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麩o奈地一遍一遍重復。
“那時你考試失利,難道也是因為我。”
“那個無所謂的?!?p> “怎么會無所謂,你明明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只考元華中學的?!?p> “真的無所謂?!北绕鹚?,沒什么能讓他傷神。
“袁方木,”她突然又想起什么,“所以你第一次喝醉酒是因為我,你媽媽說短頭發(fā)的女生是我?!?p> “齊英不要這樣看著我,我說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內(nèi)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淺?!?p> 他久久地注視她,一向清澈的眼中,像起了微波的湖面蕩漾著,她能看清他眸底那份執(zhí)著之色。他今晚揭開自己的傷口,坦誠自己的過往,只是為了讓她安心。
她的臉上不禁浮出溫柔的笑意:“袁方木,我知道,真的知道了。”
他摸摸她的頭。
她抵著他的肩,念叨:“袁方木”“袁方木”“袁方木”“····”
“我不是在嗎?”他很有耐心地看著她。
“哈哈,我喜歡叫著你,不可以嗎?”她理直氣壯。
他不自覺地偏頭,掩住臉上可疑的紅暈。“可以?!?p> 齊英忍不住湊過去,在他的頸處落下一吻。
他回頭,意味不明地看著她,看不出是氣惱多一點還是無奈多一點。
她撒嬌地傾過去將他抱?。骸澳悴幌矚g我吻你嗎?”
“不是。”
“真的嗎?為什么不看我?”齊英用手捧著他的臉想要掰正。
突然,他配合地轉(zhuǎn)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被壓倒了,接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過了一會,他滿意地說:“我也很喜歡。”
齊英抬眸偷瞄他,剛想說什么,立即警覺地咬住下唇,不再說話。
他偷笑,攬過身邊人,讓她乖乖地貓在自己的懷里。
三月將盡,朱驍曉微信通知她來檢查,齊英說三個月還沒到,她說不用等了。
齊英特地請假提早到達上海,來的時候,袁方木還未下班。
至從上次團建活動之后,她一直不敢踏進這個地方,這里的人大概還忘不掉她當日的所為。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她一進門,小書就歡欣鼓舞地喊她。
她含蓄地微笑示意:“我來找一下袁方木”
“袁總在,需要我打電話通報嗎?”
“不用了。”她趕緊擺手,那多麻煩。
“我明白了,給袁總一個驚喜對不對?!毙纱笱劬?,一副我了解的模樣。
齊英不知道怎么開口辯解,其實也沒必要澄清。
“我們一直好奇袁總喜歡怎樣的人,若是普通人,我們心里一定不平衡?!?p> “???”齊英愣了,“我也是普通人?!?p> “可是,你真的是很喜歡袁總,我們都看得出來,我們都支持你。”
齊英的笑容差點撐不住,這里的人,到底腦補了一出怎樣的戲碼,是癡情女至死不渝追總裁還是此志不渝的候鳥等來花開。
“你要先去跟大伙打個招呼嗎?”
她指的是辦公區(qū)那些終日對著電腦的碼字修圖的員工。
“不了?!饼R英最怕一群人圍著自己,她大概有社交恐懼癥。
“那你可以直接坐電梯上去?!?p> 小書對她的態(tài)度真是熱情。
齊英徑直進的辦公室,外面的助理說他出去,一會回來。辦公桌后是一大片玻璃,這里的景致挺不錯的,上次她居然沒心思去看。
她坐在他的位置上繞了一圈,想象他認真辦公的樣子。
桌子上的東西不多,所以右角上一瓶不及巴掌大的藍色沙漏就顯得很搶眼,這個東西放在這里極不相襯。
齊英拿起來一看,頓時眼里心里全是笑意。
這個東西是她送的,當時她只是隨手拿起來搖了搖。
“你喜歡?”袁方木問她。
“不是很喜歡,看看就好。”這種擺設放家里只是占位置,過兩天準丟了。
他接過去搖了搖,對這種東西,他一向不感冒。
等他打算放回去時,齊英突然接過去:“不如我買來送給你?!?p> “可我不喜歡,你不是也不喜歡嗎?”他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她惡作劇地說:“可是我送的,你就喜歡啦!”
他蹙了一下眉頭,審視她的眼中的認真成分,她總是逗他,讓他分不清真假:“那買吧!”
“真的買嗎?”齊英又笑了,袁方木怎么可以這樣可愛。
他惱了,瞪著她不知所措。
“別生氣,你看這個小沙漏,倒多來大概兩分鐘,你工作累了,就可以將它倒過來,然后允許自己想我兩分鐘,是不是很方便?!饼R英忍不住找個借口繼續(xù)逗他,袁方木卻聽得出神,將沙漏倒過來倒過去,很滿意地笑了。
他那樣純情的笑,呆萌的笑,讓齊英有點心癢。
齊英陷在回憶里,不禁傻傻地笑起來,以至于袁方木站在她面前,都沒發(fā)現(xiàn)。
“齊英?!?p> “??!”她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直直地立著,“你回來啦!”
“嗯,你這么早就來了?!?p> “是??!很想你?!彼乱庾R地答,她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至從知道他的感情之后,越來越肆無忌憚。
他沒有接話,齊英習慣了,他內(nèi)心再澎湃都會別扭的藏著,明明藏不住。
他回到座位,齊英側(cè)身想讓過去,腰卻被攬住了,兩個人一起倒在座椅上。
齊英心漏跳了一下,等穩(wěn)住了身心。
他抵著她額頭,挫敗地說:“我也很想你。”
他的吻落在她睫毛上,兩頰,鬢角,很輕很輕,像羽毛拂過的感覺,有點癢。
齊英忍不住湊上去想要更近一些,他順勢滑到她的下頜,肩窩處,像蜻蜓點水地沾過,齊英氣餒,干脆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他拉近。
袁方木一開始只敢稍稍靠近,因為一接觸她就會失控,在這里失控,不是明智的做法,畢竟有人隨時來敲門,可是她稍稍主動,他就全盤潰敗,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她的頭靠著他的肩上,睫毛輕顫,剛好有一束光透過玻璃折在她眼角,她眨眨眼睛,理智漸漸歸位,這是哪里?
辦公室,他們在干嘛?
她腦袋嗡的一聲巨響,整個人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