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的太監(jiān)、宮女立一旁并未動手,慌亂的看著凌昭天。凌昭天問道:“母后這是怎么了,為何要罰風痕?”
王后冷笑一聲:“為何罰他?單憑他擅自私帶太子出帝京到郊外,整整兩日未歸。這一條,就足已將他定罪?!?p> 凌昭天想起母親所說的那句話,恐怕宮里早已知曉此事了??磥硗鹾笠呀?jīng)探到他去了清安寺。心里不免有些緊張,只得回應說道:“去清安寺我是一人主意,風痕只是隨行,與他毫不相干?!?p> “太子這話說的倒是有情有義,看來本宮連這太子殿的下人們也叫不動了。是本宮罰錯人了嗎,作為貼身侍衛(wèi),他不僅要保護太子的安全,在關(guān)鍵時刻要勸說太子做出的錯誤行為。既然沒有做到,他就該受罰?!?p> 見太子殿的人沒有動靜,跟在王后身后的幾個太監(jiān)將風痕拉了下去。
凌昭天極力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母后是裝作不知情嗎,這些年我多次去清安寺。您也都是默認的,為何偏偏這一次,您卻動了氣?”
王后早已繃不住心里許久的壓抑,大聲喊道:“因為本宮受夠了!本宮受夠了你一次一次去尋找你所謂的生母。是本宮哪里對你不夠好嗎,讓你感受不到母愛嗎,從你五歲起,我就把你養(yǎng)在正宮里。吃穿用度從來都和昭然的毫無差別。甚至連太子之位本宮都是首先力保你,為何你對本宮的付出的總是視而不見?”
凌昭天斜起嘴角,嘲弄的說道:“我的太子之位不是用王后之位換來的嗎?”
一句話重重擊落在王后的心上,她一時之間神色大亂,臉上淚痕猶掛。稍許回身直視凌昭天,問道:“你見到她了?”
凌昭天接著說道:“不知道的時候,我對您心懷感恩。您說待我和昭然一樣,您和昭然閑聊家常的時候會用“本宮”二字嗎?您的眼神里何時對我流露出過絲毫的母慈之意?每年除夕守歲,昭然可以和您一起待在華陽殿,為何我就要早些回去歇息?我從不想作出比較,可是我感受不到被愛。時間一久,尋找生母的想法便在我心里生根發(fā)芽,我要弄清楚,為何我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直到現(xiàn)在,我才終于清楚一切。”
“原來太子對于本宮從來都沒有相信過...”王后淡然的說道。
凌昭天接過話說道:“是母后從來沒有把我當作親生兒子看待過?!?p> 王后搖搖頭又是一番冷笑:“呵,此番來太子殿,我倒像是鬧了一個笑話。也罷,夜深了,本宮就不叨擾太子了。”
殿外傳來風痕挨板的嘶吼,王后揮揮手,身旁的太監(jiān)叫道:“王后起駕。”
攆車朝華陽殿方向走去,冷風吹來,王后裹裹了貂絨披風。貼身宮女珠云又將手中的備用毯子鋪在王后的腿上,說道:“冬日里夜涼,王后可要多加注意自己身體?!?p> 王后望了望兩邊的宮墻,猶然的說道:“是啊,墻再高與是擋不住這來無影去無蹤的風。也是該添點厚衣服的時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