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見陳月令是凌千鈞破格收入門下的弟子,便想和陳月令多聊一會兒。
陳月令道:“我?guī)煾傅奈涔热皇乔拜厒魇诘?,那晚輩?dāng)稱呼前輩為師尊了?!崩险叩溃骸拔胰腴T時,我的門下名號是‘秦萬方’,俗世名字叫‘秦竹聲’。”
陳月令道:“秦竹聲???原來前輩就是三十年前退隱江湖,人稱‘二十九星宿’的秦竹聲前輩!”
秦竹聲道:“哈哈哈,想不到你這后生竟能知道老夫幾十年前的綽號?!?p> 陳月令道:“晚輩對江湖上的豪俠極為仰慕,今日竟能見到武林上的傳奇人物,簡直如同做夢一般?!?p> 秦竹聲道:“你是受凌千鈞的指派來到這玉皇頂修煉武功的吧?!?p> 陳月令道:“晚輩正是受師父指引來此地閉關(guān)一月?!?p> 秦竹聲道:“一個月?能練出什么門道?”
陳月令道:“晚輩定會在這一月內(nèi)勤奮練功,不辜負(fù)師父的期望?!?p> 秦竹聲道:“你師父教你了哪些武功,能讓你一個月里僅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有所成就?”
陳月令道:“師父給了我兩本秘籍,一本是《煙霞劍譜》,另一本是《玉盤心法》?!?p> 秦竹聲道:“這兩本秘籍算不得什么上乘武功,練成了也不過如此?!?p> 陳月令道:“晚輩剛?cè)腴T就得到師父賞拔,不敢貪多,只想先把這兩本書上的武功學(xué)會并加以熟練,方才對得起師父的器重?!?p> 秦竹聲道:“難得你小小年紀(jì)卻一點都不浮躁,不過看你的談吐,你肯定也不是一般子弟,你是否出身名門世家?”
陳月令道:“晚輩并非出自名門,家父去世不久,和母親守著一間老屋過日子,我們居住于汴梁城外,是一戶窮苦人家?!?p> 秦竹聲道:“你一定讀過些書吧?!?p> 陳月令道:“晚輩確曾讀過些書,也考取過功名,但不幸遭逢劫難,往日的一切全都化為煙云,如今母親不知下落,家園也都被金兵踐踏,若無師叔祖搭救,師父收留,恐怕我早就死在路邊了?!?p> 秦竹聲道:“你遭逢大難,卻又有此奇遇,想必將來你還會遇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母親的事莫要過度悲傷,興許你母親安然無恙,等著和你相聚呢?!?p> 陳月令不禁鼻子發(fā)酸,沒再做聲。
秦竹聲道:“你說的師叔祖,是不是楚江海?”
陳月令道:“正是,師叔祖在我危難重傷之際救了我,將我的性命保住后,便帶我來到赤影門?!?p> 秦竹聲道:“難道,當(dāng)年的預(yù)言果真要實現(xiàn)么?!?p> 陳月令道:“什么預(yù)言?”
秦竹聲道:“罷了,你既然要在玉皇頂閉關(guān),那就去好好練功吧,有空我會去你那里指點你幾招。”
陳月令道:“那太好了,能得到師尊指點,晚輩定能有所進(jìn)步?!?p> 陳月令返回山頂?shù)拿┪?,他拿出《玉盤心法》翻開第一頁,照著上面的文字解釋和圖畫認(rèn)真練習(xí)。
吃過晚飯后,陳月令又拿起劍,對著劍譜里面的招式開始學(xué)習(xí)劍招,一直練到后半夜。
筋疲力盡的陳月令一頭栽倒在床上,很快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太陽露出微微的霞光,只聽到窗外有許多小鳥在啄窗戶和屋頂,嘈雜的聲音把陳月令吵醒,他迷迷糊糊打開窗,看到院子里,窗沿上停滿了小鳥。
“后生,該起床練功了?!标愒铝羁吹皆诓贿h(yuǎn)處,秦竹聲正背著手看著自己。
陳月令不敢耽擱,趕忙穿好衣服走出門去。
秦竹聲道:“后生,煙霞劍法講究劍法柔和、身法凌厲,修煉此劍法,身法最重要?!?p> 陳月令道:“徒孫謹(jǐn)記。但徒孫不知該如何修煉身法?”
秦竹聲道:“這些鳥兒,都聽我的指揮,一會兒我讓它們?nèi)硷w上天,擺好陣勢,我在其中一只鳥兒的腿上綁了一小塊紅布,上面寫了一句詩,你若能今天抓住那只鳥,就把那句詩告訴我?!?p> 說罷,秦竹聲揮了揮衣袖,數(shù)百只小鳥一齊飛向天空,鳥群里主要是以喜鵲居多,也不知道這老頭從哪召喚來這么多的喜鵲。
鳥群飛到空中,竟然排列出整齊的陣型,準(zhǔn)備應(yīng)對陳月令的進(jìn)攻。秦竹聲道:“凌千鈞既然已經(jīng)傳給你深厚的內(nèi)力,你躍到空中去抓住那只鳥兒應(yīng)該不算難事。”
陳月令見空中密密麻麻的飛鳥陣型,心里無比犯難。
秦竹聲道:“這陣名叫天網(wǎng)陣,是我的師父所創(chuàng),也是本門密不外傳的陣法,即便是武林中的高手陷入此陣中,也無法掙脫,這鳥群可上天可掠地,若是把它們?nèi)羌绷?,它們每一只鳥啄你一下,也能要了你的命,所以,你必須盡快抓住那只綁著紅布的小鳥才行。”
說完,秦竹聲便走進(jìn)茅屋里面歇息,陳月令則踩著樹梢躍入半空中,可天空中的鳥群立刻散開,隨即又合為一體,陳月令在半空中曾一瞬間看到那只鳥,可落回到地上后,那只鳥又隱藏在了陣形之中。
陳月令想了很多辦法,他想試一下,用內(nèi)力將鳥群擊散,但鳥群可隨時躲避,或者變換陣形,想要硬攻卻無從著力。又或者,可以先把自己藏起來,讓鳥群找不到自己,之后看準(zhǔn)時機(jī),突然出手,應(yīng)該可以成功。
陳月令便用內(nèi)力揚起一陣風(fēng)沙,風(fēng)沙過后,陳月令便沒了蹤影,鳥群在空中盤桓已久,都覺得累了,紛紛落到樹上。其中那只腿上綁著紅布的喜鵲也落在了樹梢上。
這時,陳月令突然從一旁的樹叢中跳出,眼看就要抓住那只小鳥了,可鳥群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迅速離開樹木,又結(jié)成了原先的陣勢。
鳥群似乎被陳月令激怒,開始主動向陳月令發(fā)起進(jìn)攻,陳月令本想將攻向他的小鳥全都用內(nèi)功震退,可那些鳥居然也有很強的力道,能夠突破陳月令的內(nèi)功防守,一下子把陳月令從樹上撞了下來。
陳月令重重地摔到地上,還沒緩過勁兒來,那些鳥群如同暴風(fēng)驟雨般襲擊而來。陳月令趕忙閃過。卻怎么也擺脫不了天網(wǎng)陣的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