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即使是無形體化了,她也一定還在什么地方,易昔華能夠轉(zhuǎn)世,就證明至少她還有潛意識,她允許了自己的力量被使用?!卞氛殚]眼,“極善之力不會消失,她永遠會作為這種力量的集合體而存活于世間,就像天地靈氣一樣,存在,卻又不存在,但只要她還有意識,就一定能找到辦法重新匯集實體?!?p> “畢竟,她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只要給她一點點希望,她就會想辦法將不可能化為可能?!睆?zhí)煊尤嗳嗝夹模拔蚁胨龖?yīng)該有為自己準備好后路吧,畢竟聰明人總是會考慮的很周到......等等?!?p> 白千年看著張?zhí)煊右荒樇毸紭O恐的表情,“你怎么了?”
“雖然這也許不該問,但我實在是好奇,如果天地浩劫大陣之中死的是你,你又會留下什么?!”
宸臻謀劃了幾千年,有怡情在,他不可能什么準備都不做的去死吧?
“這個啊?!?p> 宸臻微微笑了一下,語氣帶了些耐人尋味的神秘,“是秘密?!?p> 既然宸臻不想說,那么無論再怎么好奇,張?zhí)煊佣疾粫偃プ穯枺皇撬蟹N感覺,宸臻也一定為自己準備了什么后手,牽掛的人還在,哪怕是再怎么困難,宸臻也一定會在絕望中闖出一條路——這便是宸臻。
只不過這個后手是什么,可能永遠也無法被得知了。
“我?guī)ヒ娨孜羧A?”白千年輕聲問。
“既然已經(jīng)到了,見見也好?!卞氛榻K于又恢復(fù)了溫和儒雅的模樣,“請。”
等到兩人利落的出了門,張?zhí)煊用腿婚g回過神發(fā)出的聲音才從御書房里傳出來,他氣急敗壞的大聲道:“給朕回來,給朕回來!用完就丟還是不是人?至少幫著朕批些奏折啊,批奏折這種事,你們都會干的吧,讓我一個人搞這些奏折會批死我的,都給朕回來,喂!”
他沖出去,結(jié)果兩個人已經(jīng)沒影了。
“你們不是人?。 ?p> 皇帝凄慘的哀嚎聲回蕩在皇宮上空,久久不能平息。
“阿嚏。”
白千年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道:“定是他心懷不滿了,近些日子奏折太多,這人已經(jīng)被困在皇宮里十幾日不得空,想溜出去都沒辦法?!?p> 而且自從白千年來了之后,御林軍們就找到了捉回皇帝的最佳人選,雖然并不擅長武功,但白千年至少是修煉了千年的白澤,捉一個張?zhí)煊?,這種事情還是做得到的。
朝廷里那些老狐貍甚至動了想讓白千年當女丞相的心思,雖然性別上頗受爭議,但畢竟白澤是瑞獸,能夠留下再好不過,那幾日的奏折一本接一本的遞到張?zhí)煊邮稚?,張?zhí)煊涌磥砜慈?,到了最后眼睛里只剩下了個“白”字,逼得張?zhí)煊釉谟鶗科瓶诖罅R起來。
“我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好歹哥是皇帝,皇帝!”
“自稱‘朕’可好?”
“你管的太多了!朕今晚就去他們家里逛幾圈找東西充斥國庫,他們還是俸祿太多,吃得太飽了!”
“你也知道,你是皇帝?!?p> “皇帝沒人權(quán)?哥今天就是要出去,你有本事別攔我!”
諸如此類,白千年也覺得有些無奈。
“人皇是個看得很開的人,他其實活得很隨心,不會在意的,過段時間就好了?!卞氛榈?,“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他叫你白千年,這應(yīng)該是你們白澤族的真名,這樣將真名告之,真的好嗎?”
“總比叫玉舞好。”白千年笑了笑,“想必您應(yīng)該是知道那件事情的吧,我和玉羅的事。”
宸臻何等聰明,他只是眨了眨眼,便明白了對方所說的是什么,似乎輕嘆了一聲,他道:“如果我當時告訴了你真相,你便不會活到今天。”
龔黎做的一切事情,宸臻都心里知曉,但他絕不會沖動的做出什么,他從來都是冷靜且睿智的將事情理順,運籌帷幄,然后做出最正確的舉動。
如果當初宸臻告訴了白千年真相,以白千年當時的脾氣,必定與玉羅、呂陽對峙,那么最后出事的,肯定是白千年。
“我明白。”白千年抬頭望天,“想了想,此名當真適合我,不識恩與仇,白白蹉跎千年歲月?!?p> “當初贈與你的筆可還在身上?”
“怎么?”白千年愣住,然后道,“在?!?p> “這筆乃是你們白澤族的圣物,我在其上施加了些法術(shù),讓其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筆?!卞氛榈?,“我雖無法告訴你真相,但卻知曉如果放任下去,你遲早也會受到傷害,呂陽乃龔黎手下最為鐵石心腸不擇手段之人,哪怕是你與玉羅在一起,他也會找機會下手。”
“大人是說......”
“玉羅給你的食物中不僅僅含有壓制血脈之物,還有仙毒,那仙毒會讓你漸漸衰弱,最后死亡,一身能力留在內(nèi)丹之中?!?p> 仙毒逐漸蠶食白千年的生命,等到白千年死了,呂陽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拿走內(nèi)丹,到時候作為白千年好友的玉羅再說其死于舊傷,也沒人會懷疑。那時候龔黎手下的人做事也并不能恣意妄為,只能暗自施計,天界之人雖正義,但絕不會無理取鬧平白生事,此事輕描淡寫的揭過去,其實是好算盤。
但可惜宸臻看破了這一切,他將計就計,將白澤族圣物送給白千年,這圣物凈化了那些仙毒,導致白千年一直沒有死去。呂陽久等不得白澤內(nèi)丹,因此與玉羅有了隔閡,他認為是她在庇護對方,又礙著雙方交情沒有明說。而玉羅也因為她與白千年已成為眾所周知的姐妹從而沒有下狠手直接殺死對方,她享受白千年帶給她的關(guān)照,這種被別人圍繞的感覺極大的滿足了她,于是到了后來,她也只是給白千年喂壓制血脈的藥,沒有再繼續(xù)加害她。
那白澤筆本是可以激發(fā)白澤血脈的,但宸臻壓制了它的能力,讓一切看起來毫無破綻,沒人懷疑其實是仙毒失效了,因為白千年的血脈一直被穩(wěn)穩(wěn)的壓制著。
白千年想清楚其中緣由,大驚失色,連忙將那筆取出來,宸臻揮手取消了壓制,那筆上的白澤傳承便清楚的傳入了白千年的識海。
“既然如今已經(jīng)無需再擔憂,那么該屬于你的,也該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