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里,老約翰坐在柜臺后,翻看著皮大石給他的《天龍八部》副稿,看得激動處,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柜臺上。
砰!
“咋了?”
一旁靠在柜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老酒鬼被驚醒,他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
呃!
似乎因為昨晚喝得有點多,老酒鬼下意識打了個酒嗝,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少許灰塵,這才看向正在看書的老約翰。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
腦袋還不太清晰的老酒鬼,想來想去憋出這么句話。
“還行,你可以趕上午飯?!?p> 老約翰瞥了一眼酒館外那被陽光直射的街道,些許陽光還灑過門檻,向酒館里探來。
老酒鬼趴地一下,坐在老約翰旁邊,腦袋向他伸去,目光瞅著他手里的書稿,津津有味地看起來,雖然這份書稿老酒鬼看過很多次,但每一回都有不同的感受,文字的力量實在讓他著迷。
“嘿,老伙計,該翻頁了!”
老約翰一頭黑線……
“等等,老伙計,我還沒看完這頁……”
老約翰怒氣飆升中……
“老伙計……”
老約翰怒瞪著老酒鬼,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你到底有完沒完!”
看著老約翰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老酒鬼縮著脖子,訕訕一笑,道:“抱歉,老伙計,剛睡醒,腦子還有點不好使!”
“自己拿去看吧!”
把手稿砸到老酒鬼面前,老約翰便自顧自地走到身后的酒柜上,準備喝點酒解悶,作為酒館老板,最不缺的就是酒。
可這時,老酒鬼那喋喋不休的嘴又開始了:“老伙計,幫我也來上一杯!”
“哦!我現(xiàn)在相信你說的,游吟詩人果然很討厭!”
雖然心里有些不滿,但看在合作的份上,老約翰還是給老酒鬼盛了一大杯酒。
“莫里,希望你別喝出事!”
看似關(guān)心的話語,實則帶著詛咒的味道,老酒鬼也沒當回事,拍拍胸脯說道:“我從七歲的時候就開始喝酒,別的不敢說,這點上我一定不輸任何人!”
“你媽媽可真辛苦!”
“嘿嘿,她不知道……”
老約翰突然好像猜到了老酒鬼被撬墻角的原因,就這德行,即便對他有好感的姑娘,只怕也被磨得半點不剩。
“老板,泡杯紅茶,老規(guī)矩!”
就在老約翰腹誹地當口,皮大石背著幾根雷矛進了酒館,快步跑到柜臺上的高腳椅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好嘞!”
站起身,來到身后酒柜,老約翰熟練地泡起紅茶,而老酒鬼則放下書,看著皮大石身后那好似沒多少殺傷力的木矛,心里疑惑,這幾根木矛與他記憶中貴族用的訓(xùn)練木槍似乎大不一樣。
“小老爺,您背上的是七葉家訓(xùn)練用的騎士木槍?”
“嗯……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樣式好像有些不對,或許是我記錯了吧!”
這時,老約翰泡好紅茶,輕輕放到皮大石面前,動作極為仔細,看得老酒鬼心里直嘀咕一聲:狗腿子……
老約翰察覺到皮大石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問道:“小老爺,出什么事兒了?”
皮大石癟癟嘴,回道:“沒什么事……”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連忙向老約翰問道:“老板,你知道七葉鎮(zhèn)附近哪個地方,有一大片適合訓(xùn)練的空地?”
沒等老約翰回話,老酒鬼插嘴道:“小老爺,騎士訓(xùn)練并不需要太大場地,七葉莊園里應(yīng)該有專門訓(xùn)練的地方吧?”
皮大石看向老酒鬼,之前聽他吹噓自己還不以為然,現(xiàn)在看來,這貨還真知道不少東西。
老約翰也被老酒鬼的話點醒,也沒急著回答,同樣好奇地看向皮大石。
皮大石無奈道:“我的訓(xùn)練方法有些特殊,可能會對場地造成一些破壞,所以……”
哦……
原來如此,老約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想了想,突然說道:“小老爺,我想起一個地方,就在鎮(zhèn)口位置穿過道路,西北方向直走兩三里路,那里曾經(jīng)好像有一片廢棄的田地,應(yīng)該可以當做訓(xùn)練場地吧!”
皮大石笑了笑,他沒猜錯,老約翰作為本地人,怎么也知道一些東西。
加緊喝完紅茶,皮大石躍下高腳椅,一溜煙地竄出了酒館。
這時候,老約翰才發(fā)現(xiàn)老酒鬼一臉沉思,頓時頗為詫異,他可沒見過老酒鬼有如此認真的時候。
“老伙計,在想什么?”
“沒什么,呵呵,我有事出去一趟,今天就不說書了……”
老酒鬼扔下這么一句,便晃悠著身子往酒館外走去。
“莫里,你不吃午飯了?”
老酒鬼沒有回話,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老約翰滿腹好奇,卻也只能嘆一口氣,還是生意要緊……
皮大石從老約翰那里打聽到訓(xùn)練場地的消息后,直往他說的地方跑去,兩只小短腿像對風火輪,那叫一個快。
可惜,一旦來到野草叢生的地方,速度便驟然縮減,原本預(yù)計十幾分鐘便能到達目的地,實際整整在野草堆里鉆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方才來到老約翰所說的地方……
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延綿數(shù)里,褐黃中略帶黑色,仿佛一望無際的沼澤地,上面一毛不生,連野草都放棄了這片已被廢棄的荒土。
訓(xùn)練場地倒是找到了,可眼前場景也未免太過詭異,即便已經(jīng)廢棄,但曾經(jīng)作為可耕種的田地,怎么也不至于如眼前一般連雜草也不長吧?
鹽堿地?沙化?
充滿好奇心的皮大石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泥土顏色較深,沒有干燥的痕跡,里面應(yīng)該有充足的水分。
皮大石輕輕用手指捻了一小塊泥土,有些粘手,但瞬間他察覺到了不對,指尖處竟然傳來了極其輕微的燒灼感,他連忙退后幾步,在野草上將泥土擦拭干凈,那種感覺才逐漸褪去。
同一時間,雕紋系統(tǒng)對泥土的分析也出來了,剛才他所捻起的泥土,有一定的酸性。
這個結(jié)論讓皮大石感到震驚,泥土內(nèi)包含的酸性,已經(jīng)可以對他的皮膚產(chǎn)生微弱的燒灼感,就算有人曾經(jīng)往土里潑硫酸,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