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再胡斬亂斬我就要變成獨(dú)臂了?!?p> 帝塚晃了晃手腕,指著鎖鏈其中的一環(huán)道:“盡全力斬這里,我煉的每一樣器物都有破綻,怒芒,哦不,厄羅也有,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幽忌厄拒絕的十分干脆。
厄羅是他的,有沒有破綻都不關(guān)別人的事,用不著一個(gè)不相干的人來告訴他。
即便厄羅真與帝塚有什么關(guān)系,那也是前塵舊事不必再提。
話音未落幽忌厄已抖出無數(shù)劍芒,形如一柄柄鋒利的小劍,向著帝塚所指的地方接連斬了上去。
無數(shù)劍芒無聲無息落在同一個(gè)地方,
最后一道劍芒落下,鎖鏈傳來了一聲細(xì)微的斷裂聲,
緊接著在斷裂處閃過一絲暗金色的光芒,隨后便是連串的碎裂聲。
一環(huán)斷開,環(huán)環(huán)碎裂,
落在地上后轉(zhuǎn)眼間便變成了一片黑色碎屑。
“這便是它的破綻?!?p> 帝塚有些惋惜的輕嘆一聲,撫了撫得到自由的手腕說道:“先前你確是故意要傷我罷?!?p> 幽忌厄嗤道:“小人之心?!?p> 帝塚淡淡一笑,緩緩的走動起來。
寬大的白衣穿在身上空空蕩蕩,便顯得他愈發(fā)瘦削,也愈發(fā)的飄逸。
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始終神采奕奕,被困了幾百年,這人身上看不到一絲頹喪。
幽忌厄這會兒瞧著他更不順眼了,抱著長劍冷著臉道:“我已經(jīng)救了你了,現(xiàn)在該你去救她了。”
說完還特意看了眼地上那一堆黑色碎屑,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你要是敢推諉下場便與它一樣。
帝塚淡笑著:“我現(xiàn)在很虛弱?!?p>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便又在殘臺上坐了下來,低低道:“你可有補(bǔ)靈之物?”
“有!”
幽忌厄惱火一揮長劍,直指帝塚心口。
他就知道這人一定不會老老實(shí)實(shí)救人!早該一劍戳死他!
“我真的很虛弱,只有補(bǔ)些靈氣才能救她?!?p> 帝塚有恃無恐的模樣將幽忌厄氣了個(gè)半死,可不管多么想將他一劍砍死,還是不得不強(qiáng)行忍耐著。
“給你!”
幽忌厄?qū)㈦S身帶著的幾顆浮幽果扔了過去,咬著牙道:“你若再敢找借口,我便將你扔到外面去喂腐爛尸!”
“這個(gè)……”
帝塚好似對浮幽果有些不滿意,
不過在感受到身前強(qiáng)盛的殺意后,果斷的收回了后面的話,
用雪白的大袖仔細(xì)將浮幽果擦了擦,有些不情不愿的含入口中。
“快救她!”
幽忌厄已經(jīng)忍的要爆炸了。
“這里不行。”
含著果子的帝塚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想死?。俊?p> 幽忌厄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死了她就沒救了?!?p> 帝塚單手撐腮,半垂眼瞼,看起來好似有些困倦。
“再啰嗦我便活埋了你!”
幽忌厄忍無可忍一劍斬去,在帝塚身前斬出好大一個(gè)坑。
威脅的話說的太多,他自己都覺得沒趣了,
這一回帝塚要是再敢廢話,他絕對絕對會言出必行。
“唉,你這人……”
帝塚嘆息一聲,慢吞吞直起身子,一邊拍著身上的石屑一邊道:“救她不難,不過想讓她恢復(fù)如初卻要到另一邊才行?!?p> “哪一邊!?”
幽忌厄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神門的另一邊。”
帝塚還是一派悠然,讓人看著愈發(fā)生氣。
“把話說明白!”
“很簡單,她需要靈氣,越多越好,而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靈氣已然枯竭,所以必須要去靈氣充裕的地方才可。”
“你根本就救不了她或者根本不想救她是不是?”
幽忌厄的聲音出奇的冷靜下來,殺意卻濃郁到連幽九羅都忍不住打了個(gè)冷戰(zhàn)。
如果帝塚接下來說出的話不能讓他滿意,相信幽忌厄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這世上只有我能救她。”
帝塚還是那副不知死活的鬼樣子,不急不緩的說道:“恰好你們原本就是要過去的,她現(xiàn)在的情形對你們來說反而是好事。”
幽忌厄冷聲道:“說清楚?!?p> “很簡單?!?p> “以她原本的模樣,去了另一邊與自殺沒什么分別,不過你們運(yùn)氣好,遇上了我。有了我的幫助,她便可以依附于你身邊,同入一扇神門?!?p> 帝塚微微一笑,一副對你們來說難如登天的事對我來說卻是舉手之勞所以你們不需感激我的模樣。
幽忌厄強(qiáng)忍著捏死他的沖動,擰著眉頭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一個(gè)孤身被困了幾百年的人,是怎么知道這許多事的。
“她告訴我的?!?p> 帝塚瞟了眼不遠(yuǎn)處的影子。
幽忌厄也望了過去,擰著眉道:“你怎么什么都與他說?”
“……”
終于又被想起的幽九羅無言以對。
她也不想說的啊,可是在那場夢里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硬是將老底掉了個(gè)精光。
“你該防備的人不是我,我與你們是站在同一邊的?!?p> 帝塚淡淡道:“我現(xiàn)在需要一樣?xùn)|西來安置她,原本的靈器已經(jīng)沒用了,不過呢,我是個(gè)煉器匠,從前閑著無事時(shí)曾煉過許許多多小玩意,有些送了別人,有些留在了身邊?!?p> “你這人怎么這么多廢話!”
幽忌厄眉頭緊擰,惡狠狠的瞪了帝塚一眼。
“別急,馬上就說到了?!?p> 帝塚輕笑一聲,仍舊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的那些小玩意里,有一樣叫作生生,生生不息的生生,但凡在它范圍之內(nèi)的生靈,不管遭受到什么樣的傷害都不會徹底死去?!?p> 說到這里他便停了下來,暗金色的眸子望向了幽忌厄。
幽忌厄被看的莫明其妙,等了片刻沒等到下文便沒好氣的問道:“你這人怎么神神怪怪的,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能不能別說廢話!”
“你覺得我在說廢話……”
帝塚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將話說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是什么都沒想到?”
想到什么?
我只想將你狠揍一頓再挖個(gè)坑埋了!
幽忌厄斜睥帝塚,眼神里滿是嫌棄和不耐。
幽九羅這時(shí)卻想到了一些事情,不過那兩個(gè)人好像又將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