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敲門聲給震醒了,頗有鑼鼓喧天的架勢。吵得我睡不著,更有一種不開門誓不罷休的感知。既如此,我也只能起身,連外套都沒穿,開門之后,立馬轉(zhuǎn)身,回到床上,繼續(xù)往被子里鉆,閉上我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來人是誰都不知道。在我的感知你,也只有程潤之這般“大膽”了。
程潤之好生氣,見到眼前的人這般忽視自己,大喊一聲:“程簡之,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讓李桉陽進門來了?!碑?dāng)然,程潤之說這句話的主要目的是戲謔一下程簡之,畢竟女孩子都是愛面子了,這般蓬頭垢面不像樣子。
聽到這句話,我也應(yīng)該醒了,什么讓他進門來了,他人在外面嗎?如雷灌頂,我立馬睜開眼睛,坐起來看向程潤之,立馬問道:“他現(xiàn)在不是在賓館里嗎?什么情況?”
程潤之笑顏惺忪,一臉歡笑地道:“沒什么,昨天,我給他打電話,請他在家里來做客?!?p> 我立馬通的一聲,丟給程潤之一個大枕頭,程潤之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極其地?zé)o辜,你無辜個鬼,自己都沒睡好,還要影響我睡覺,我順勢給了程潤之一個大白眼,面無表情地道:“程潤之,趕緊地關(guān)門?!?p> 程潤之笑道:“現(xiàn)在害什么羞啊,反正他都知道了?!边@真的是程家有女初長成,自家的糙妹子竟然長大成人了,不由得一笑。
目之所及看到我床邊沿上的外套,順手拿過來,我邊穿外套,邊吼道:“程潤之,誰給你長的臉,竟將他請到家里來了?!?p> 程潤之很生氣,自己這明明是好心好不好,替你把把關(guān),沒想到你還不領(lǐng)情,咬牙切齒道:“算了,就是我多管閑事了?!比缓蟪虧欀统隽朔块T。
我不明所以,卻也能感知程潤之的生氣,但是程潤之是那種生氣片刻之后便能治愈的類型,隨即搖搖頭,淡淡一笑。我立馬收拾一番,總算是能見人了。收拾好了以后,在客廳真的見到李桉陽了,竟是真的。程潤之真的將這個家伙請過來了。我頓時像看著稀世寶寶一樣看著李桉陽,這是真的?
李桉陽先是眉頭微微一皺,自己有這么嚇人嗎?但是想到這種事情,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自在的,繼而笑著臉對程簡之道:“程簡之,早上好。”
這家伙也知道,這時候該有一個正行,正試圖給程潤之一個好印象。我走到客廳,同程潤之坐在一起,看著李桉陽,疑惑道:“你怎么自己就過來了?”
程潤之看不下去了,人家能這么不懂禮數(shù),就自己跑過來了嗎?自己的這個妹妹不是挺聰明的嗎?關(guān)鍵時候怎么反應(yīng)這么慢,無語道:“我請他來的?!?p> 什么?還真是程潤之請過來的。我偏頭看著程潤之,質(zhì)問道:“程潤之,你現(xiàn)在膽子都肥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就好了,干嘛將人請到家里來?”
程潤之看見程簡之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凌厲,不知為何會這樣?當(dāng)作沒看見,隨即看著李桉陽,反問道:“怎么,我就不能請人到家里來,這是什么話?”
李桉陽這廝一直就臉皮厚,此刻卻沉湎著性子。
李桉陽從來沒見過程簡之的這一面,一時好奇不已,看出了神,對面投射出倆道不同類型的眼神,頓時有些不知所以,抓耳撓腮,只得笑道:“程簡之,你哥哥就是想和我做一個朋友,然后就請我到家里來了?!?p> 程潤之這家伙怎么可能有李桉陽的電話號碼,我頓時摸著自己的外套口袋,手機呢?隨即我抬頭看著程潤之,問道:“你怎么會有他的號碼?”
程潤之道:“這個嘛……”隨即,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手機。
我懵,那是我的手機。算了,這事情做也做了,難不成我要鬧得這倆個人都尷尬嗎?我譏笑道:“現(xiàn)在的小賊真是膽大包天了,光明正大地‘偷’東西了?!?p> 李桉陽見著眼前的倆兄妹,斗嘴有趣地緊,笑得都抿起嘴巴了。只是可惜的是,李桉陽自己并沒有這樣的歡愉時光。
程潤之有些尷尬,自己這明明是想著干好事的,怎能被人當(dāng)成賊呢?反諷道:“某人還用別人的照片當(dāng)背景墻,也不知道是不是偷的?!背虧欀f出這句話之后,才驚覺事情發(fā)生的不對勁,頓時啞然了。
此話一出,李桉陽動作比我的還快,立馬將手機搶過去,打開,還真的是他自己的照片,立馬笑得合不攏嘴了,但是也沒有說什么。我想,這時候,若只有我們倆個人,這廝立馬厚著臉皮道‘程程,沒想到,你都想時時刻刻見到我了?!懔?,多了一個程潤之,他也不敢造次。
我走上前手一伸,鄰居高下看著李桉陽,道:“李桉陽,將手機給我?!?p> 這廝果真是個會看臉色的,立馬將手機給我了。
程潤之突然想到程簡之的手機背景圖是李桉陽,那李桉陽的手機背景圖是程簡之嗎?問道:“李桉陽,你的手機背景圖是什么,拿過來看一看?!?p> 我和李桉陽立馬黑了臉,這是一個秘密,只有我們倆人才知道。要是程潤之知道我翹課去了BJ,一定會弄的不可收拾。他肯定是一片好心,但此刻,我知道自己膽子大了一些,不會干這些事情了??刹幌雽⑦@件事情弄大了。
我拉著程潤之的袖子,笑道:“不如你先將你手機的背景圖拿出來共享一下?!?p> 程潤之看著這倆個人,覺著有些詭異,立馬笑了,他從荷包里拿出手機,打開背景圖,展示給這倆個人看,沒什么特別的,當(dāng)年的非主流時代,大多用的是非主流圖片,看著李桉陽笑道:“李桉陽,趕緊拿出來?!?p> 我趕緊阻止道:“我的不是已經(jīng)給你看了嗎?還看什么?”
李桉陽面無改色地道:“是啊,你都已經(jīng)看了程簡之的背景圖了,正好雙方都只看了一張。若你再看一張,那我們不是虧了?”
我也附和道:“就是這個理?!?p> 剩下一個懵逼的程潤之,我和李桉陽都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程潤之猜想那有可能是李桉陽的秘密吧!程簡之都這么極力阻止,想必程簡之知道了,建議道:“我爸媽他們都去上班了,咱們都沒有事,出去玩兒一會吧!爬山怎么樣?”
我們都不好拂了程潤之的面子,他可是認同我們的人,不容易?。∥覀儊淼搅烁浇纳侥_下,慢慢悠悠地爬山。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程潤之喊道:“阿簡,買些喝的吧!”
也是時候喝點東西了,十幾分鐘的路程,我單獨一人去買喝了,留下他們倆休息。
程潤之問道:“李桉陽,你是怎么認識阿簡的?”
李桉陽看著遠方,程潤之這是來套自己話的吧!淡淡道:“她沒跟你說,也對,她才不想說。算了,她不想說,我更不能說了?!?p> 程潤之吃癟了,轉(zhuǎn)移話題道:“李桉陽,你當(dāng)時為什么會挨那么一刀?”
李桉陽笑著道:“誰知道呢?或許是本能吧!”
這是什么話,替人挨了一刀,那叫做本能。程潤之接著道:“算了,不關(guān)事什么原因,你總算是救了她一命,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那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要殺她?”
李桉陽愁眉苦臉,是的,他不知道,阿簡也不愿說這些。他道:“今日,你就想告知我這些?”
程潤之點點頭,道:“幾年前的時候,她當(dāng)時的同桌請她同往,只是可惜她當(dāng)時沒有多想。那人是別人指引的,然后阿簡被一群混混逼得跳樓的。是,就是之前追殺你們的那群混混。后來,她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可她從來沒說什么,更沒有問當(dāng)初的那些細節(jié)?!?p> 李桉陽聽著駭人,立馬道:“那之后呢?”
程潤之道:“她原本也還是比較積極的一個人,那件事之后,她更難相信別人了。可是你很厲害,她相信你了。”
是的,被信任的人帶到那種地方,更是逼得跳下樓了,應(yīng)該是很害怕的。害怕之后就很難再害怕了,都與死神擦肩而過了。怪不得,程簡之小小的年級卻能鎮(zhèn)定自若,無畏無懼。
李桉陽問道:“那當(dāng)初的那群人呢?”既然程簡之都受傷了,他們總不至于都安然無恙吧!
程潤之搖搖頭,嘲諷道:“你以為他們會如何?”
李桉陽沒有底氣了,定然是無事了,要不然也不會有后來的大砍刀事件。李桉陽問道:“那是誰主事的?”李桉陽是真的想知道是誰主事的,他一定要報這個仇。
程潤之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現(xiàn)如今想起來依舊有些駭人,無奈道:“本來是一個女生的,可事實遠不止如此,阿簡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不聞不問?!?p> 李桉陽看著遠方,似乎是有了思路,問道:“她是為了那個叫做陳希的男生吧!”
這確實是出乎了程潤之的預(yù)料,程潤之震驚之余道:“他也是沒辦法?!?p> 李桉陽道:“傷害就是傷害,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p> 程潤之也認同這句話,傷害就是傷害,不得已而為之也是傷害。程潤之道:“你說的是對的,可是你怎么也不多問一些?”
李桉陽笑著道:“我等著她告訴我?!?p> 李桉陽這家伙就這么有信心,不由得蹙眉,程潤之自己對程簡之都沒有信心,這么多年了都沒有提及一下,反問道:“也許她不告訴你呢?”
李桉陽眼睛盯著前方,自信道:“我對她有信心,更對自己有信心?!?p> 這一句話足以噎著程潤之了,程潤之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是他親自找陳希問出來的。陳希也非常坦誠地告訴他答案,似乎絲毫沒有隱瞞。若是阿簡那個性子,估計水滴石穿也不一定等得到。而眼前的人說對阿簡有信心,能說出這話的人想必是愛到骨子里了。程潤之笑著道:“但愿你能等到,這樣的話也會是一個好結(jié)果?!?p> 李桉陽道:“有些事情就算是不說,程簡之也是給了明確的答案了。我只要相信她就足夠了?!崩铊耜栂肫甬?dāng)初在醫(yī)院的時候,程簡之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他可不信自己在程簡之心中毫無地位。
這個時候,程潤之還想說些什么。我在后方喊道:“你們在聊什么?”
這倆人明顯后背一顫,到底說什么了?算了,他們既是避著我,也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何必多問。這倆人都不會說什么壞話的,我能篤定。
李桉陽轉(zhuǎn)過頭,笑著道:“我們在賭,誰最先爬上山頂?”
程潤之也點點頭。
算了,我就勉為其難地相信好了,淡淡道:“那現(xiàn)在開始吧!”
這倆人皆是一驚,想必是郁悶為何我今日如此好糊弄。卻也是馬上起身,拿著水往山頂方向走。
到達山頂?shù)臅r候,我先到達山頂了,也是這二人讓著我的緣故。李桉陽身上有八塊腹肌,而程潤之平日也是籃球好手,體力自不在話下。唯有我,有時間還不如多看小說,睡覺的性子,自是比不上他們。我笑著道:“這二位爺,今日吃少了嗎?”
程潤之先是一驚,程簡之竟然用了這般俏皮的語氣,隨即道:“也許是,想想待會兒吃什么。”
李桉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附和道:“是啊,待會兒,想吃什么?”
算了,還是我定了,等這倆個人想出來,天都黑了,到時候得餓死了,道:“市里面有一家餐館,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在XX商城里。”
倆人都表示同意,可是我還沒說那家是哪種類型的吃的。
李桉陽問道:“程簡之,都來到山頂了,不說說有什么愿望?”
這句話可是有點難住我了,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比較喪的人,習(xí)慣既來之則安之,事故不會有什么愿望。此刻,能有什么愿望?
李桉陽看著程簡之這幅樣子,眉頭有些緊鎖,怕是問不出來了,李桉陽試圖緩解尷尬,立馬喊道:“我希望現(xiàn)在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程潤之立馬愁眉苦臉道:“現(xiàn)在就是學(xué)習(xí)苦了一點兒,要是畢業(yè)了,應(yīng)該會更苦,我才不要?!?p> 我自是知道李桉陽的意思,他視線想自己早點畢業(yè)吧!隨即附和道:“時間自是快一點兒比較好?!?p> 程潤之懵了,但是沒有說什么。
李桉陽聞言,眼睛隨即大放異彩,想必是很高興了。
我們?nèi)艘黄鸫蟪粤艘活D,之后三人看了一場電影,差不多就到了晚上了。等到了小區(qū)的時候,程潤之笑著道:“人有三急,我就先走了。”
我和李桉陽對視一笑,程潤之這是在給他們倆個時間相處,目送程潤之的背影遠去,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