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蘇臨曦扯扯嘴角,不好意思道,“是我唐突了?!?p> 早就聽聞,皇后娘娘產(chǎn)懷著太子殿下的時候,曾遭人暗算。也正是因為那場暗算,導(dǎo)致了早產(chǎn),胎兒尚未足月,便生了下來。
母親遭難,又未足月,雙重打擊下,新生的嬰兒,自然是體弱到了極點。
還好太醫(yī)院的院判醫(yī)術(shù)高明,領(lǐng)著一群太醫(yī),費盡心思把嬰兒保了下來。
但先天的不足,是沒辦法改變的,體弱已成事實,就算是再高明的醫(yī)術(shù),也沒辦法扭轉(zhuǎn)。只能想辦法,從后天彌補。
所以…自打出生起,身體羸弱的太子殿下,就成了藥罐子。
也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病美人。
其實,就之前的相處來看,那位太子殿下,并沒有傳聞中那般羸弱,也不是什么三步一喘,五步一歇,風(fēng)吹就倒樣子…
那溫潤如玉的人,也就是面色比普通人蒼白些,身子比普通人畏寒些,別的…她暫時還沒看出什么不同。
所以,那位是個藥罐子的事,就在無意中被她拋諸腦后了。
剛不小心問起,倒是有些唐突了…
“無妨?!睖貪櫟穆曇魪膬?nèi)間傳來,不過須臾,江暻濘便走到了門口,“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沒什么唐突不唐突的,蘇姑娘不必介懷。
說著,他便端起了托盤中的藥碗。
苦澀的味道撲面而來,端起藥汁的人,眸中本能地劃過一絲不喜。不過,那絲不喜僅存瞬間就沒了隨之取代它的,是一抹淡定。
江暻濘一口飲下碗中的藥。
取帕子擦掉唇畔藥漬的同時,也溫和開口道,“主要犯人,已經(jīng)帶著他們的工具跑了,我們只抓到幾個給他們打雜的鎮(zhèn)民?!?p> “我想現(xiàn)在就去看看那幾個人,不知…蘇姑娘可有興趣同去?”
對方也在關(guān)心這個案子,既然遇上了,順口問一句,也是應(yīng)該的。
“沒抓到人嗎?”蘇臨曦抿唇,眉宇間失望神色難掩。
如果沒有抓到主要犯人,又沒有找到他們的罪證…單靠幾個幫忙打過雜的鎮(zhèn)民,恐怕查出線索的幾率不大。
但這到底是個機會。
略一思忖,蘇臨曦便打定主意,“去!”
“好?!苯瓡菨纛M首,“那咱們這就出發(fā)吧?!?p> 說著,他便從飛將手里接過大氅,披在身上,當(dāng)先一步走了出去。
“這就走了?”蘇臨曦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人,又暗暗瞄了一眼龍城手上那只空碗,“公子不再吃點兒什么?”
那么苦的藥一口氣下肚,不得吃顆蜜餞壓壓驚?
就她二哥那樣的五大三粗的人,喝了藥還會偷偷叫身邊的小侍去買袋蜜餞回來,太子這樣的…氣質(zhì)美人,怎么看,也不應(yīng)當(dāng)能忍這份苦啊!
蘇臨曦覺得,眼前這人,就當(dāng)是被人如眾星拱月一般,捧在手心的。受苦這種事,不應(yīng)該的。
“吃什么?”江暻濘疑惑看了她一眼。
這位蘇姑娘,不僅性格與別的姑娘不同,就連說話的思路也不一樣。
向來懂人心的他,好像也不怎么能看透她。
至少,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他就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