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波濤拿出一顆檳榔扔進(jìn)嘴里,又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吐出煙霧:“你說呢?”
“趙晨不是傻子,他如果不是急著死,就絕不會把你這條線供出去?!表n駝子搖頭說道,顯然并不認(rèn)為趙晨會出賣謝波濤。
謝波濤嗤笑出聲:“老伙計,趙晨不是傻子,但警察更不是傻子,剛剛你還要我謹(jǐn)慎一些,現(xiàn)在看來,真正不夠謹(jǐn)慎的,只怕是你吧?”
韓駝子悶聲道:“廢話少說,把貨放下來,你趕緊走人?!?p> 謝波濤也沒心思繼續(xù)跟韓駝子扯皮,雙方雖然看起來一副很熟的樣子,可關(guān)系并非表面上那么融洽,說到底也不過為了一個利字而已。
而建立在利益之上的關(guān)系,就跟沙灘上的碉堡一樣,海浪一打就什么都沒了。
謝波濤揮了揮手,集裝箱上立刻下來三個人,他看向韓駝子:“驗貨吧?!?p> 韓駝子點點頭,隨著幾人一同前往集裝箱的車尾。
車廂門打開,只見里面人頭挨著人頭,足足有三十多人蹲在地上。
這些人年齡大約在七八歲上下,有男孩也有女孩,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嘴巴上則纏著膠帶。
“這是我最后一單生意了?!表n駝子忽然開口道。
“什么意思?”謝波濤眉頭一皺:“你還想金盆洗手?”
不怪謝波濤著急,趙晨被捕之后,韓駝子便成了他在國內(nèi)唯一的渠道,此刻韓駝子表明有退隱的意思,明顯是要斷他的財路啊。
“金盆洗手談不上,只是年齡大了,比不了你們這些正當(dāng)年的人?!表n駝子喟嘆道:“你放心,找個信得過的人來,我會幫他熟悉我這條線的,只是希望以后你別找我麻煩。”
“只要不出問題,我自然懶得管你?!敝x波濤冷聲說道。
集裝箱上的少男少女們,一個個盡都眼帶驚恐的看著車外的人,拼命的朝后面擠,膽小的甚至直接哭了出來,但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謝波濤往車廂內(nèi)看了一眼,隨即看向韓駝子:“你就不打算找個水靈點的伺候你下半輩子?”
韓駝子沒有回話,只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目光在少女中巡視起來。
“這么看能看清楚什么,把貨都卸下來?!敝x波濤命令道。
三名在一旁待命的手下答應(yīng)一聲,立刻就要上車把人弄下去。
車內(nèi)的少男少女們更是驚慌不已,那眼神中完全被絕望和恐懼占領(lǐng)。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清脆卻冰冷的聲音,自眾人的身后傳來:“你們把這些小孩子當(dāng)成貨物,那你們又是什么東西?”
謝波濤等人大吃一驚,急忙轉(zhuǎn)身看去,卻見一位少女出現(xiàn)在廠房門口。
“你是誰?!”謝波濤肅聲問道。
雖然對方看起來就是一個漂亮的少女,但這仍舊沒辦法讓他放松警惕,因為眼下這種場合,普通人跑還來不及,哪里敢主動站出來。
少女穿著運動裝,脖子上的一條項鏈在頂部吊燈的光照下格外閃耀,她慢慢走近廠房內(nèi),步伐不疾不徐,臉上更是看不出有一點畏懼之意。
下一刻,少女忽然跳了起來,抓住卷簾門用力一拉。
“咔咔咔!”
碩大的卷簾門一拉到底,整個廠房唯一的出路就這么被堵死,但里面沒有人認(rèn)為她是在找死,反而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這時候,林佳萱冷冷的看著謝波濤等人:“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要知道的是,今晚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是嗎?!”謝波濤使了一個眼色,皮卡車上又有四人下車,而且手里盡都拿著槍支,齊刷刷的對準(zhǔn)了林佳萱。
韓駝子小聲道:“不能再拖了,萬一對方報警,我們就真得栽在這。”
謝波濤點點頭,他本以為這次行動萬無一失,可誰想得到換了新接頭地點,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少女,這讓他越想越是覺得詭異。
林佳萱冷笑道:“放心,我不會留著你們等到警察過來的,像你們這樣的人渣,多活一天都是浪費空氣?!?p> 話音落定,林佳萱的身形猶如利箭一般沖刺而去,其中一名舉著獵槍的男子,剛要扣動扳機,便感覺眼前一黑,隨即脖子上的血如同噴泉一樣向周圍涌出。
一刀斃命,這般干脆利落的手法,只有職業(yè)殺手才能做的到!
“開槍,快開槍!”謝波濤怒聲吼道。
此刻他也顧不上開槍之后會招來警察了,他只知道,如果殺不掉這位少女,自己這些人真的會死。
然而就在他下令開槍之時,卻見身旁舉槍的手下,一個個軟倒在地,在他們的胸前,一朵鮮血構(gòu)成的花朵逐漸盛開,美麗而又令人不寒而栗。
韓駝子早就嚇得呆住了,這才多大會兒功夫,這個外表像是鄰家小女孩一樣的,竟是直接殺死了五人?!
林佳萱淡然自若的從地上的尸體上收回自己的飛刀,目光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向韓駝子和謝波濤,但卻是嚇得兩人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此時,發(fā)動機啟動的聲音響起,那輛載著三十多名兒童的集裝箱大燈突然亮起,直直的朝著林佳萱沖刺而去。
林佳萱就地一個翻滾,隨后手臂筆直的朝前甩去,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氣呵成。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傳出,集裝箱直接把卷簾門撞飛,停在了廠房門外,而駕駛室內(nèi)的司機,腦袋上插著一枚飛刀,左側(cè)的玻璃有一個明顯的殘缺口。
目睹這一切的謝波濤和韓駝子癱倒在地上,已經(jīng)是連抵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
與此同時,埋伏在郊區(qū)垃圾回收站的宋可人,終于見到了一輛單排車駛?cè)胍暰€。
“所有人做好準(zhǔn)備,目標(biāo)已經(jīng)出現(xiàn)?!彼慰扇嗽跓o線頻道里說道,隨即耳機中傳來各個伏擊點的回應(yīng)。
“A點明白!”
“B點明白!”
“C點明白!”
單排車停好之后,其中一個人壓低了聲音說道:“動作要快,咱們抓緊時間。”
其余兩人點點頭,隨即開始分散行動。
而埋伏在各個角落和制高點的警察,全都懵逼了。
因為他們見到,這伙人在進(jìn)來之后,并非預(yù)料中的犯罪團(tuán)伙接頭,而是直奔廢鐵而去。
這讓所有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惡心感,合著你們特么就是為了過來偷費鐵的?
“宋局,怎么辦?”耳機里傳來王強的詢問。
宋可人有些為難,她摸不準(zhǔn)這些人是犯罪團(tuán)伙的先頭部隊,過來打探情況的?
還是干脆就是誤打誤撞,無意中攪進(jìn)了這次行動?
“再等等,看看這些人打算干什么再說,以免打草驚蛇?!彼慰扇税欀碱^回道,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但具體問題出在什么地方,又一時半會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