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凡是惹到白夜不開心的人必然連全尸都難以留下。不過夏永清運氣不錯,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那個血花四濺的場面。
一陣風將夏永清托在了半空,就在他與地面接觸前的零點一米時。
過了一會夏永清才睜開雙眼,此刻的他距離地面不過十厘米距離,他不禁長吁了一口氣,蹦極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刺激,特別是不做防護的情況。
就在他張開大口準備換氣的時候,身子就突然朝上飛去,然后猛然落下,少年的整個腦袋都被埋在了沙土里。活像是一只躲避災難的鴕鳥。
白夜看著夏永清那狼狽的身形,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從見到這個小子的時候,白夜就毫無理由的多了許多歡樂,他的身上沒有那些妖物的臭氣,也沒有那自詡天驕的傲氣。
他就像是一只螞蟻,能做的事情很少,卻從不肯停下,人族真是一個有趣的種族。
“呸呸~”將腦袋從沙土中拔出,夏永清止不住的向外吐著口中的沙土。他很想打那白貓一頓,但是他連那城墻都爬不上去。
“趕緊去吃飯,準備下一波試煉?!背菈ι系陌滓股炝艘粋€懶腰,漫不經(jīng)心的對著那夏永清喊道。
看著那開著的茅草屋門,夏永清撒丫子就沖了過去,他肚子里一點存貨都沒有了,要是再不吃飯恐怕就要當場餓死。
“哐~”的一聲,夏永清磕在了茅草屋門前。好在筑基之后身體也強壯了很多,除了有些疼痛,也沒出現(xiàn)其它問題。他爬起身子,將腦袋扭向身后,沙礫之中有一絲墨綠色。
夏永清走了過去,俯身將其撿起,小心翼翼地吹去了它身上地沙子,又用手來回搓拭了幾遍。那正是之前被白貓扔進沙堆撿不起來的朱厭毫錐。
看著重新回到手中的神兵,他不禁有些感慨,他才來這幻境多久,就有了如此修為,怪不得當初夏啟鴻……少年使勁搖晃了一下自己腦袋,將那亂七八糟想法拋到一旁。當下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走進茅草屋,并沒有出現(xiàn)之前那般堆滿食物樣子,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有一壺清水和幾粒純白色的豆子。仔細尋找了一番之后,確認再也沒有其他物品,夏永清才略帶失落的拿起地上的東西走到了屋外。
白夜就在茅草屋頂,瞇著雙眼,搖晃著尾巴看上去好不自在。
看著白夜的那副樣子,夏永清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豆子,猶豫了許久才緩緩將手抬起,向上送去?!鞍状鬆?,不知道是不是這屋子出現(xiàn)了問題,這次并沒有太多吃食,只有幾顆豆子,您要不要嘗嘗鮮?”
白夜傻掉了,在饑餓的時候不應該先顧得自己嗎?雖然它在吃飽的時候也不允許別人吃食……
“白大爺?您不愛吃這個嘛?”夏永清見對方不搭理他,不禁又輕聲詢問。
白夜這才回過神來,伸出爪子從少年的手中拿過一顆。那茅草屋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問題,食物全都是它放的,難不成還真有憑空出現(xiàn)食物的屋子不成?
白夜將那白色的豆子放進口中,咀嚼起來。不知為何,它就是覺得這氣丸要比以往吃過的都要香。
“白大爺要不您在拿一顆?”看著白貓吃豆子時那一副享受的模樣,夏永清把手舉得更高了,反正多一顆少一顆都是吃不飽,既然對方樂的吃,他也不在乎了。
這下真的觸碰到這只老貓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了,食物在辟谷之前是不亞于靈丹妙藥的東西,畢竟只有活著才能變強,特別是從黑暗時代走出的它,更是明白食物的可貴。
夏永清是白夜生命中第一個主動同它分享食物的。就連那只傻鳥在面對吃食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是一副誓死捍衛(wèi)的樣子。
“你吃吧,這東西叫氣丸,一顆就能填飽你的肚子了?!卑滓拐f完這句話后就跳到了城墻上面。
城外那只看起來傻乎乎的沙貓正一蹦一跳的玩樂,突然感受到城墻上的氣息,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白夜舔了舔自己毛發(fā),緩緩說出一句:“你且去輪回吧。”
那沙貓直接炸開,漫天的沙礫重新回到地上,一個幽暗的魂魄出現(xiàn)在空中,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朝著遠離白夜的方向飛去。
看著那魂魄的模樣,白夜不禁笑了笑。“你瞧嘛,除了那個傻乎乎的人族娃娃,我還是那個嗜殺的魔王?!?p> 夏永清見白貓?zhí)咭矝]多說什么,半信半疑的將那白色的豆子塞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很脆很甜,就像是以往吃的糖豆。
當他把那碎渣咽入肚中的時候,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明明沒有多少的碎渣瞬間就像是膨脹了上萬倍,那不只是虛假的飽腹感,而是完完全全的能量攝取后的滿足。
城墻上的白貓看少年吃飽喝足,暗搓搓的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澳敲?,讓我看看你們?nèi)俗宓膶嵙Π??!?p> 一只巨大的青狼突然出現(xiàn)在夏永清的面前,兩者之間不過半米距離。炙熱的氣息夾雜著腥臭撲面而來,少年被嚇了一跳直接向后退去。
好在青狼突然出現(xiàn)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之中,還滿臉迷茫,可惜這不過是一剎那罷了。
正在撤身的夏永清看到那入蒲扇大小狼爪正正的朝著他的面門飛來,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擋住這一下。
殷弘的鮮血濺起,細白皮嫩的胳膊多了幾道血痕。城墻上的白夜?jié)M臉失望的看著場地中央剛剛發(fā)生的交手,吃了自己那么多丹藥,再加上怨蛾的饋贈,竟然一照面就被這小小的青狼抓傷,實在有些難堪,說不過去。
場中的夏永清可不知道白夜的想法,看著自己受了傷的胳膊,滿是不可思議。不是因為自己太弱沒能躲過,而是吃驚于被抓傷后,胳膊上只有那么一丟丟傷痕。
一種強大的自信從他內(nèi)心升起,仿佛面前的那只青狼只不過是隔壁鄰居家的狗子一樣。雖然有些難纏,也并非不可戰(zhàn)勝。
男人的浪漫是什么?貼身肉搏就對了,夏永清扔掉那根本玩不明白的朱厭毫錐,鐵著頭揮起拳頭就向青狼沖了過去。
可憐的神兵在沙土上彈了兩下,就安穩(wěn)的倒在了那里。
朱厭毫錐可能是諸多神兵中最慘的一個了吧,在育空之中被欺負,好不容易跟個毫無修為的人出來,那人就算用肉身沖撞也懶得使用它,當真是有辱斯文。
拳頭本是奔著狼頭前去,奈何對方也不是吃素的,順勢就拿爪子擋在身前。
雙方各自向后退去,拉開了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