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七號的晚上,我和程潤之回到了家,也就是小年夜,正好趕上小年夜飯了。若不是家里人催著,一定要在家里吃小年夜飯,我想程潤之這家伙還要呆上幾天,畢竟S程現(xiàn)在很暖和,舒適。X城這里,冷的不行了。這就是X城的特色,夏天的時候,能和中國的任何地方比熱,當(dāng)然冷的時候,也可以和中國的大部分地方比冷。一年之中,春秋季節(jié)更是短,短袖到棉襖不到越語的時間,襖子到短袖也不過是月余的時間,其余時間夏冬季節(jié)平均分。因此,生活在這里的人經(jīng)常會很郁悶。例如,遇到天氣不正常的時候,昨天穿短袖,今天就能穿小棉襖。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程潤之的壓力很大,在火車的時候,報道X城的這個地方,程潤之就不得已的有些緊張起來了。我只能伸手拍拍程潤之的肩膀,希望能給他鼓勵。他對我笑笑,我想,每個高三的學(xué)子都有一段時間的困惑期,這時候壓力異常大,家人的關(guān)心,無意之間的舉動會緩解他們身上的壓力。我想著:此刻,程潤之更需要的是家人的理解吧!他們本來就壓力很大了,若是家里人再不理解,無形之中多給他們壓力,勢必會將他們逼瘋的。
當(dāng)然,有很多的家長并沒有經(jīng)歷高考的那個過程,反而夸夸其談,不就是高考了,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現(xiàn)在還是一個孩子,糊涂地很,怎么可能有壓力?更有甚之,你一定要考一個好分?jǐn)?shù),給家里人爭口氣。若是身處這幾種家庭的孩子,真的有可能會抑郁的。而這三種家庭中,第三種家庭尤為多,高考反而成了一種攀比的現(xiàn)象。
家里人隨著程潤之的態(tài)度,慢慢地也對我好了一些,總不算是之前那般冷漠了。只是沒想到,刻意的熱絡(luò)起來,會是這般的尷尬。年夜飯那天,按照慣例,回到老家爺爺奶奶家吃飯,爺爺奶奶非常的高興,也是,一年只有一次這樣的機(jī)會。我和程潤之收到了紅包,還是那樣,程潤之的很厚,我的很薄而已。我也只能避免尷尬地笑著,我挺能理解重男輕女的這個思想,只是我不理解為何重男輕女之后,會說女孩兒沒良心,不孝順之類的話。是你們自己有失偏頗,我們能接受,你們也就能接受她對你們只有表面上的客氣。這種雙桿標(biāo)準(zhǔn),無意傷透了無數(shù)個女孩子的心了,她們愈發(fā)地沉悶、自卑。
程潤之見狀,似乎是想說一些什么,我趕忙拉著他,示意他不要說話。我自己都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沒必要為我說幾句話而惹惱他們。更何況的,大過年的沒有必要因著一點小事而爭吵,說不定真的會犯了忌諱。
總有大過年不宜爭吵之類的論斷,人人避之不及罷了!
程潤之看明白了,想想也是,這么多年了,程簡之都過來了,長大了覺著無所謂了,也沒必要說上一說。更何況,爺爺奶奶的年紀(jì)也大了,也不是一說教他們。
吃完了飯,我和程潤之就在房間看電視,然后打游戲,還打牌,日子過的不亦樂乎,時間一晃,便到下午了。我和程潤之隨著爸爸還有程潤之的媽媽回到了市區(qū)的家,一回到家,程潤之立馬跟著我到我的房中。我一回頭看到他,狐疑地望著他,不明所以,問道:“程潤之,怎么了?”
程潤之伸手拿出一個紅包給我,笑著道:“做了這么多年的便宜哥哥,還沒給你一個紅包呢!喏,這個給你,我今年為你準(zhǔn)備的紅包?!?p> 程潤之這人也太心細(xì)了,怪不得到小區(qū)門口后,他急急忙忙地跑進(jìn)小區(qū),原是去買紅包袋子去了,一回家立馬便給了我這么一個驚喜。我笑嘻嘻地拿著紅包,在程潤之的眼前晃一晃手里的紅包,得意道:“那就多謝哥哥了?!?p> 程潤之有些不好意思,多年來,我也只喊過這一次哥哥,真的。小的時候,是別人不讓我喊他哥哥,也不讓他喊我妹妹。長大了,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況且喊名字成習(xí)慣了,也就一直沒能換過來。我不知道他在外是否有別的妹妹,結(jié)拜的妹妹喊他哥哥,但是我卻是第一次。原來喊出來,也沒有什么尷尬的嘛!
程潤之凝望著程簡之,眼前的人似乎很滿足,笑道:“這一聲哥哥,我就接住了,以后也就受得起了?!币粋€紅包就能滿足的人,能有多大的貪念呢?那些所謂的親戚無非是在灌輸不好的觀念罷了!
我看著程潤之,有些顧慮,最終還是說出來了:“程潤之,我們學(xué)校的化學(xué)除了一本,基本都上完了,我自己整理出來了一本化學(xué)筆記,你要不要?”這句話,是在是有些傷害程潤之的自尊心,因此,我說的時候特別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捅了馬蜂窩了。我原是一個不愛做筆記的人,這本化學(xué)筆記是我做的第一本筆記。我知道程潤之的化學(xué)成績不好,也能用差這一個字來形容。也就是這樣,我偷偷地整理出了一本化學(xué)筆記,本來也是為他準(zhǔn)備的。程潤之的化學(xué)成績要是能提上來,我想應(yīng)該也夠考武漢理工了。若是這樣的話,那自是很好了。
程潤之伸出右手,笑嘻嘻地道:“程簡之,那還不拿出來?!庇忻赓M的筆記本,哪里能有這種好事情?怎么可能不接受?不接受的話,那就是傻子。跟自己過不去的人難道不是傻子嗎?
他這個反應(yīng)我未能預(yù)料,但總是好的不是。我立馬在書桌上拿出了那本筆記本,遞給他。程潤之看著這本筆記本,似有所思,他突然問道:“你之前不是不做筆記的嗎?”
這都被發(fā)現(xiàn)了,我笑著,緩釋臉上的尷尬情緒,淡淡道:“人,總有例外的不是?!边@個筆記本是專門可程潤之準(zhǔn)備的!
程潤之右手摸著這本筆記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問道:“程簡之,這本子有些新,而且小區(qū)商店的老板說過,這本子也就是最近才批發(fā)回來的。你是什么時候整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