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交流說者無心,但聽者卻很有意。
跟在后頭的王科許培生等人,足足愣了半分鐘,而后對視一眼。
“許校助,剛剛胡教授的話你聽清楚了嗎?”王科有點不太確信。
“聽清楚了,好像是在說姚先生沒有出現(xiàn)惡化情況?”許培生小聲道。
“不但沒有惡化,甚至還在好轉,我沒聽錯的話……”
“可是何院長也說了,這不可能,是胡教授判斷失誤了!”
張鑫突然湊了過來,極力否定道。
而后斜眼掃了趙全一眼,眼神里頭盡是憋屈和怨毒。
他的屁股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剛才在車上,他就想殺殺趙全的威風了。
但一看這小子一張嘴啊,能懟的搞學生工作十幾年的許培生面紅耳赤,便自知討不到便宜。
所以一直憋著一口氣。
等進了醫(yī)院,出了結果,再好好的跟趙全算一筆總賬。
此刻的張鑫,心底甚至狹隘極端的盼著姚先生出點什么大麻煩呢。
趙全就站在一邊。
那番交流他自然也全都聽在了耳中。
很顯然,小還丹有效了。
而且藥效還大大出乎了趙全的意料。
不但確保生理機能不惡化,甚至還能緩慢恢復!
這一賭他十有八九賭贏了。
至于王科張鑫等人的小聲交談,趙全也全部聽在了耳中。
前前后后不算短的接觸,讓趙全對這幾個人的底細人品有了大概的把握,也基本對應上了他們的聲望值。
許培生就不用說了。
雖然為人不討喜,但年紀、資歷擺在那兒。
西川大學的校助,有個小四萬的聲望值不為過。
聲望值最低的張鑫,那是真的肉眼可見的上不了臺面啊,姚先生把他帶在身邊大概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吧。
唯獨一個王科,讓趙全打心眼里頭認可。
遇事沉著冷靜,有腦子,敢擔當。
看年紀大概也就是畢業(yè)出來三四年、二十七八的樣子,清瘦干練,很符合趙全心中對于青年才俊的定義!
“趙全,我們先進去等吧。”
王科走了過來,面帶著笑意,態(tài)度明顯的客氣恭敬了很多,看向趙全的雙眼之中暗藏著深意。
趙全點頭,跟了過去。
本以為會是去急診室外面等候,卻沒有想到,被王科輕車熟路的領入了一附院的某間VIP病房。
這間病房完全刷新了趙全的認識。
這是一個兩房一廳的小套間。
入門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會客廳,裝修簡單,卻不失穩(wěn)重高級。
左手邊是一個獨立病房,面積很大,擺滿了各種醫(yī)療設備。
而右手邊,卻是一間小型的辦公室,配備了齊全的辦公設備。
王科察覺到了趙全臉上浮現(xiàn)的驚訝神色,輕笑,解釋道:
“這是姚先生在一附院的特定病房,嗯……這個病房還有一個耳熟能詳?shù)膭e稱,叫高干病房。我們坐在這里等就行了,姚先生下了急診會被第一時間送到這兒的?!?p> “哦,是這樣啊?!?p> 趙全點了點頭,心情有些莫名的低迷沮喪。
他驀然想起了很小的時候,務工的父親因為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了,左腳后跟粉碎性骨折。
當時去的縣醫(yī)院,不識字的娘每繳一項費用都得問一次人。
下了手術臺,因為沒有托人找關系安排不了病床,就在那個破舊的住院部過道上躺了整整一個星期。
唉,人比人啊……
病房專配的護士隨后進來,年輕漂亮,很有素養(yǎng)的給趙全等人泡了茶。
張鑫一直低著頭玩著手機,右手上的腕表金貴的有些扎人眼,一看就不是憑本事吃飯的人。
許培生的臉色有些復雜,端著茶杯蹙著眉頭,時不時的瞥趙全一眼。
王科一直都很忙。
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進進出出就沒有停歇過。
大概小一個小時過后。
王科從外面走了進來,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對著趙全低聲道:
“趙全,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聊聊?!?p> 趙全在許培生的目送下,跟了出去,一直走到了一附院后面的療養(yǎng)區(qū)。
療養(yǎng)區(qū)的綠化做的非常好,出奇的安靜怡人。
挑了張長椅,王科示意趙全坐下后,開口道:
“剛剛急診那邊反饋信息了,姚先生的身體狀況特別好,大概過幾個小時就能下手術臺?!?p> “那就好?!壁w全表現(xiàn)的很平靜。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藥到底是什么來頭,但很顯然,它奏效了,你救了姚先生一命?!?p> 趙全沒有表態(tài)。
王科輕舒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
“你可能還不知道姚先生的身份,我簡單跟你介紹一下。姚先生本名姚孝銀,新銀集團執(zhí)行董事兼董事長,身家大概在七十個億,咱們西川省明面財富榜上排名第五?!?p> “真有錢!”
趙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回,只得憋出這么一句。
王科樂了,輕笑搖頭,又道:
“新銀集團我就不多說了,至于姚先生的身份地位,你上網一查,各種會長、委員一大堆,也沒啥可說的。我重點要說的,是西川校友會副會長這個職務,這雖然是個虛職,沒什么行政級別,但份量絕非一般!”
“這個我稍稍了解一點?!壁w全點頭。
一般來說,每一所高等學府都有校友會,吸引入會的都是該學府走出的歷屆優(yōu)秀校友。
這里有入仕的、從商的、搞科研的……
會長都是由歷任校長兼任。
而副會長,則是在校友當中舉薦。
可能不是那個成就最高最負盛名的,但絕對是校友會里頭,資歷威望最高能量最大的。
最重要的一點。
校友會,它是一個圈子!
“姚先生是一個母校情結很強的人,對于每一個西川走出來的學子,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對了,我也是西川畢業(yè)的,12級,本科學的公共事務管理,當年也是貧困生,從大一就開始拿姚先生資助的新銀助學金,一畢業(yè)就進了新銀集團……”
王科講到這兒,趙全先是一怔,而后茅塞頓開,客客氣氣的喊了一聲:
“學長好!”
“哈哈……學弟你也不錯啊!其實把你喊出來吧,是學長想以過來人的身份,托大說幾句不太好聽的忠告?!?p> 一句學長,明顯喊到了王科的心里去了,整個人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