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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歸凝

第二十四章 元公子,事權(quán)從急

天下歸凝 柿子有妖氣 2192 2019-10-26 23:19:43

  寒風(fēng)呼呼,順著大開的窗戶而入,吹得燃著金剛碳的房間,竟是冷如冰窖。

  夜夢一進門,就嗅到空氣中還未消散干凈的血腥氣:“小姐!”

  “站?。 币娨箟艏膊絹淼礁?,夏凝可著急了,忙呼:“別過來。”

  “小姐,”夜夢聞言,也不敢在往前一步,但目光卻警惕的查看四周。

  “夜夢,”夏凝暗松了一口氣:“你幫我拿一套床褥過來,我,我要換一下。”

  “好,”對夏凝的要求,夜夢壓根不問緣由,口中立馬就答應(yīng)了下來,但腳步卻一動也不動。

  見此,夏凝沒奈何,只好從棉被里鉆出來,做出扭捏的小女兒姿態(tài),不好意思的露出一角帶血跡的衣服:“我來葵水了,弄臟了衣服和被辱,需換一套,你快去拿來?!?p>  “是!”夜夢暗暗松了一口氣,她一進門就聞到了血腥氣,就連大開的窗戶都未吹散,還以為有刺客進來了呢。

  夏凝睡前,房間里的門、窗等,她都仔細(xì)檢查過的,所以夜夢肯定的是,夏凝的窗戶,必定是別的原因所開。

  夜夢來至窗前,小心的查看窗棱。夏凝的話,她雖然信,但卻并不全信,畢竟大半夜的,誰會起來開窗戶呢。

  “夜夢,快把窗戶關(guān)上,冷死了?!币娨箟粽驹诖扒霸S久,夏凝急了,元閬進來時,身上可是流著血的,萬一有血跡滴在窗棱上,就糟了。

  好在夏凝的話,在夜夢這里還是管用的。

  ……

  “那個,元公子,事從權(quán)急,莫怪哈。”

  龍寶寶敖令說了,元閬的受的傷有毒,傷口要比一般的恢復(fù)慢一些。所以現(xiàn)在,即便涂上傷必得,傷口不再流血了,但元閬還是不能動彈,當(dāng)然他的意識是清醒的。

  元閬對夏凝對他做出的這種行為,表示很難接受、但又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睜著清亮的眼神看著夏凝。

  夏凝瞄了一眼元閬右肩處的破洞,有點小尷尬;元閬比她還尷尬的樣子,身子稍微能動彈,就悄悄往遠(yuǎn)處移,甚至都要扒到墻上去了。

  “小姐,”即便是帶著懷疑的心態(tài),夜夢還是遵守夏凝讓她進門先‘招呼’的規(guī)矩。

  聽著夜夢的聲音響起,夏凝一把將元閬拉扯過來,摁在了自己身邊。

  夜夢領(lǐng)著兩個丫頭一起進來的,她們手里除了嶄新松軟的被辱,還額外拿來一盒金剛碳,填入燒得旺旺的炭盆。

  “好了你們出去吧,”見夜夢要來鋪被辱,夏凝連連擺手:“還是我自己來吧,怪不好意思的?!?p>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讓貴客自己鋪被辱,著可是國師府史無前例的事兒,倘若答應(yīng),那么她們會不會挨罰?

  “我第一次來葵水,很害羞,不好意思讓你們看到,快出去。”正兒八經(jīng)說自己害羞的人,會不好意思?

  夏凝為了轟夜夢和倆丫頭,也是豁出去了。

  夜夢出去的時候,著重留意了下夏凝的神情,雖然并無異常,但她心里還是覺得不正常,這是直覺,和武功高低無關(guān)。

  元閬可是得了碧洞宗千葉長老的親傳,斂起渾身氣息使人察覺不到,還是綽綽有余的,盡管他受了傷。

  ……

  門外。

  聽著夏凝在房間將被辱嘩啦啦地將掀翻在地,夜夢皺起眉頭,她總覺得事情很不尋常,那濃郁的血腥氣、那大開的窗戶,都給她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葵水?夜夢思索著這倆字,猛然轉(zhuǎn)身。

  “小姐,奴婢進來了?”夜夢竟是不等夏凝這邊回應(yīng),直接推門而入。

  ……

  地上堆著的被辱上,有明顯的一塊血漬,大大咧咧的亮在明處;

  夏凝叉著腰,呼呼喘著氣,正對著怎么都鋪不平整的被辱破口大罵著什么‘它莓致’、‘它二大業(yè)’、‘它耐耐’的。

  “夜夢你來了,快、快、快來幫我一下?!?p>  看到夜夢,夏凝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我其實很會鋪的?!?p>  夜夢又唆了一眼關(guān)得好好的窗戶,心里還是不踏實,她比夏凝還大幾歲,早就來葵水了,可從來也沒有過像夏凝那樣滿屋子都是味兒那樣過。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趁著幫夏凝的功夫,夜夢又來來回回的檢查一番,還是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夜夢啊,”夏凝揣著雙手,對著她似笑非笑:“你這是找什么呢?”

  夜夢啞然,但夏凝問話,她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嘟噥道:“奴婢,奴婢……”

  “這么一折騰,我也不困了。”

  夏凝也不是說非要她回答,瞄了一眼她的窘態(tài),干脆就坐下來,拿起桌上的豐水梨,咔嚓嚓啃了起來:“水果在窗戶外面放上一夜,果然好吃多了。”

  夏凝這是在隱晦的向夜夢解釋,自己房間的窗戶,為什么半夜是開著的。

  夜夢默然,又看了一眼窗。

  一個坐著啃果子,一個像雕塑般站著守護。

  有雞鳴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

  ……

  “夜夢,明早上我去給國師夫人請安唄。”夏凝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對夜夢說了這么一句話。

  ……

  國師府,最偏僻的小院。

  “閔千闌,你竟敢如此?”

  “稍安勿躁?!?p>  “稍安勿躁,呵,你莫不是忘了,她,她當(dāng)初……”

  “從不敢忘?!?p>  “從不敢忘?呵,我看你是忘干凈了。”

  “隨你如何去想。”

  “閔千闌……你,你若是還記得她當(dāng)初半分恩情,便……”

  “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可也不是非要走那條路?”

  “還有別的路可走?”

  ……

  皇宮,元囥的寢宮。

  “失手了?”元囥暴跳如雷,頸上的青筋顯出猙獰。

  “一群飯桶!”元囥忽然拔下墻上的寶劍,‘嗤’的一聲刺入離他最近的一個暗衛(wèi)小腹:“飯桶,都是飯桶?!?p>  隨著元囥拔劍,那暗衛(wèi)悶哼倒地,其他幾個跪著的暗衛(wèi)眼角微跳,卻誰也不敢動彈半分。

  “你們有七個人,竟然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啊,”元囥的劍尖將他們挨個指了一遍:“你們七個,竟然連他一個都對付不了,還讓他給逃了?”

  “小的該死!”額頭觸及地板,在這黑寂的夜里,發(fā)出滲人的‘咚咚’之聲。

  “也不怪你們,”忽然間,元囥平靜了下來,挎拉著肩膀、拖著長劍往里間慢吞吞地走去。

  “去吧,去吧?!?p>  暗衛(wèi)聽此,急忙拖著受傷的同伴,施禮離開了。

  殿中,元囥的背影孱弱又孤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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