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任如玉
二人撇開做官之事倒也相談甚歡,論起古文經(jīng)典更是滔滔不絕,直到任如玉來催二人吃飯時方才停下。
安瑾琛已經(jīng)許久沒有與任氏兄妹一起吃過飯了,因此這一頓吃的格外的香。任如松并不怎么動筷子,只是看著安瑾琛吃,任如玉忙著往安瑾琛的碗里夾菜,直到他碗里的飯菜堆成了一座小山方才罷休,她見安瑾琛吃得香心里便高興。
“安小姐...最近還好嗎?”
安瑾琛放下碗筷,目光迅速地掠過任如松的臉,隨后立即低下頭,略有些尷尬道:“阿姐...阿姐挺好的?!逼鋵?shí)安瑾琛也很了解任如松,他知道他不愿意入朝做官正是因?yàn)榘茶?。任如松、任如玉原也是住在城里的,從前兄妹二人亦常去安府玩耍??稍诎茶ゎI(lǐng)旨受封的當(dāng)日,他們卻默然離開了。旁人也許不明所以,但安瑾琛再清楚不過,他離開是因?yàn)樗辉秆郾牨牭乜粗约鹤钚膼鄣呐蛹拮魉藡D。
“哥,你若是記掛著安姐姐,我們便搬回城里?”任如玉提議道。
安瑾琛聞言立即附和道:“是啊,任兄,不如搬回城里?宅子時刻為你備著呢?!?p> 任如松默默地放下筷子,抄著手朝屋里走去。
安瑾琛輕嘆一口氣道:“這許多年了,他還是這般固執(zhí)?!?p> 任如玉略有些失望地看著兄長的背影,不做言語。
安瑾琛見任如松的房門虛掩便知今日是要無功而返了,他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與任如玉告別之后便離開了小舍。
“哥,你真不打算去宮里看看她嗎?”
任如松回過神來,不知何時妹妹竟走到了自己的身邊,他淡淡地答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p> “她從前是希望你入朝為官的?!比稳缬裉嵝训?。
任如松突然笑了起來,輕輕地彈了一下任如玉的腦袋,戲謔道:“你勸我做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p> 任如玉內(nèi)心的小九九被哥哥看的一清二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想:既然小計(jì)謀被識破了,那就只有使出殺手锏了。她抱著任如松的胳膊撒嬌道:“哥哥~哥~哥~求求你啦!”
任如松一見她這樣便知道自己注定是要讓步了,她打小只會這一招,這么多年來連語音語調(diào)也未曾變過半分,可就是這最老套的一招百試不爽。
“好好好,小姑奶奶,我去我去?!?p> 任如玉聞言,欣然地撒開任如松的衣袖,嬌笑著跑了出去。
任如松無奈地扶了扶額,嘟囔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翌日,安瑾琛再次造訪,任如玉一早就在門口候著了,她一看見安瑾琛便將他拉到小院的一角,低聲道:“瑾琛哥哥,昨日你囑托的事情我辦好了!”
安瑾琛聞言揚(yáng)起了嘴角,笑得很是好看,他夸贊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能治得住他的也只有你了?!?p> 任如玉驕傲地?fù)P起頭,那得意的表情猶如受了皇帝的欽賞,喜不自勝。
安瑾琛斂了笑容,低聲道:“說好的獎賞定不會少。”說罷便小步趨于任如松門前,正了正衣冠,叩門道:“任兄在否?”
不一會兒里屋便傳來任如松的聲音:“你的心思都教那小丫頭都說啦,明日吧,待明日我便與你做官去?!?p> “多謝任兄賞臉?!卑茶≡陂T外施禮作揖。
“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不過是那丫頭鬧得人心煩意亂?!?p> 安瑾琛聞言輕笑,這么多年他果真是一點(diǎn)兒沒變,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