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朝著小雪走去,很認真溫柔的說道:
“小雪,你要記住了,你不是好欺負的,任何在你身上施加欺凌和惡毒的人,都會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不管他是誰,袒護他的人有多少!來,閉上眼,再睜開,就當(dāng)是做了一個噩夢……”
“哥哥,我不怕了,可是你?”
小雪眼神之中的那份恐懼和無助很明顯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于趙全的感激和擔(dān)憂。
趙全很開心。
徐超對于小雪的所作所為,會像是一個惡魔一樣的籠罩在小雪的內(nèi)心之中。
這個惡魔更會因為副經(jīng)理和副廚等人的縱容與偏袒,而顯現(xiàn)得強大且不可對抗,會一點一點的窒息小雪那顆最單純的心。
所幸,趙全粉碎這個惡魔!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趙全笑著回應(yīng),面容自信而沉穩(wěn)。
身后的兩個副廚噗嗤一鼻,他們聽不懂趙全這番話的深意,只覺得廢話連篇,讓他們想笑。
他們兩個點著煙,像個圍觀路人似得閑聊著:
“呵呵……我說吧,就是一個死讀書的呆子,你聽他講的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有什么用?”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啊,他現(xiàn)在是痛快了,等徐經(jīng)理一醒來,就大禍臨頭了哦!”
從餐廳部趕過來的中年女管家主管,深深的看了一眼趙全。
而后將目光落在主廚身上,兩人四目相對,輕嘆搖頭。
他們兩都是很有素質(zhì)文化的人,都在法國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也因為一直從事著最注重用餐禮儀和法式貴族文化的行業(yè),心底多多少少還保存了幾分沒被世俗淡化的同理心和正義感。
他們很清楚趙全的這個舉動對于小雪的人生將會產(chǎn)生多么大的正面影響。
同時也在心里惋惜,因為這個沖動,這位平日里任勞任怨本分的農(nóng)村大學(xué)生,極有可能斷送了自己的人生和前途。
做人難啊。
做好人,更是難上加難啊。
“小趙,你,你別太擔(dān)心了,我會盡一切能力幫助你的……”主廚的話講到最后,都快沒聲了。
幫助?
他自己又能提供什么樣的幫助呢?
“他這簍子啊,捅大發(fā)咯!等120來了,進了醫(yī)院,只要鑒定出個輕傷,就夠他判刑的了。要是老徐鐵了心不放過他,運作運作,哼哼……”
朱副經(jīng)理不太愛聽趙全剛剛講的話,直接潑冷水。
“?。颗行??這可不行啊,難道不就能和解嗎?”主廚頓時就急了。
“能啊,主要賠的錢夠老徐滿意,就能和解,但是你覺著這書呆子能賠多少錢?還有,老徐差錢嗎?”朱副經(jīng)理擺出一副見過世面的優(yōu)越樣子。
“那那……副經(jīng)理啊,你可得替小趙說幾句話啊,這孩子考上西川大學(xué)不容易,可不能就這么毀了啊。”主廚趕緊求道。
但副經(jīng)理卻一臉的冷漠,沒有半點的良知和同情心,反嗆一句:
“替他說話?他算哪顆蔥???能給我什么好處???”
主廚無話可說了。
那個劉副廚一副典型的老油條腔,還跟著鄙視起主廚來了:
“楊主廚啊,平時看你不愛說話,以為你老成,什么都懂,沒想到這么孩子氣?。e說徐經(jīng)理不差錢了,就算是差錢,換做我,也不會接受和解的,誰能咽下這口氣??!這小子啊,完了!你說他腦子想啥,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shù)嗎?就這還是個名牌大學(xué)生呢。。”
“呵……”
門口處的趙全,聽到這兒,聽著想笑。
而后轉(zhuǎn)身,朝著更衣室走去。
“你笑什么?喂,你去哪兒?我可告訴你啊,你的身份信息我這都有,你跑不了的!”
朱副經(jīng)理沖著趙全呵斥道,架子十足。
趙全沒回頭,也沒有停腳步,只是淡淡的回應(yīng)一句:
“放心,我不走,我去更衣室打個電話?!?p> “打電話?這小子難不成背后有人?”
“有個啥人?來兼職的時候不是說了,特困生,一窮二白!”
“管他的,不跑就行了。”
……
更衣室。
趙全拿出儲物柜里頭的手機,撥通了學(xué)長王科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了:
“怎么了學(xué)弟?哦對了,姚先生剛剛下急診,我這邊太忙了……”
“學(xué)長,我打人了?!壁w全不遮不掩。
那邊頓了一片刻,然后就聽著環(huán)境聲安靜了很多,老學(xué)長的聲音也凝重了起來,只問了兩個問題:
“在哪兒打的?打的誰?”
“就在Masya,打了餐廳經(jīng)理徐超,!其實我……”
趙全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一下,卻被那頭直接打斷:
“不用說,我信你為人。在Masya只要不是顧客,就好辦,等我電話!”
那邊直接掛了。
趙全輕舒了一口氣。
而最讓趙全舒心的不是“好辦”兩個字,而是那句“不用說,我信你為人”。
大約五分鐘之后。
手機響了,趙全接通,那邊的老學(xué)長語速飛快:
“聽著,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待在那兒。還有,Masya的老板人在法國回不來,你把那個能管事的人留下來陪著你,我大概半個小時之后能到。先這樣!”
說完就掛。
讓趙全有點懵。
外頭傳來一陣救護車的笛聲。
趙全走了出去,迎面碰上進來救護的醫(yī)護人員,跟在后面進了經(jīng)理室。
醫(yī)護人員見怪不怪,不多問,把人抬上擔(dān)架之后,只提一句:
“誰陪護?”
“我我,我跟著去!”
朱副經(jīng)理很積極的回應(yīng)。
但趙全卻站了出來,搖頭道:
“朱副經(jīng)理,你不能去,你得在這兒陪著我等人!”
“我尼瑪,你算個什么東西???要我陪……等,等人?等什么人?”
朱副經(jīng)理嗅覺很靈敏,立馬意識到不對,緊盯著趙全。
醫(yī)護人員不耐煩了,呵斥一聲:
“到底誰陪護?我們沒時間跟你們浪費!”
“我……”
朱副經(jīng)理剛想要說話,手里的手機響了,一看,竟然是老板從法國打過來了。
他不敢怠慢,趕緊指了負責(zé)財務(wù)的那個員工,道:
“你,你陪護,費用先走餐廳賬戶!”
而后拿著手機走向了一邊,趕緊恭恭敬敬的接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