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伯瞇著眼往人來的方向看。
墨淮軒倆人從大門走入,后面的女子屁顛屁顛地跟著,沒有發(fā)現(xiàn)穆小川倆人在遠(yuǎn)處看著。
“該不會是墨淮軒相好的吧?”
“我們王爺要有相好的,就不會有人把你送給他了?!?p> “是嗎?那我還是挺榮幸的。說真的,她是誰?”
來伯算是瞧出來了,來人是寧相爺?shù)呐畠?,也是余貴妃的表妹。余貴妃的母親寧柳是寧如安的妹妹。
“余貴妃不是幫著排擠王爺?shù)膯??怎么讓她表妹過來王府?”
“傻子,余貴妃是余貴妃,長寧郡主是長寧郡主,互不相干。”來伯把手里的瓜子殼丟進(jìn)樹叢里,拍拍手準(zhǔn)備去伺候主子。
“她是長寧郡主?”
“對,跟王爺青梅竹馬,王爺出征前天天過府里玩,如今王爺凱旋,她自是高興,老奴的安生日子,怕是到頭咯。”
從來伯的口中,穆小川得知,這個長寧郡主,寧燃,寧相之女,四五歲的時候就跟著墨淮軒屁股后面,八歲時就跟著去騎射、耍劍,男孩子會的她幾乎都會,儼然一個女漢子。
穆小川猜測,她一定是喜歡墨淮軒的,才不斷地向他靠近,習(xí)得各種技能,以便日后相助于他。
古代的男子,不是都喜歡溫柔賢淑、乖巧可人的嗎?怕是這個郡主不是墨淮軒的菜。
寧燃跟著墨淮軒進(jìn)入他的書房,就跟自己家一樣,絲毫不拘束,拿起他書桌上的書卷就是翻來翻去,瞧了幾眼又跑去屏風(fēng)那里看古玩。
墨淮軒任由她,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
“軒哥哥,聽說你帶了個丫頭回來?。恳唤兴齺砀彝??”
“玩?要不你出去找她?省得在這里煩心,礙了本王做事。”墨淮軒頭也不抬,自顧自地翻開書卷。
“你能有什么事,這才回來,陛下都還沒給你安排任務(wù)呢,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你看幾卷書就放松下得了,不要沉浸到書里面去,這世上啊,好玩的東西多的去了。”
寧燃把玩著一個青瓷瓶,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直接摔地上了。
“啪”一聲,落地開花。
“燃兒,別淘氣!”墨淮軒似乎在隱忍,但語氣已經(jīng)是不耐煩了。他已經(jīng)看到那個瓷瓶,就是川兒留下的。
“哼,我去找來伯玩。這瓷瓶是假的,燃兒不喜歡?!闭f完,寧燃匆匆跑了出去。
那個青瓷瓶,明明是真的,她知道。但是,她記得那個青瓷瓶就是墨淮軒之前在案上畫過的一幅畫。落款上面還寫了若川倆字。
寧燃后來才從來伯口中得知,這個若川,就是墨淮軒曾經(jīng)心愛的女子。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墨淮軒就變得越發(fā)沉默了,也許是為了忽略掉這個事實,他就選擇了駐守邊疆,等打了勝仗,這兩年陛下不斷召回才回來了。
那個女子她見過,也就那么一眼,便不再喜歡她。
就是她搶走了軒哥哥,就是她害得自己一廂情愿。
“來伯,你倒好,本郡主來了都不給倒茶。”寧燃叉著腰,氣不順地說。長寧郡主看到倆人走過來,就像發(fā)狂的貓看到老鼠一樣,終于可以炸毛了。
“郡主安好,老奴這就去安排茶水,郡主請稍等?!?p> “等下,她就是軒哥哥帶回來的丫鬟?”寧燃說道。
穆小川看到她說自己,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問:“郡主可是說我?”
“什么我?在本郡主面前,你要自稱奴婢!不懂禮數(shù)!”
“呵呵,是,郡主大人有大量,請恕罪?!蹦滦〈ㄗ匀恢溃@嬌生慣養(yǎng)的郡主一定趾高氣揚,自己得罪不起,也不想惹是非,便聽話一點就是。
“你去給本郡主沏茶,我在風(fēng)月亭等你,還不快去!”寧燃命令道。
唉,命苦的穆小川啊,你可是真真命苦,這王府竟連個燒水丫頭都沒有,還要自己親自去伺候這幫高貴的人。
她已經(jīng)想好了,用自己賺來的錢去給王府增添幾個幫手,墨淮阡給的那些錢肯定是不夠的,她還得自己想辦法出去賺錢。
在以前,她可是風(fēng)雨不改地擺攤,好不容易改善了生活,就差裝修新房了,結(jié)果因為某個傻子,大臺風(fēng)地跑出去,還被吹到了這個鬼地方受罪。
燒好了水,沏好了茶,已是一炷香之后。穆小川還沒見過如此不通氣的煙囪,熏得她一臉黑。怕那個刁難郡主生氣,就顧不上擦了,可是她已經(jīng)深知,此刻的自己一定是像個大花貓一樣。
“沏個茶那么久,本郡主都渴死了!”寧燃裝模作樣地喝茶,倒也沒有像劇情中那樣說茶涼了熱了生了熟了地刁難她,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你叫什么名字?來自何處?”她放下茶杯,直盯著穆小川的眼睛。
穆小川禮貌一笑,“回郡主,小的穆小川,來自……額,來自慕晚村,一個很偏僻的地方?!?p> “是嗎?有多偏僻?說來聽聽?”寧燃心想,就不信套不出來你的話,肯定有貓膩。
“嗯,很偏僻,郡主一定聞所未聞,聽所未聽,奴婢說出來,郡主也不一定能明白?!?p> “少打馬虎眼,那朝中的大臣老眼昏花神志不清,也就被你忽悠過去了,本郡主可不會,你最好如實招來。不然,被我查到,你就死定了。”
“呵呵,郡主別呀,等我好好想想該怎么說哈,我想想……”
“快說,本郡主可沒什么耐心。”
“故事該從猴年馬月說起,話說在21世紀(jì)的90年代,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在慕晚村的一戶人家里,穆老頭的媳婦生了個女兒,對,那女兒就是我穆小川……過了幾年后,穆小川長大了,才知道家里多窮,村里多偏僻。村里四面環(huán)山,村民靠吸食空氣而活,晚上也不睡覺,白天就打打殺殺,你搶我奪……終于有一天,穆老頭發(fā)現(xiàn)了一塊肉,眾人知曉之后,怎可放手,于是蜂擁而至,就為了這一塊肉,整個慕晚村被翻了個遍,村民都逃了出來,我就是其中之一,至于如何來到這里的吧,郡主應(yīng)該也知道了?!?p> “廢話!少給我繞故事,村里人都是吸食空氣的,怎會搶一塊肉?!你居然敢欺騙本郡主!”
“哦?這樣嗎?額,只是改善一下伙食了,郡主不要在意細(xì)節(jié),挑重點就行了?!?p> “哼,油嘴滑舌,滿嘴謊話,來伯!把她拖下去!”
寧燃左右環(huán)顧,四下只有她和穆小川兩人,來伯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退下了。
“郡主大人,大家都是同齡人,沒必要這么較真。況且,王爺都還沒有像你這樣問我呢?!?p> “哼,你別得意,來伯不在,我自己動手?!闭f著,她就靠近穆小川,她望了一眼那荷塘水,嘴角扯出得意的笑。
這小姑娘該不會想推自己下去吧?
穆小川步步往后退,心里已經(jīng)想了千萬種逃生的方法,唯一能用的就是逃。
可是,她離得這么近,“哎,你不要過來啊,我可是會喊人的!”
“喊人?誰?來伯還是軒哥哥,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丫頭,去死吧!”
寧燃長手一伸,用了七分力道去推穆小川,不料,鬼使神差地,竟自己掉了下去。
“啊~救命??!軒哥哥,救命??!”寧燃撲通撲通地掙扎著,容顏盡失啊。
“郡主,郡主……我這就去喊人來救你!”穆小川怕水,很怕,從小就怕。
她只能去喊人,來伯不見了蹤影,穆小川只能去喊墨淮軒。
“你說什么?!”墨淮軒以為自己聽錯了。
“郡主……郡主落水了!”穆小川氣喘吁吁,說完發(fā)現(xiàn)墨淮軒臉色都變了。
他起身,把書一丟,順帶把穆小川就推開了,飛快地走了出去。
誰料穆小川站不穩(wěn),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剛好倒在了剛才寧燃摔碎的瓷片上,扎得她直呼氣。
伸手一摸,已是血肉模糊。滿手都是刺目的紅色。
“我怎么這么倒霉???”她忍住痛,急急站起來,又跑了過去風(fēng)月亭。
墨淮軒已經(jīng)把落水的寧燃撈了起來,自己也渾身濕透了。
“她,郡主沒事吧?”穆小川想打自己的臉,人都昏過去了,能沒事嗎?
她臉色蒼白,渾身都是水草和淤泥,看起來很虛弱墨淮軒朝著穆小川喊:“還不快去請御醫(yī)?!”
穆小川被他嚇了一跳,諾諾地應(yīng)了一聲:“哦,好,我這就去!”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去哪里請,只能去找門口的侍衛(wèi),交代清楚了事情,自己就又折回來了。
她的屁股和大腿還在流血,滴落在地上,紅了長裙,染了一地。
“你沒事吧?”來伯關(guān)鍵時刻才出現(xiàn),看到她這副模樣,關(guān)心地問一句。
“沒事,摔了一跤而已。擦點藥就好了?!蹦滦〈敝苓M(jìn)房間看看那個郡主如何,也顧不上這些了。
就在門口,她聽到了倆人的對話,寧燃已經(jīng)醒了。
“軒哥哥你別生氣嘛,燃兒不是故意讓軒哥哥擔(dān)心的,只是嚇唬一下那個穆小川,誰讓她沒大沒小的,尊卑不分的?!?p> 好你個寧燃,居然忽悠我!虧我還擔(dān)心得要死,準(zhǔn)備給你人工呼吸!
穆小川有點生氣,聽到墨淮軒的話后,更加火大了。
“沒事,下次可別這樣了,她只是個丫頭,怎能跟你金枝玉葉的相提并論,你不喜歡她以后少理她才是,本王晚點,替你教訓(xùn)她?!蹦窜幇矒岬馈?p> 穆小川氣得奔走,趕緊回川惜閣自己處理傷口去了。
問來伯拿了些包扎的東西,便把房門關(guān)了起來。
經(jīng)歷了上次被人偷窺,她可不想再次發(fā)生。
“喂,川姑娘~”夜嵐如夜而至,聽到聲音,穆小川慌亂地穿好脫了一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