面。
“那你想沒想好拜師呢?”楚璐打趣道。
“呃,總要找個黃道吉日吧,他們這幫人不是都信這些東西嗎?”蘇涵倒是很坦然。
“你真答應了?”楚璐反過來不太相信這件事了,她還以為蘇涵還要猶豫很久。
“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何況我已經(jīng)離了婚,現(xiàn)在一個人卻想了很多事情,或許給自己一次不一樣的選擇吧?!碧K涵好像對于感情有些心灰意冷。
“有些事總會過去,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背吹瓜駛€大姐姐一樣安慰蘇涵。
“我已經(jīng)看開了許多,我自身也有問題,不能只看到別人的問題。哎,現(xiàn)在算是換一種活法吧,誰知道是對還是錯呢?”蘇涵嘆了口氣。
“到時候我們在宇宙中相見,你可不要對我打打殺殺?!背撮_了句玩笑。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碧K涵搖搖頭。
“記住你今天的承諾,或許你根本就打不過我,也說不定,哈哈?!背葱χf道。
“打得過,打不過,都不打。你說我以后真能在宇宙中不借助任何工具遨游嗎?”蘇涵來了興趣,或許是她看過楚璐的《穿越宇宙》吧。
“不,是在銀河系遨游,我們逃不出銀河系?!背磸娬{(diào)。
“你說什么是什么,我可沒你這小腦瓜。”蘇涵摸了摸楚璐的頭,“你這里都裝了些什么?”
“未來或許就在我們手中,但不是現(xiàn)在?!背绰柭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