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軒有他的執(zhí)著,穆小川也有她的原則。倆人一番暗自較量之下,沒有一個人愿意退步,穆小川以沉默收尾,不再理會他。
“本王想做的事情,是不會做不成的。你若識趣,便乖乖交出來,否則,產(chǎn)生什么后果,本王可不敢保證?!?p> 在她看來,墨淮軒就是賊心不死,居然敢威脅她,穆小川根本懶得理他。躺在角落里,雙手枕頭,翹著腿,悠哉悠哉地哼著歌。
“你挑著擔,我騎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不對,送走冤家才是。你挑著擔……”
被人無視了,墨淮軒是憋著一肚子悶氣,大手一甩,大步離去。
沒多久,一個小廝送飯過來,穆小川想著才這么會功夫,他肯定還沒有想好怎么來對付自己,倒不如好好吃頓飯,自己也養(yǎng)好精神再說。
誰知道,大意了!
“墨淮軒!老子跟你沒完!”一個大嗓門發(fā)出的聲音震得地面都抖了幾抖,嚇得那小廝在門口就把菜盒子給丟了。
穆小川罵罵咧咧地說:“居然在飯菜里下藥,小人之為,鄙視!”
穆小川才吃了一小口,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趕緊吐出來盤腿而坐,只一瞬間,她就感覺到體內(nèi)的真氣在流失,若多吃幾口,定會讓她修為盡失。
“好在老娘發(fā)現(xiàn)得快,不然,得讓你害死?!?p> 穆小川暗自慶幸,在閉目養(yǎng)神,還好及時止損。
只是,現(xiàn)在這個身體,是反抗不了了,這時,如果墨淮軒把她丟到鍋里生煎了,自己怕是都動不了幾下。
“本王說過,叫你乖乖把洛河玨交出來,非得逼本王出手。”墨淮軒的聲音悠悠傳來,他是什么時候再次出現(xiàn)在牢房門前的,穆小川竟沒有察覺。都怪自己大意,竟吃了他的飯菜。
而他,剛才不過是剛好在門口看到來人送飯,才這么及時行動下了藥。
自己就在大門口等著呢。
“哼~卑鄙!果然會呼吸的男人都是渣,前天晚上還卿卿我我,今日就要爾虞我詐,搞不好你還得害我一把?!?p> 穆小川沒好氣地說。
“你只要乖乖聽話,本王可護你平安無事,現(xiàn)在愿意把洛河玨交給本王了吧?還是要本王親自搜身去拿?”
“免了,可不敢臟了您的貴手,但是,我穆小川也不是好惹的。你的奸計,不會得逞的!”
說完,穆小川想都沒想,直接把腰間的洛河玨塞進了嘴里。就這樣干吞了下去。
“你……你居然把它吞了?!”墨淮軒萬萬沒想到,她竟如此不怕死,自己的目的只是想拿到洛河玨,并非想要逼死她。
“怎么?還要嗎?那可麻煩了,要是消化不了,那也得到了明日才能拉出來了。若拉不出來便秘了,那就變結(jié)石了。”穆小川得意了一下,看他還怎么拿。
“你就不怕噎死嗎?”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生氣,但是穆小川竟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擔憂的神色。
“噎死了更好啊,到時候記得把我點了,成灰了把我的粉末給掃開,就能找到洛河玨了。”穆小川白了他一眼。
自己雖然沒有了力氣,但是嘴巴還是硬的,骨氣也是硬的,輸人了不能輸陣。
“好,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意外,本王可不想落得一個私自處理囚犯的罵名。若你明日還活著,本王定要你給全城的百姓一個交代?!?p> 墨淮軒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一個膠帶,多給你幾個又如何,給你黑色的,套一下你的暴脾氣!沒腦子的家伙!冤枉我就算了,還想搶我東西!”
穆小川緩了好一會才回復元氣。以她的修為,這點藥對她的損害不大,她自我修復的能力因著洛河玨的參與變得更強。
當然,這個她并不知道。
所以,她只認為是扶云的功勞。
由于這個猜想,她又突然想起棘千尋,那個只出現(xiàn)了一次并將扶云封印在自己體內(nèi)的人。
只是這么久了,身體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變化和異樣。
好像收東西快了,像可以藏在體內(nèi)一樣,又可以隨時調(diào)動。
但是又好像是錯覺。
穆小川習慣性地甩了甩頭,又看了看掌心,那是棘千尋當時封印扶云的地方。“不想了,等出去后,定要找找那個棘千尋問個明白。”
邱華得知慕西河一事后,便找了個理由出宮了。
他大概已經(jīng)猜測到這件事背后的兇手是誰,因為這種手段太過于熟悉。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干凈利落,而且還是借的無數(shù)人的刀。
而能將任務完成得這么隱秘的,只有他哥哥邱言。
但當他從邱言口中得到否定答案時,也是吃了一驚。
這雍陽城里,竟還有自己摸不清的高手。
于是他也來了興致,暗中去調(diào)查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過無論兇手是誰,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為了洛河玨,而穆小川,是個犧牲品。
為了查出這個兇手,倒不如來個引蛇出洞,再煽風點火一把。
所以,在他潛入雍王府用美色收買了兩個大媽并從其口中得知洛河玨已經(jīng)被穆小川吞下肚子后,他又去了一遍慕西河。
雍王府門外聚集的鬧事者雖然驅(qū)散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好像事情更嚴重了。
越來越多的人涌過來,場面失控。
“王爺,慕西河那邊,又出現(xiàn)了大批染病的百姓,不止小兒,還有不少大人、老者都出現(xiàn)了更嚴重的癥狀。”尚林面色凝重,匆匆來報。
“不是已經(jīng)進行消毒隔離了嗎?為何還會有染病出現(xiàn)?”
墨淮軒也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站了起來問。
“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查,魯太醫(yī)他們已經(jīng)過去了,這個事情,怕是得驚動陛下?!?p> “陛下遲早會知曉,馬上派人進宮將消息匯報給宮里,安排府衙駐守慕西河四周,任何不相關(guān)人等禁止靠近。本王現(xiàn)在過去一趟?!?p> 說完,墨淮軒就帶著殊離和殊影出去了。
門外那些百姓嘴里不停地喊著要交出兇手——穆小川。
他們認定了慕小川就是這件事的兇手,因為有大嬸的指證,她擺脫不了嫌疑。
而現(xiàn)在,場面失控,墨淮軒根本就沒有空余的時間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所以,她現(xiàn)在還在地牢里受著寒冷。
外面已經(jīng)停止了下雪,可地牢里實在是太冷了。她只能自己抱團取暖,左手右手抱著雙膝靠在一角落里呼著熱氣。
“你還好嗎?”是江流卿的聲音。
“啊~你來了!冷死我了!”穆小川瑟瑟發(fā)抖抬頭看著他。
“坐過來吧?!闭f著,他竟憑空生出一堆篝火,將潮濕陰暗的牢房照得通明。
“厲害了,無中生有,無物生火??!”穆小川狗腿地傻笑??偹闶菦]那么冷了。
“你忘了,我叫江流卿,上遙卿氏修為最高的人?!苯髑湟稽c都不謙虛。
穆小川倒是略有耳聞,上遙卿氏擅長火術(shù)。
他卻叫江流,水火不容才對啊,他竟是因水得火,運用得行云流水。
“謝謝你!你怎么突然又來了?這么輕易就進來了?”穆小川不太相信那個笨死了的墨淮軒會放松警惕,撤掉防守。
“慕西河出大事了?!?p> “出了什么事?”不就是說自己下毒了嗎?她早就知道了啊。
“死了很多人,有人又做了手腳。天子腳下出這種事,怕是牽連深廣。而且,那是墨淮軒回城后唯一接管的區(qū)域?!?p> 聽了江流卿的話,穆小川自然是理解其中輕重的,個中種種怕是也會牽連雍王府。
“嗯。容我想想?!蹦滦〈ǖ椭^,不再說話。
她又何嘗不知道那些人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就是不就是為了洛河玨嗎?
可是那是絕對不能交出去的,不然會引發(fā)更大的動亂。
“我想出去!”穆小川毅然地開口,這也是江流卿想要聽到的答案。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