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交流
亞瑟悠然的踏進大廳，他看了眼空蕩寂寥的舞臺，順著觀眾席邊的過道走去。
在來到第三排的位置時，亞瑟停住了腳步。他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葛麗絲，問道“愛絲琳小姐，你沒有什么話想說嗎？”
葛麗絲聽著亞瑟的聲音傳來，那一刻她已經(jīng)知道了愛絲琳的結(jié)局。
葛麗絲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雖然已經(jīng)練習了許多次，卻還是壓抑不住。她微微顫動著說“那位小姐呢？她在哪？”
“她死了。”亞瑟淡淡的回答。
“死，死了?！备瘥惤z心中那寒冷堅硬的冰霜此刻正快速融化，散開成一灘毫無生機的死水，只剩輕微的風浪在心底悄悄晃蕩。
“是你殺的嗎？”葛麗絲面無表情的問道。
“是的?！眮喩喍痰幕貜退?。
葛麗絲頓了一下，她淡淡的說“執(zhí)法者，你來找我不是想知道些什么嗎？有什么事情你就問吧?！?p> “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以及原因。”亞瑟試著緩和語氣說。
葛麗絲明顯的沒有表現(xiàn)出抗拒，她平靜的說“我想關(guān)于事情的大部分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
“說說我不知道的部分，比如如何殺死菲德爾先生?！眮喩J真的問道。
葛麗絲呼出一口氣，她如實描述道“殺死菲德爾嗎？自然是利用魔藥的力量先誘惑他，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具體的操作是愛絲琳執(zhí)行的，所以我并不了解具體的情況。”
“所以這就無法解釋菲德爾先生死亡的真正原因，還有凱爾進行通靈時所受到的干擾?！眮喩伎贾@個問題，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
“等等，愛絲琳？這么說你是誰？”
葛麗絲悠然的說“我，葛麗絲·霍普。愛絲琳是我姐姐。”
“果然，之前還好奇幫助她的人是不是借助了超凡力量。現(xiàn)在看看如果是雙胞胎的話，事情就容易許多了?！眮喩贸隽丝隙ǖ慕Y(jié)論。
“那么，為什么要殺他們。是蛇族，還是支配之女。再也許是為了復仇?！?p> 亞瑟安然的問道。他之所以會提到復仇這個可能性，是了解了蛇族與人類之間的矛盾關(guān)系。面對被人類捕殺的現(xiàn)實，通常的反應(yīng)分為三種情況。第一種是怯懦的蛇族人被賞金獵人無情捕殺，第二種情況是被作為獵物的蛇族人頑強的逃離，最后一種便是勇敢的蛇族人起來反抗。
當生存已經(jīng)變成無法實現(xiàn)的理想，毀滅便成為義無反顧的選擇。
不管是哪種情況所導致的結(jié)果只會是蛇族對人類日復一日仇恨的加深?；蛟S她們的親人死在了人類手中，或許這只是單純的恨意。
葛麗絲棕色的眸子里閃過碎星般零散的異彩。她保持平靜的說“我來告訴你一個故事吧……”
……
克夫麗蘭東區(qū)警察局
凱爾和霍華德在大廳里遇見，他們快速穿過里面的房間，來到地下室停放的尸體位置。
沉寂的房間里安然擺放著長臺，那長臺之上是黑布遮擋的尸體。
凱爾緩慢來到長臺邊，掀開了那塊破舊的黑布。上面躺著的是一位黑發(fā)棕眸的年輕小姐，臉上戴著那張銀白面具。
“確實是她?！眲P爾仔細觀察著說“這和通靈時所見到的銀白面具完全一致?！?p> “既然死了，為什么還戴著面具?！被羧A德說著伸手取下了愛絲琳臉上戴著的銀白面具。
那面具之下裸露出的是扭曲到極致的五官，眼睛卻保持著正常的形狀。幾乎斷裂的嘴巴以及蒼白露骨的腐爛血肉！
“這……”霍華德看著這詭異的畫面，有些后悔剛剛的舉動。
凱爾則較為冷靜的看著接近模糊的面部?！斑@應(yīng)該是負面影響了，使用變化容貌的能力，大概來自這張面具?！?p> “不是吧，這接近自殘的負面效果，居然會有人使用這種物品嗎？”霍華德有些不敢接受，他摸了摸自己黃色的秀發(fā)。
“把它收起來，這應(yīng)該算是一件2級封印物了，帶回去之后放進那里吧?！眲P爾淡淡的給出指示。
凱爾看了看愛絲琳身上的傷痕，他緩慢的發(fā)表著結(jié)論。
“主要的傷口就是后背上的三個窟窿，依照周圍散布的微弱焦痕，可以確定這是屬于黃金子彈的效果?！?p> “所以，這真的是亞瑟干的嗎？就他一個人，解決了擁有美杜莎之眼的蛇族？要知道就算是擁有神奇物品的超凡者也被她變成了石像。只憑借初級的靈視魔藥和一把左輪，這真的可能嗎？”霍華德表現(xiàn)出震驚的神色，他試探的詢問著凱爾的看法。
“這個問題確實有點不可思議，聽上去是有點匪夷所思。具體的情況我們還是聽聽他自己的說法吧?！眲P爾表情凝重的低沉著回答。
“現(xiàn)在開始取出她體內(nèi)殘留的魔藥特性?！眲P爾說著看向了愛絲琳的尸體。
那死寂般的尸體上漸漸散發(fā)出些許白色的光點，一點點白光迅速的從尸體中分離出來，緩緩聚合成一團白色的水晶形狀。
凱爾緩緩伸出手取出尸體上析出的非凡水晶，將它放置在口袋里。
凱爾對著霍華德說“現(xiàn)在趕去戲劇之家吧，不出意外的話，亞瑟應(yīng)該在那里。”
“可是，那這具蛇族的尸體怎么處理?！被羧A德特地的使用著蛇族的描述，盡量的提醒著凱爾蛇族的珍貴價值。
凱爾絲毫沒有猶豫的說“在格特墓園找塊墓地，埋了吧。注意使用人類的身份，費用從我的薪水里算?！?p> “好的?！被羧A德有些勉強的答應(yīng)著。
凱爾低沉著腦袋在思考著什么。
……
戲劇之家
“我的故事結(jié)束了?！备瘥惤z悠然的吐露出來。
“蒙德拉貢，他?！眮喩D了頓，卻還是沒有聲音發(fā)出來。
“雖然他的做法確實很……”亞瑟低著頭沉思道“最可怕的是這種現(xiàn)象還不是個別存在的事情。不知道在暗地里，還有多少人進行著這種骯臟的交易?！?p> 金錢才是這世上最強大的魔力。它使人反目，使人相爭，使人甘愿將自己墜入深淵，走向墮落的開始。
“這種事情的根源還是那些議院的家伙們，如果他們可以討論建立類似保護的法案，或許，這種現(xiàn)象就會減少很多。但是，這顯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p> 亞瑟想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簡直幾乎為零。他沒有再做多余無意義的空想，他現(xiàn)在看著眼前的葛麗絲，只是充滿了同情和可惜。
“那么，你確實在件事情中幫助了愛絲琳，對嗎？”亞瑟平緩的說。
葛麗絲還是保持著安靜的態(tài)度，她語氣緩和的說“是的，我代替了她在戲劇之家的工作。這也是你們沒有查到線索的原因?！?p> 亞瑟已經(jīng)猜測到了這一點，他轉(zhuǎn)而詢問別的問題?！皭劢z琳的魔藥配方，是從哪里得到的?！?p> 按照凱爾的描述，誘惑魔藥的初級配方被女神的教會掌握著。而之后的魔藥配方，可能是教會高層考慮到這種魔藥的負面影響，封鎖了信息。更多的可能是被別的家族掌握著，顯然后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為這種魔藥完全不符合女神的信仰。
亞瑟低聲補充道“還是源自你們所信仰的‘支配之女’所謂的恩賜?！?p> “不，這和祂并沒有關(guān)系?！备瘥惤z極力維護著蛇族的信仰，她回答道“魔藥的配方是來自一位穿著古典黑色長袍的先生，包括愛絲琳使用的那張銀白面具，都是源自那位先生。”
“一位穿著黑色古典長袍的先生?！眮喩貜土艘槐槊枋?，他問“這位先生的長相呢？或者說他有什么特點？”
“他的樣子，完全看不清楚，因為只見過他一次，當時他現(xiàn)在陰暗的角落里，黑色的紗布遮擋著他的臉。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备瘥惤z回憶著說。
“聲音很奇怪？具體的形容是？”亞瑟有些話好奇的追問。
“就是很奇怪，和正常的男人有些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有什么區(qū)別?！备瘥惤z盡可能準確的形容。
“昂……”亞瑟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可真是具體的描述，具體到根本和沒說一樣。”亞瑟依舊吐槽了一句。
亞瑟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暫時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他想了想，忽然認真起來。
“關(guān)于‘支配之女’，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p> 對于‘支配之女’這位古老的未知存在，亞瑟是早就做好了了解的想法。畢竟恢宏宮殿里的那位也是位未知存在，多了解這方面的事情，總歸是有些用處的。
葛麗絲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輕聲說道“你也想成為祂虔誠的信徒嗎？”
“不，我可是女神的信徒！關(guān)于隨意改變信仰這種事情，可不是我的風格?！眮喩燥@尷尬，他模仿著凱爾嚴肅的表情，低沉著說“做你該做的事情?！?p> 葛麗絲看著一臉嚴肅的亞瑟，她識趣的沒有提及更多事情。她緩慢的講述著關(guān)于‘支配之女’的歷史。
“天空中出現(xiàn)暗色的裂紋”
“‘祂將于無盡之森中醒來”
“孕育萬物的生命之母”
“執(zhí)掌雷電的蒼穹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