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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不朽之歌

第三十八章 相遇

無盡不朽之歌 皇普禁 8168 2019-10-12 12:39:17

  烏德慢慢的桌上爬了起來,終于看清了這個挾持了自己的女人的外貌。

  眼前這個依然將匕首卡在烏德脖子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是他從沒有見過的美人,完美的五官加上極其優(yōu)雅知性的氣質(zhì),柔和外表中卻帶有強烈的危險而冷漠神色,火紅的短發(fā)更是將這種獨特的魅力淋漓盡致的襯托出來。

  如果不是身處這座監(jiān)獄般的城堡,加上這位美人現(xiàn)在手中的利刃,烏德真的很想和這樣讓人心曠神怡的女人喝一杯下午茶。

  眼前的女人慢慢的將那把做工精美的匕首從烏德的脖子收回,收入了腰后的刀鞘內(nèi),然后拖過一把椅子,示意烏德坐下。

  烏德看到對方將武器收回后依舊沒有輕舉妄動,他知道自己這樣普通人面對眼前這種可以悄無聲息摸到這座戒備森嚴的可怕人物是多么的不堪一擊,于是烏德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候著這位美人的發(fā)落。

  雅達看到烏德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處境后,便又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了烏德的面前,輕聲的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來到這座城堡?”

  烏德擦了擦臉上的污漬,苦澀道:“我是什么人?這幾年的折磨都快讓我忘記我是誰了,我叫烏德,父親以前是個低賤皮匠,所以我沒有姓氏,大家一般叫我骨頭街的烏德。

  我之所以被綁架到這里是……是因為海衛(wèi)伯爵!是他陷害我!是他要害我!”

  隨著烏德的回憶,痛苦的往事再一次涌上了心頭,烏德的情緒開始失控起來,眼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以至于坐他對面的雅達不得不捂住了他的嘴,以免哭泣聲將其他人引來。

  雅達一邊捂住他的嘴,一邊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不要這樣悲傷,一切都會過去的,相信我能幫助你,我是來自守夜人的副印璽長,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解決這里的問題?!?p>  隨著雅達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舉動后,烏德的神情逐漸的平靜了下來,用依舊有些哽咽的說道:“那些藥劑,他們要的是那些藥劑,他們抓了很多在藥劑學上有造詣的人,就是為了這些藥劑?!?p>  雅達不解的問道:“什么樣的藥劑?需要通過綁架的方式來秘密生產(chǎn)?”

  烏德連忙起身,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被密封住的紅色藥劑,急切的說道:“就是它,他們需要的就是這些東西,那些關(guān)押我們的人把這種藥劑稱為“赫耳墨斯之淚”。每個月,他們都會從我這里帶走五份藥劑,如果……如果拿不出來或是質(zhì)量上出了差錯,那么那名藥劑師就會被帶到地下室三層。”

  雅達拿起那瓶密封的藥劑,輕輕的搖晃一下,看著藥液在搖晃中出現(xiàn)的光澤,突然嘴角露出一點詭異的微笑。

  烏德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只是在低著頭自顧自的說著:,“他們在地下室三層里有一個很大的空間,據(jù)說那里進行著真正的煉金術(shù)實驗。要知道,我們這些號稱煉金術(shù)士的人其實只是精通一些藥理學的藥劑師而已,但在那地下的東西不同,他們在那里實驗著真正的煉金術(shù),如果我們的藥劑出了差錯,我們就是下一個試驗品?!?p>  雅達將目光從藥劑上收回,詫異的問道:“你知道他們在實驗真正的煉金術(shù)?!這么說你也懂那些深奧晦澀的煉金技藝?”

  烏德解釋道:“我和那些藥理師和藥劑醫(yī)生不同,我曾經(jīng)意外獲得過《銻與書》的殘頁,從上面學習了真正的煉金術(shù)理論,所以我看得出來地下室三層的那里刻下的煉金符號,是煉金術(shù)十一法則中的“轉(zhuǎn)換”而且恐怕還是涉及到靈魂方面的“轉(zhuǎn)換”!”

  雅達罕見的沉默了一會兒,涉及靈魂的“轉(zhuǎn)換”?這群瘋子在干些什么?

  烏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那是在一年半前,我和十一名藥劑師被押解到地下室三層那里觀看“懲罰”,我親眼看到我的一位被綁架而來的朋友在無數(shù)煉金符文的環(huán)繞下變成了……變成了一個怪物。

  我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不畏懼死亡,但我真的不想被變成那樣的怪物,從靈魂到肉體,全部被扭曲成畸形丑陋的怪物……我想回家!”

  烏德在今天第三次流下了淚水,數(shù)年來的壓抑,一直以來的恐懼沒有辦法向任何人傾訴,此刻烏德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跪著地上默默的流著眼淚,死死的咬著牙不讓哭泣聲傳出去。

  烏德跪在雅達的腳邊,哭著說:“這些就是我全部知道了,守衛(wèi)對我們這些藥劑師看管的很嚴,我除了兩次被迫參觀“懲罰”外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處塔樓。

  求求您,守夜人的大人,我真的……真的想回家?!?p>  雅達靜靜的看著跪在眼前的男人,一邊輕輕的從背后抽出匕首,一邊緩緩的說道:“謝謝你的配合,烏德先生,請相信我一定會將你救出去的?!?p>  *******************

  雷蒙德沿著一處流淌著高溫污水的管道爬行著,從那處流淌著水源的地下儲水室來到了城堡的內(nèi)部區(qū)域。

  雷蒙德根本不敢在這個迷宮般的地方亂闖,只好跟隨著這處管道一路爬行著,希望可以盡快的找到那處兵工廠,獲取足夠多的情報后盡快的從城堡離開。

  從地下儲水室一路上來,雷蒙德終于大概的了解到了城堡的布局,最前端的大門后應該是一處巨大的大廳,而后是一兩排的房間,最后是那十幾處高大的塔樓,至于更深處的地方有什么?就不是雷蒙德現(xiàn)在可以了解到的。

  踏入這座古怪的城堡以來,雷蒙德一直沒有見到過一個活人,這大概也是和他一直躲藏在管道與天花板之間的縫隙中有關(guān)。

  隨著又一次的管道轉(zhuǎn)折,雷蒙德順著管道滑入出室外,跌倒在了一處古怪的塔樓前,從水溫的變化以及管道的構(gòu)造來看,眼前的塔樓就是這一次的目標了。

  爬出管道后,雷蒙德立刻禁戒了起來,將手按在長劍上,仔細觀察著眼前的地點。

  看著周圍環(huán)境,雷蒙德大概明白了自己已經(jīng)深入到了城堡的中心區(qū)域,而這一刻,整個城堡的輪廓終于完整的呈現(xiàn)在了雷蒙德的眼前。

  整個城堡正面是由四個要塞組成的龐大建筑群,正好堵在峽谷唯一一條可以進入軍隊的大路上,而后是在整個峽谷最狹窄的地段,憑依山崖開鑿的城堡主體,連接起了兩處寬達百米的斷崖,在往后便是城堡內(nèi)部的這十幾處高大的塔樓以及城堡中心一處巨大的廣場,從廣場再往遠處看的建筑就有些模糊不清了,雷蒙德只是大概看出了幾處有別有北地城堡的巨大觀星塔和一片似乎是人工開辟出來的植物園,而更遠處的地方也還有著大片大片的建筑群,從那邊隱隱傳來的點點火光在昏暗的峽谷中清晰可見。

  當整個城堡完整的畫面呈現(xiàn)在雷蒙德大腦時,雷蒙德重新估計了一下這個城堡的占地面積,大概接近了雙子城的二十倍,也就是近百萬平方米,與其說是城堡不如說是一座防御力強大的小型城市。

  雷蒙德不禁感謝起自己那敏銳的直覺與謹慎的態(tài)度,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要先行一步前來偵查的話,那么憑借自己那不到二十余人的隊伍貿(mào)然行動,估計也只是一群人站在城墻底下引頸待戮而已。

  收起思緒,雷蒙德找到一處管道與塔樓連接處,翻身上前,準備繼續(xù)沿著管道進入到這處塔樓內(nèi)部。

  將身體蜷縮進一處連接處的縫隙后,雷蒙德成功的鉆入了這處高大塔樓內(nèi)部的一處房間。

  雙腳輕輕的踩在腳下后,雷蒙德立刻縮入一處陰暗的角落,默默的注視著房間內(nèi)的構(gòu)造。

  位于這里最中央的是一塊大理石開辟出的3米寬的巨大蓄水池,而池子的一上一下各有一根管道與其連接,這處詭異的水池便占據(jù)了整個房間五分之一的空間。

  而在水池的周圍,卻是一些雷蒙德相當熟悉的東西,形形色色的玻璃器皿,蒸餾裝置,特殊金屬打造而成的器具……有那么一瞬間雷蒙德覺得自己好像來到晨星堡內(nèi)的實驗室。

  雷蒙德掏出紙筆開始了有一輪的紀錄,從排污管道的位置,到城堡的布局圖,再到這處詭異的房間,一切的路線與情報都以一種奇特的符號紀錄在了他的紙上,如果這次他可以活著回去,那么這也就是他獵魔日記的一部分。

  就在雷蒙德正在奮筆疾書時,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被他敏銳的第六感給捕捉到了,隨著雷蒙德精神領(lǐng)域的開始集中,那個細微的聲音被鎖定在了雷蒙德不到十米遠的門外。

  雷蒙德此時正躲藏于一處柜子的角落,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里,他便收斂了呼吸與心跳,一只手默默的搭上了背后的長劍。

  隨著一陣空氣的流動,雷蒙德知道對方已經(jīng)開門進來了,但在不清楚敵方人數(shù)的情況下,雷蒙德不打算先行下手。

  房間內(nèi)的空氣似乎都要凝結(jié)了,雷蒙德一直刻意壓制自己那蠢蠢欲動的殺意,但手中的劍刃還是在一點點的拉出劍鞘。

  當透過房間內(nèi)昏暗的油燈看到只有兩個人的影子時,雷蒙德終于壓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了,沿著陰暗角落的方向,向背對他他的兩人發(fā)起了攻擊。

  逆過劍刃,雷蒙德使用劍背順著一條筆直線條斬出,如果這一記揮舞而去的凌厲攻勢成功的砸中,來的兩人大概會被直接敲暈過去。

  但進入房間的兩人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微胖的那一個以極其快的速度猛的趴在了地上,然后以一種滑稽的姿勢向房間的另一邊滾動而去。

  而身材消瘦的那位,居然在反應過來后,掏出兩把匕首打算直接架住雷蒙德的攻勢。

  雷蒙德不敢讓兩把鋼制的武器相互暴力碰撞,因為這巨大的聲響不知道會將多少人引到這個房間,只能倉促間撤回自己劈下的劍鋒,然后將整個身體向?qū)γ孀踩ァ?p>  既然武器不敢使用,那便靠肉體的搏擊術(shù)吧!

  可雷蒙德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毫不畏懼的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雙方就這么在半空中撞擊在了一起,狹小的房間里立刻傳來一陣沉悶的碰撞聲。

  雙方同時跌落地下后,新一輪的交鋒又開始了,雷蒙德死死的扣住了對方的一只手臂,翻身壓在對方的后背上,試圖靠力量與體重將其壓垮,而對方也針鋒相對,試圖靠類似于絞殺式體術(shù)反過來壓制住雷蒙德,兩人就像酒館里的流氓一樣互相用拳頭和膝肘用力的向?qū)Ψ皆胰ィ蚴且揽扛觳才c大腿死死的鉗制住對方的行動。

  就在兩人死死的糾纏在一起時,另一位一起進入房間的微胖男人突然用極低的聲音喊道:“雅達大人,別打了,這個人的服飾不是這里的人!”

  雷蒙德與雅達如今就以一個怪異的姿勢互相糾纏在一起,雷蒙德用膝蓋死死的頂住雅達的后背,一邊用有力的雙手如同兩條巨蟒一樣絞住了雅達的肩膀到脖子之間的位置,試圖用力將她勒昏過去。

  這套源自獵魔人的貼身搏斗術(shù)一旦被雷蒙德使用,哪怕是一頭食人魔也會被巨大的力量絞的骨骼碎裂。

  但今天雷蒙德似乎失手了,被壓制在下風的女人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也沒有像落入陷阱的野獸一樣拼命的掙扎,而是靠著腿部有力支撐,使用巧勁強行從雷蒙的“絞殺”中脫身,隨后以極快的速度轉(zhuǎn)動雙腿夾住了雷蒙德的一只手臂與肩膀,將其死死的壓在地面。(側(cè)身十字固,巴西的一種柔術(shù),有興趣可以去百度一下)

  局面在一瞬間反轉(zhuǎn)了,雷蒙德的半個身體被壓制在了地面,他的手臂、肩膀、脖子都被雅達的雙腿鉗制住,不要說起身,就是呼吸都變得相當困難。

  雷蒙德目前唯一的優(yōu)勢便是這幅由獵魔人改造后的身體,無論是耐力還是體力都遠比眼前這個精通貼身搏斗的女人強,甚至一段時間內(nèi)斂住呼吸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真正讓雷蒙德?lián)牡氖?,剛剛另一個躲開他一擊的黑影正在過來,手里還拿了一把匕首。

  “雅達大人,別打了,這個人的服飾不是這里的人!”

  聽到這句話后,雅達楞了一下,隨即雷蒙德感覺壓在自己脖子上的力度變小了很多,但上半身的其他部分依舊被那個女人的體術(shù)壓制著。

  昏暗的燈光下,轉(zhuǎn)動一下脖子的雷蒙德終于看清楚了自己準備襲擊的人的外貌,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以及那身紋著守夜人徽章的劍士服,從服飾的材質(zhì)與徽章的復雜程度來看,好像還是個高級人員。

  而雅達在烏德出聲提醒后依然不敢放松警惕,眼前的男人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怪物,被死死卡住脖子的情況下,居然一直在試圖發(fā)力掙脫十字固的束縛,而且力量大到自己幾乎要束縛不住的地步。

  整理了一下思緒,雅達準備先行發(fā)問道:“這位朋友,看起來你好像很沒有禮貌啊,剛剛為什么要在這里偷襲我?”

  解開部分束縛的雷蒙德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反問道:“你是守夜人?看了我遇到同行了?!?p>  雅達遲疑了一下,逐漸松開了對雷蒙德的禁錮,二人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二目相對。

  看著眼前女人依舊戒備的目光,雷蒙德從懷里掏出一個劍形吊墜,遞給你眼前的女人,然后開口問道:“不要用那種戒備的眼神看著我,看看這個吧,我們獵魔人大部分時候的立場都與圣城相近,你是守夜人那個部門的成員?怎么來到這里???”

  雅達用大拇指輕輕的摩擦著雷蒙德遞過的那塊劍形吊墜,仔細的感受著上面的材質(zhì),片刻后緩緩開口道:“獵魔人共有三大教派,十一個分支,兩大軍區(qū),你又是來自哪里?這次任務(wù)一開始便是晨星堡的獵魔人向“毒藥女士”發(fā)出通知后才會誕生的,作為獵魔人的你毫不知情?”

  雷蒙德沉默了,他沒想到在進入伊斯大山脈的這段時間里,外面的局勢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看起來教會與獵魔人又一次的站在了同一條的戰(zhàn)壕里。

  雷蒙德一攤手,無奈的說道:“我們原本是來追查灰狼公爵領(lǐng)地內(nèi)的異種,但沒有想到的是追查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早已被封印的魔法圖標以及一個早該被誅殺的叛徒。我和其他隊友經(jīng)過一些事情后來到了這處峽谷的外圍,而我決定率先進入這里探查一下,于是從城堡外的排污溝里溜了進來。

  這就是我現(xiàn)在情況了,我既然已經(jīng)把我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就請這位來自守夜人的美女不要遮遮掩掩了,不能坦誠相待的話大家都要死在這里?!?p>  雅達將吊墜遞了回去,也是無奈的說道:“我知道的情況比你更糟糕,那個來自獵魔人的叛徒似乎打算修成一件來自遠古時代恐怖武器,可來到這里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事情比我們兩方想象的都要糟糕的多,這座造價恐怖的城堡絕不是為了一件古代兵器而已,光是要秘密建造這個城堡的財富,恐怕都是個天文數(shù)字。

  我是守夜人這次行動的副指揮,目的也是和你一樣,這座城堡內(nèi)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了,如果不經(jīng)過探查便貿(mào)然進攻估計會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吧?!?p>  雷蒙德繼續(xù)問道:“那看來我們的目標一致了,不過我好奇這位莫非也是守夜人的成員?”

  說完雷蒙德指了指還拿著把匕首對著自己的烏德。

  雅達嘆了口氣道:“他是被綁架到這里一位藥劑師,城堡里的這些人將他從遠望海港綁架到這里,為他們秘密配置一種藥劑,你現(xiàn)在所在的這些塔樓就是供他們這些藥劑師配置的實驗室,而這個房間按他的說法是藥液的冷卻池。”

  雷蒙德皺了皺眉頭,自己居然來錯了地點。

  雅達繼續(xù)開口說道:“這位烏德先生為我提供了一個情報,我想獵魔人先生一定會很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的?!?p>  說完,雅達給你烏德一個眼神,示意他說話。

  烏德擦了擦汗水,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位守夜人的大人希望我?guī)ネ莻€地下室的三層,然后……然后救我離開,對吧大人?!?p>  雷蒙德向雅達疑惑的問道:“地下室三層?為什么你要去哪里?”

  烏德?lián)屜日f道:“實驗室,他們在那里實驗煉金術(shù),一種可以將人類的靈魂進行“轉(zhuǎn)換”的煉金術(shù)”

  用顫抖的聲音說完這句話后,烏德突然抱頭痛哭,整個人好像被扒光衣服丟入寒風中一樣的瑟瑟發(fā)抖。

  而在聽到靈魂轉(zhuǎn)換二字后,雷蒙德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血,肉,之,種!?”

  雅達看著雷蒙德這樣的表情,卻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一笑。

  *********************

  卡佩王國與北高盧王國的一處交界地區(qū),高聳的城堡“雙子”就如同上古傳說中的提坦巨神那樣聳立在這里,遠遠的眺望而去,那七十七根在“疫鼠戰(zhàn)爭”中經(jīng)歷戰(zhàn)火考驗的箭塔如同利劍般刺破天空。

  烏爾邦就這樣站在一處山坡上看著這座城堡,腦中浮現(xiàn)出當年發(fā)生在這里的一場場可歌可泣的戰(zhàn)役,誕生在這里的那些悲壯榮耀的英雄,以及戰(zhàn)死于此但依舊前仆后繼踏血而行的軍團。

  這就是被北地詩人歌頌為“英雄輩出之土”的血色戰(zhàn)場雙子城,而烏爾邦眼前的這座巨型要塞僅僅只是“雙子”中的“幼弟卡恩”,真正的主體建筑“長姐瑞貝卡”其實還在這座城堡的地下,那才是烏爾邦來到這里的真正目的。

  騎馬走進要塞的外圍,立刻有幾名機敏的斥候朝烏爾邦馳馬而來,手中的硬弩紛紛舉起,對準了烏爾邦,看架勢似乎一言不合便要將其射殺。

  為首的一名斥候隊長開口道:“孩子,你似乎來到了不該來的地方,現(xiàn)在如果你回頭離開,我們可以當作什么也沒看見,否則……”

  說完,斥候們紛紛揚起了手中的弩機,對準了烏爾邦。

  烏爾邦搖了搖頭,隨手掏出象征自己身份的劍形吊墜,向斥候隊長拋了過去,然后靜靜的在馬上等著。

  斥候隊長先是一楞,然后接住吊墜的手開始微微顫抖,片刻后對烏爾邦恭敬的說道:“尊敬的獵魔人,“守衛(wèi)者”軍團第七斥候小隊隊長皮克代表“雙子城”歡迎您到來?!?p>  烏爾邦向眼前的男人回了一個軍禮,然后說道:“請帶我前往“瑞貝卡”,我有緊急的軍情要送到獵魔人第二戰(zhàn)區(qū)手中?!?p>  跟著這只斥候小隊進入要塞內(nèi),形形色色的人在這座英雄之城來來往往,烏爾邦看到很多從未見過的士兵,北高盧人的特色巨斧兵,卡佩的精英劍士,披著破舊皮襖的金帳篷騎兵,北地最大雇傭軍團“持劍人”的巨劍手,來自沃基卡卡貿(mào)易城的弓箭手,甚至還有來自不知名組織的法師。

  可以說整個北地所有排得上號的勢力都在此囤積了大量的士兵,這座設(shè)立在卡佩王國的要塞背后其實也是由北地所有勢力在支撐著它的運轉(zhuǎn)。

  隨著隊伍的深入,烏爾邦被皮克隊長領(lǐng)著來到一處類似神殿的地方,向神殿大門的看守者出事了自己的身份證明后,烏爾邦終于要進入雙子城真正的核心,“瑞貝卡”。

  空曠的神殿內(nèi),沒有任何的神像與雕塑,也沒有嘈雜的人群,只有一道看起來深不見底的地下階梯,以及圍繞階梯修建的三堵黑色長墻。

  從第一個因為修建城堡而累死的工人,到最后一個因為冷箭被射殺的騎士,這場經(jīng)歷了10年的“疫鼠戰(zhàn)爭”所有死難者的名字,全部刻在了這三面黑色的長墻上,曾經(jīng)有位虔誠的神父一個個名字的數(shù)了過去,最后確認的數(shù)字一共是三十七萬八千六百六十四。

  烏爾邦沿著階梯一步步的向地下深邃的黑暗中走去,口中輕輕的念道:“榮光不朽!”

  在這個名為“疫病”的黑暗深邃且無比空曠寂寥的地下世界中,唯一可以見到的光源便是一座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建筑群,不知道多少火把的堆砌,讓這座名為“瑞貝卡”的地下城如同太陽一樣照耀著這里。

  如果說雷蒙德在峽谷深處看到的巨大古堡是站在群山之中的巨人,那么烏爾邦此時看到要塞便是遠古時代立于天空與大地之間的提坦們,在無數(shù)狂暴的雷霆與風暴中屹立不倒。

  這就是烏爾邦此時最為直觀的感受。

  空曠的地下空間被一道寬達百米的巨大裂縫撕開為兩半,而在裂痕的左右兩側(cè)非別是無邊的黑暗與唯一的光明。

  “瑞貝卡”,這座被賦予美麗名字的要塞就這樣獨立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高達一百五十七米的巨型主堡,三道由堅韌的灰焦土和大塊花崗巖組成的主城墻,鋼鐵與硬木組成的百余座箭樓,四道包裹住整個要塞群的永固型壕溝,大大小小超過三十座二十米高的小型堡壘組成的外圍防線,七百二十架固定的巨型投石機,一千三百九十架可移動式投石機,十九萬五千六百名來自北地各個國家,各個組織,各個家族的士兵。

  這些一起組合起來的東西,就是眼前這座不落要塞“瑞貝卡”。

  呈現(xiàn)出干涸的血液一樣的紅黑色的巨大城墻外,一名身高2米開外的男人一個人站在了黑暗中,他的背后就是主堡光線可以到達的最遠位置。

  背后是微弱的光芒,身前是無邊的黑暗。

  男人身前幽深靜謐的黑暗之中,似乎有種微弱卻無窮無盡的響動,詭異而神秘。

  這里曾經(jīng)被命名為“染血大裂谷”,原因是太多的鮮血被潑灑于此,導致這里的土壤直到現(xiàn)在依舊是那樣的潮濕污臭。

  雙腳踩在粘稠膠著的土壤上,雙眼淡漠的望著眼前無盡的黑暗,男人拔出了身后的長劍,準備徹底的進入到那世界上最為深邃的黑暗世界中去。

  然而,就在他準備一只腳踏入時,身后的要塞群里突然點亮了一只有十二個魔法符文組成的信號,隨后便是男人脖子上那枚劍形吊墜發(fā)出了一陣劇烈的顫抖。

  男人的動作就這樣僵在了那里,半晌后,無奈的笑了笑,便收起長劍返回了要塞。

  要塞內(nèi),烏爾邦終于見到了此行的目標,獵魔人第二軍區(qū)的首席軍士長,格斯。

  坐在要塞內(nèi)的一處獵魔人經(jīng)營的酒館內(nèi),格斯也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欽差大臣”,想到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給自己送來的任務(wù)簡報,37歲的格斯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沉思了一會兒,格斯無奈的對烏爾邦開口道:“既然你拿到的是瞎子老大簽署的命令書,按理我應該無條件執(zhí)行,可以是一次性從這里帶走五十名獵魔人軍士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或者說不是一件我可以辦到的事情?!?p>  烏爾邦喝了一口酒保送上的蜜酒,反問道:“為何?如果只是調(diào)動屬于晨星堡的那部分人手,只需要作為司令的瞎子老大的命令就可以了吧?”

  格斯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按照獵魔人與北地諸國簽署的協(xié)議,除了兩大軍區(qū)外,北地任何地方都不可以出現(xiàn)成建制的獵魔人軍隊,如果我要帶著我的隊員們離開確實不難,難的是這處要塞內(nèi)的北地軍隊一定會阻攔我們,而且涉及到當初的那份協(xié)議,其他教派的獵魔人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p>  聽到格斯的抱怨,烏爾邦突然醒悟過來,瞎子老大為什么一定要求是自己來傳統(tǒng)這個任務(wù),也明白了為什么要求自己做這次伊斯大山脈支援任務(wù)的副指揮。

  烏爾邦突然壓低聲音,悄悄的對格斯說道:“如果可以讓其他人對你們的離開視而不見哪?”

  格斯吃了一驚,問道:“怎么可能?這處要塞里除了那位已經(jīng)從鐵壁大公位置上退下來的華莎.安茹外,沒有一個人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讓這么多人老老實實的閉嘴?!?p>  烏爾邦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確實不太可能,但我可以去勸一勸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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