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你就聽爸爸一句勸不要和瀟聞離婚,婚姻不是兒戲,豈能由著你的性子亂來?!卑埠阶谏嘲l(fā)上氣得怒目圓睜。
“爸爸,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您無權(quán)干涉,今天這婚我離定了!”安小柔氣急敗壞的把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重重的摔在玻璃茶機上,“瀟聞就是個窩囊廢,要錢沒錢要權(quán)沒權(quán)的?!?p> “不要忘了當初是你——安小柔死氣白咧的追著人家瀟聞,是你吵著鬧著要結(jié)婚”
“剛剛結(jié)婚幾個月,你又吵著要離婚,你這不是坑人家嗎?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安航更加激動的看著安小柔,苦口婆心地講到,“你說瀟聞到底哪里不好?”
“‘好有什么用,他沒錢沒權(quán),這樣的日子我受不了?!?p> “他活該,誰讓他輕易答應我的求婚,我又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還有啊爸,我們離婚了讓他馬搬出我們家,我要給你們找一個有大房子有別墅的女婿?!?p> “安小柔,我沒你這樣的女兒,你給我滾!”安航氣得直打哆嗦。
“哼!滾就滾,反正我也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就知道您從來沒有疼過我……”說著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秦哥,我爸不要我了,你快來把我接走吧!我在樓下等您。”隨即頭也不回地甩門而去。
安航使勁用手捂著胸膛,一陣陣胸悶,呼呼地喘著粗氣……他恨自己沒有把安小柔教育成人,由于嘉柔的失蹤,原本幸福的家庭一下墮入了地獄,他們苦苦尋找了幾年,沒有任何音訊,為了給這個家留點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們夫妻從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取名安小柔,小柔從小刁蠻任性,夫妻倆愛女心切,什么事情都依著她順著她,漸漸地養(yǎng)成了自私無情的性格。
“我真后悔啊,教出了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孩子……”安航捶胸頓足的責怪自己,一陣陣咳嗽把整張臉憋得通紅,隨手拿起一張餐巾紙捂嘴邊。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由遠而近,仿佛把整棟樓都振得搖搖欲墜,瀟聞接到安小柔的電話,說要當著安航的面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他擔心安航虛弱的身體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救場……他猛然推開門,只見安航斜躺在沙發(fā)上,一張憋得通紅的臉,微弱的呼吸,手里握著一張滿是鮮血地餐巾紙。
瀟聞抱起安航,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進了醫(yī)院。
“你們是怎么做兒女的,病人現(xiàn)在的病情是不能過于生氣激動的,你們差點要了他的命知不知道,再晚幾分鐘,你們再也不用吵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急診科的醫(yī)生嚴厲地責罵著瀟聞。
瀟聞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看著醫(yī)生,心里不停地自責,“如果我早到一會兒,就不會……唉!”蕭聞讀初中的時候,因為一次車禍,父母雙雙身亡,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是安航伸出了授助之手,無條件地資助他讀完高中,大學,直至留學。他對安航夫妻的感情勝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答應和安小柔結(jié)婚,很大程度上也是為顧及安航的感受,原本以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誰知今天到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安小柔地手機一直在關(guān)機狀態(tài),直到安航住院的第三天,瀟聞終于撥通了她的電話,一輛嶄新的法拉利緩緩地停在了醫(yī)院門口,一頭紅色長發(fā)的安小柔,從車窗慢慢探出身子,和正握著方向盤地,一個肥頭大耳地五十多歲的男人,作了一個簡單地手吻,意猶未盡地朝病房樓走去。
“瀟聞你是怎么氣得我爸又犯病了?我爸要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必要時,我們法庭上見!”安小柔,剛才那張笑成喇叭花地臉一下沉了下來,咄咄逼人地指著瀟聞大吼道。
“小柔,你小點聲好不好?爸爸剛睡著?!?p> “小點聲?你這沒錢沒權(quán)的窩囊廢趕快滾出我們家?!?p> “小柔你……”瀟聞一下坐在了排椅上。
頃刻間,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一個胖胖的年輕護士急匆匆地向這邊趕來,“吵什么吵,有什么事到外面去解決,不要影響病人休息。”安小柔很不服氣地瞪了一眼瀟聞,然后氣急敗壞的走進了病房。
安航緊閉著眼睛,眼角還含著淚花,剛才小柔責怪瀟聞的話語,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會教出這樣蠻不講理,沒有教養(yǎng)的女兒。他的心近乎涼透了,對瀟聞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爸爸,是瀟聞把您氣成這樣的吧,我饒不了他,……”說話間她包里的電話響了,“小柔你快下來,現(xiàn)在我?guī)闳ベI那枚藍寶石鉆戒,今天剛到貨,限量版的?!币粋€老男人渾厚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喂!瀟聞你好好照顧我爸,我有急事先走了,禍是你惹的,你必須負責到底……小心我饒不了你”。
當,當,當,安小柔踩著高跟鞋飛快地鉆進了那輛法拉利。
看著安小柔揚長而去的身影,所有在場的醫(yī)護人員,以及所有的病人家屬都無奈地搖著頭,“人世間竟然會有如此蠻不講理,又不孝順的女兒……”一片嘆息聲!
此時此刻安航老淚縱橫,“嘉柔,我的好女兒你在哪里啊?嘉柔小時候乖巧聽話的模樣像放幻燈片一樣在腦海里重現(xiàn)……
“爸爸,爸爸……”那一聲聲稚嫩而又甜美的聲音千萬遍地縈繞在耳邊。
自從那天安小柔揚長而去,十幾天來醫(yī)院里再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瀟聞來回地穿梭在醫(yī)院和學校之間……
這天BJ城里下起了毛毛細雨,路上的汽車排起了長長地隊伍,堵車堵得水泄不通,瀟聞不停地摁著車喇叭,可車沒開走多遠又堵死了……
眼看九點多鐘了,瀟聞仍然沒有趕來,安航躺在那里肚子嘰哩咕嚕的叫個不停,他想瀟聞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每天都會準時準點的到來,唉!也真難為瀟聞了,自己女兒這樣對他,他依然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本想拿出手機給瀟聞打個電話,轉(zhuǎn)身又想,他那么忙,力所能及地事情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他拿起拐扙,踉踉蹌蹌地向醫(yī)院餐廳走去……
他哆哆嗦嗦地向前走著,腿一打軟,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叔叔,叔叔你沒事吧……嘉柔迎面跑過來,慢慢地扶起了安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