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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大導(dǎo)演

第三章 三橋貴志的惡作劇

次元大導(dǎo)演 傭兵工會會長 3617 2019-10-27 12:33:17

  木洲戴著射擊耳罩,舉起槍,沉穩(wěn)而迅速地射擊著。

  “砰!砰!砰!”

  練槍是木洲現(xiàn)在的每周活動。

  他有較強的的危機感,雖然這個世界很和平,目前的任務(wù)也完全與暴力無關(guān),但他不能保證未來穿越的世界仍然這么和平,也不能保證以后可能進行的任務(wù)不會有危險。

  如果不在這個世界中練好槍法,以后面對敵人時要是眼前剛好有槍卻不會用,那就后悔莫及了。

  除此之外,練槍也是他緩解壓力的一種方法。將致命的武器握在手中,對準前方的靶心,扣下扳機,感受那強大的后坐力,看見靶子上多出的彈孔……

  這是沒經(jīng)歷過的人難以想象的痛快。

  唯一的問題是高昂的價格,而這對木洲來說并不算太嚴重的問題,秋田木洲出身富裕,給木洲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產(chǎn),而木洲的打算是完成任務(wù)就馬上離開這個世界,沒有為更長遠的將來做打算的必要。

  只不過,他也沒有富有到可以隨意花天酒地,拍電影是一件燒錢的事,他就是把全部資產(chǎn)扔進去也不一定夠用,必須把每一分錢都用到該用的地方。

  而練習(xí)射擊,事關(guān)以后他的人身安全,自然算是該用的地方。

  一口氣打空了兩個彈夾后,木洲長出一口氣,放下槍,動了動被后坐力震得有些僵硬的肩膀。

  木洲旁邊的一個金發(fā)帥大叔手里也握著槍,但他第一個彈夾都還沒打完,他看了眼木洲,笑道:“小子,今天怎么打這么快,心情不好?”

  射擊用的耳罩并不是完全隔音的,它叫“拾音降噪”耳機,可以將過大的聲音減弱,將過小的聲音增大,在保護聽力的同時也讓射擊者能夠聽到環(huán)境中的各種聲音,所以戴著它并不影響交流。

  “砰!”

  帥大叔又開了一槍,然后繼續(xù)對木洲說話:“速射雖然挺帥氣的,但果然還是打得準更帥氣啊。”

  木洲看了看那位帥大叔的靶子,和自己的靶子做了個對比,有些汗顏。

  他們兩人是同時開始在這個射擊俱樂部學(xué)習(xí)槍法的,但帥大叔的天賦明顯比木洲高,再加上剛剛木洲是發(fā)泄情緒為主的速射,基本大半都脫靶了,即使上靶,也離靶心遠得很,和帥大叔的一堆靶心周圍的彈孔比起來就顯得寒磣至極。

  “砰!”

  “哇,三橋叔厲害?。 蹦局拚嫘恼\意地贊嘆道,雖然他看不清具體是幾環(huán),但很明顯又是靶心附近。

  帥大叔三橋貴志得意地一笑:“那肯定的,我又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光是我高中碰過的手槍就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了。”

  木洲只當(dāng)他是吹牛,當(dāng)初剛開始學(xué)的時候,他也明顯是個新手,哪兒像碰過槍的人。

  更何況他說的不是射擊次數(shù),而是手槍的數(shù)目。木洲調(diào)侃道:“難道三橋叔你高中的時候家里不是開道場,而是開槍店的嗎?”

  霓虹控槍極為嚴格,槍店什么的幾乎不可能存在,就算有,也只可能賣獵槍和氣槍。

  三橋貴志撇了他一眼,放下了剛剛舉起的槍。他退下空彈夾,將子彈一枚一枚塞進彈夾內(nèi)。

  “你不信?我難道有必要騙你嗎?我高中的時候,可是人稱金發(fā)的惡魔,千葉公認的第一!”

  他又順口解釋了一句:“我家本來也不開道館,理子家才是開道館的,沒看見道場里掛的牌子是赤坂流嗎?”

  “噢~”木洲恍然地點點頭,“難怪平時在道館里都是理子阿姨教弟子,這么說來,理子阿姨舊姓赤坂嗎?”

  三橋貴志是一個道館老板,理子是他的妻子。木洲一直在這個道館里學(xué)武——雖然槍很強大,但更多時候是沒有槍的。

  日本女性結(jié)婚后一般要改成夫姓,在此之前,木洲還真不知道那位理子阿姨的舊姓原來就是武館里掛著的“赤坂流”的赤坂。

  三橋貴志對他笑了笑,回答道:“對啊,我覺得赤坂理子比三橋理子好聽多了。三橋理子,怪得很……”

  他轉(zhuǎn)過頭,將上滿子彈的彈夾推入槍中,然后舉起槍,瞄準靶心,扣動扳機。

  “砰?!?p>  “1?!?p>  “砰。”

  “2。”

  ……

  不知為何,每次開槍三橋貴志都在計數(shù)。

  “砰?!?p>  “12。”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響起的不是槍擊聲,而是之前一直安靜地旁觀他們兩人射擊的教練發(fā)出的驚恐叫聲:“三橋先生!你在干什么?”

  木洲聞言轉(zhuǎn)過頭,望向三橋,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三橋手中的槍,對準的是自己。

  木洲被嚇了一跳,他也確實往旁邊一跳,口中慌忙制止道:“三橋叔,你干嘛呢?槍口別對著人啊,很危險的!”

  三橋貴志微微一笑,將槍口往旁邊移了移,再次對準了木洲。

  木洲僵硬了。他舉起手,不敢亂動。

  教練也不敢上前奪槍,只敢在旁邊勸解:“三橋先生,你們不是朋友嗎?有什么矛盾都不要動槍啊,會出人命的!”

  三橋轉(zhuǎn)過頭對著教練,將手指放在嘴前“虛”了一聲,示意他閉嘴。

  “放心吧,我只是想給他上一堂課,不會開槍的,但是你要是說話了……那我可就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受到什么驚嚇,一不小心就對準誰的腦袋開槍了?!?p>  教練連忙捂住自己嘴,生怕三橋貴志一激動就真的開槍,這要是在這里出了什么事,他也是要負責(zé)的。

  三橋貴志滿意地點點頭,又轉(zhuǎn)過頭望著僵在原地的木洲,慢條斯理地說道:“木洲,你在怕什么?我肯定不會對你開槍嘛,就算要殺你,也不會殺得這么明目張膽嘛。”

  除了三橋貴志,幾乎沒人叫木洲為“木洲”,他們更多叫“秋田先生”或者“秋田老師”又或者“秋田”。

  一來是因為直接叫名顯得太過親密,而木洲目前還沒有那么親密的朋友;二來則是“木洲”日語的發(fā)音剛好與英語kiss一模一樣,無論男女,這樣叫他總會有點尷尬。

  三橋貴志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很有趣,經(jīng)常對著木洲kiss、kiss叫個不停。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木洲啊,你啊,有點膽小了。一個彈夾里只有12顆子彈對吧,剛剛你也聽見我數(shù)數(shù)了,我已經(jīng)開過12次槍了?!?p>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是空槍?

  木洲尷尬地放下雙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這可是槍啊,就算是空槍也很嚇人好嗎?”

  教練放下手,似乎想說什么,卻正好看到三橋貴志瞪了他一眼,連忙又用手捂住嘴。

  三橋繼續(xù)教導(dǎo)道:“克服恐懼的唯一辦法就是面對它。現(xiàn)在拿著槍的是我,而且還是一把空槍,如果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敵人,手里也不是空槍呢?你是不是要直接跪下了?”

  他說話時,槍口仍然對準著木洲,而且是他的腦袋。

  木洲皺眉:“如果是敵人手里拿著槍,那我也沒辦法啊……”

  三橋搖搖頭:“不是沒辦法,是你在害怕。只有克服了恐懼,你才能在這種看似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找到辦法?!?p>  他又像一個正在惡作劇的孩子那樣笑著說道:“要不要試試?我沖著你的腦袋開一槍,看看你能不能冷靜地面對?”

  木洲下意識退后半步,當(dāng)他意識到這一點后,又馬上制止了自己退縮的想法。

  正如三橋叔所說,他正在恐懼,即便明知道對面是三橋叔,即便明知道他手中的槍里沒有子彈,他還是在恐懼。

  這個世界很和平,但只要木洲沒有放棄回家,他就不得不繼續(xù)穿越,而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世界會不會還這么和平。

  如果連空槍都戰(zhàn)勝不了,又怎么面對那些未知的危險。

  木洲沉默良久,慢慢點了點頭。

  三橋笑得更開心了。他笑道:“那我就開槍了噢~”

  “3!”

  “2!”

  木洲盯著黑洞洞的槍口,全神貫注,強迫自己不要躲避。還有個1……

  “砰!”

  三橋沒有數(shù)1,他跳過了1,口中發(fā)出了一個巨大的擬聲詞。

  木洲被這突如其來的“砰”聲嚇得魂不附體,等他緩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打顫,衣背都濕透了。

  他忍不住埋怨道:“三橋叔,你嚇死我了,3、2、砰什么的,過份了啊!”雖然這么說著,但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覺得自己戰(zhàn)勝了自己的恐懼,有一種蹦極般的成就感。

  三橋也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瘋狂地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笑著,幾乎笑彎了腰。

  木洲無奈地笑著:“三橋叔,差不多行了啊,也沒這么好笑吧?雖然知道是空槍,但確實很嚇人啊,不信你自己試試,我最后能忍住不動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哈哈哈哈哈!”三橋貴志拿著槍大笑著輕輕鼓掌:“了不起,真的了不起,要是我,絕對不敢不動,哈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之后,他又對木洲提議道:“要不要再挑戰(zhàn)一下,自己拿著對自己開槍試試,這樣肯定很棒。”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槍掉了個頭,遞給木洲。

  木洲下意識接過槍,用右手拿起。

  反正是空槍,試試也無所謂吧?

  正當(dāng)他這么想,并馬上付出行動的時候,卻聽到教練有點顫抖的聲音:“秋田先生,請慢慢把槍放下?!?p>  “嗯?”他下意識照做,迷惑不解地看著教練,不知何時,教練插到了木洲和三橋貴志的中間。

  當(dāng)木洲將槍放到臺上的瞬間,教練就飛了過去,握住手槍,取出空彈匣,拉動套筒。

  “咔噠”一聲,一枚子彈從拋殼窗里拋出。

  木洲茫然地盯著那枚子彈,還沒等他想清楚這到底意味著什么,他就又聽到了三橋貴志的瘋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教練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心有余悸地木洲解釋道:“彈匣里確實只有12發(fā)子彈,但之前有一發(fā)已經(jīng)上了膛,所以總共有13發(fā)。”

  木洲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也就是說,剛剛自己自以為的空槍其實是上了膛的槍,所謂的“勇敢直面恐懼”其實是接近自殺的愚蠢行為?

  如果剛剛?cè)龢蛸F志真的扣動了扳機,那現(xiàn)在他的腦漿應(yīng)該已經(jīng)撒了一地了,而他臨死前想的還是千萬不能動,要戰(zhàn)勝自己的恐懼。

  甚至于,如果剛剛沒有教練阻止,他就真的拿起手槍對自己開槍了……完完全全的愚蠢的自殺……

  三橋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笑著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要是教練沒有阻止你也死不了,我提前開了保險的?!?p>  教練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三橋一眼,他已經(jīng)怕了這個瘋子了。

  三橋接著又笑道:“木洲,這就是今天這堂課的第二個知識點,永遠不要停止思考,特別是當(dāng)你面前有人拿著槍對著你的時候,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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