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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晚來晴

第十九章 瑣碎

天氣晚來晴 香竹 2000 2019-10-17 22:23:15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袁方木減少了轉頭的幾率,他想要克制,他的自制力一向不錯的。

  可惜,他的克制,齊英根本覺察不到,她照樣跟珂珂聊得很起勁,高興時還笑得不可遏制了。

  他的失落,他的孤獨,他的掙扎,不過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期末將近時,他收到一個消息,二班的林志震退學了。

  他立刻想起齊英,想象她知道這個消息的表情。

  到校后,他數次轉過身,卻不知從何說起。

  齊英覺得奇怪問他:“怎么啦?”

  他轉悠著眼眸,假裝無意地說:“我聽說二班的林志震退學了,這事你知道嗎?”

  “啊?不知道?!饼R英下意識地回答,這個消息讓她感到震驚。

  “哦!”他看清她的震驚,頓時有些索然。

  “為什么?”

  “聽說是因為打架。”

  “為什么打架,是被退學的嗎?還是轉到其他地方去了?!饼R英有些不敢相信,他那么聰明,如果輟學那就太可惜了。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痹侥静坏人^續(xù)發(fā)問,就轉了回去。

  齊英一個下午都在消解這個消息,其實很多的老師都喜歡他,他和袁方木一樣學習從來是靠天賦多一點。

  長大后,齊英聽過他的事,他輾轉過很多城市,一路漂泊。也許也因為這樣,兩個人明明在同一個區(qū),比跟袁方木相遇的幾率大很多,可是偏偏就是沒碰上。

  初中時,齊英一直覺得袁方木比起他,少了一份男孩子該有的血性,她不可能喜歡上他。

  可惜多年后她才明白她只是把這個當做借口。

  如果林志震和袁方木都是她學生時代難以忘懷的人,那么這份難忘林志震只止于初中,他們之間感情從來是清晰的,是兩小無猜的默契,是長期打鬧積累下的友誼。

  只有她和袁方木的,她遲遲未能看清,不懂那種朦朧的感覺是什么?于是誤當做是另一種友情。直到思念貫穿了她的中學時代,大學時代,她才錯愕地發(fā)覺自己錯過了什么?

  放完假進入初三的第一個晚上,班主任的小車被人用石頭砸穿了,小車的鳴叫聲一直在校園的上空盤旋,期間不時有金德子的叫罵聲傳來,還有籠罩在黑暗中的宿舍樓里男生吹著口哨歡呼的聲音。

  那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也預示著她將進入一個不一般的初三生活。

  初三,這個男生充滿荷爾蒙,女生春心萌動的時期,整個年段漂浮著初戀的甜酸味。

  從初一時的相識到初二的曖昧,初三時,很多人都忍不住打開了天窗打破了界限,隔三差五地上演著癡男怨女的愛恨情仇。

  而齊英經過一年多的努力也逐漸融入宿舍的生活,不過與班上其他同學照舊不親近,班上男同學見到她照樣繞著走。

  宿舍中,梅子跟她走得最近,或者說她大大咧咧的為人爽直,跟誰都走得近。

  她們宿舍沒什么變動,依舊6個人,這6人除她之外,都瘋狂地迷上了唱歌,人手一本歌詞本。

  她最常聽她們唱起的是徐懷鈺的紛飛,李克勤的紅日,李宗盛的真心英雄、劉若英的為愛癡狂,一到晚上整個宿舍的人就會擠在一張小小的床鋪上盡情嘶吼。

  她們招呼她下來一起唱,她搖搖頭示意手上的書。

  其實她很羨慕她們,也想跟他們一起唱,唱的走調了就和她們一起哄笑。

  可她不敢,她在家中偷偷地學、偷偷地唱,她想練好一點免得打斷他們的雅興,可是當她自我感覺好一些了,她們卻不再主動叫她了。

  晚上,大家偶爾會三三兩兩地繞著操場走,齊英不喜歡走操場,她喜歡打籃球。

  這個愛好有別于其他女生,更何況跟她的性格完全不符,其實誰也不知道她的內心藏著驕傲,藏著叛逆。

  夜色中,籃球場剛好被陰影罩住,誰也看不清在籃球場上,那個不斷跳躍、不斷奔跑的人是誰?

  后來同宿舍的梅子和小婉也會陪她下去打。

  夜深了,月亮升到了頂,將整個操場照得明亮干凈,齊英就會和她們爬到籃球架上,靜靜地看著星星和月亮,嘴角勾著笑,聊一些小女生的秘密。

  有段時間,操場上很空,那時有一部叫《仙劍奇?zhèn)b傳》的古裝仙俠劇橫空出世,晚上大多數人都聚集到學校的小賣部,坐在小板凳上,昂著頭看。大結局的那晚,整個宿舍人去樓空。齊英也喜歡看,但是她寧可回家看重播,里面的每個角色她都很喜歡,當初她同許多人一樣喜歡李逍遙和趙靈兒。

  長大后,她最喜歡的人是阿七,他堅守本心,善解人意,并且對待感情很通透,他該爭取時便爭取,知道得不到后便放下。齊英喜歡他,大概是因為她沒他那種瀟灑。

  那個年紀的孩子好像一夜之間都懂得了情愛,而老師們仿佛沒有覺察,反而意外地組織他們去多媒體室看電影,那個教室很大能容納整個年段的人。

  電影播放時,齊英才發(fā)現這是一部外語片,幸虧有字幕。

  電影的名字叫《泰坦尼克》。剛開始她以為是一部災難片,結果發(fā)現這是一部愛情片。

  劇情一到曖昧處,她就有點坐立不安,更可怕的是影片中有一處在車上的激情戲,一看到女主角從窗內漏出的那一大截白晃晃的手臂時,齊英就有點慌張,總覺得有點不適宜。待到車上那曖昧的聲音響起時,齊英臉色爆紅,不自覺地用手掩住雙眼。

  一旁的男生惡作劇地驚呼起來,其他女生只敢低低的驚嘆,這中間還夾著老師拔高的咳嗽聲,這些最后都淹沒在一陣陣化解尷尬的笑聲中。

  齊英也笑了,對愛情正處于好奇狀態(tài)的他們都有些可愛,后來齊英知道這是一部很出名的電影,里面有一句經典臺詞:you jump I jump。

  看完電影后,齊英心態(tài)有了一些轉變,平時沒注意到的事開始漸漸顯露出來。比如吳謂喜歡梅子,比如陳明發(fā)喜歡梅子,比如呂峰、李爾都喜歡藝璇,比如林曉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可她唯獨沒有看破自己原來喜歡袁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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