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東藍的馬術(shù)課(3000+)
出發(fā)之前,總是要做些準備,馬術(shù)首科拿了好級別就可以不必加試射箭,躲起來的東藍前也是躍躍欲試過的!
抱著下發(fā)的頭盔,阮東藍盡量靠的離馬廄遠一些,不是因為馬糞“招蜂引蝶”的芬芳氣息……嘖,而是路潯正打算親自挑選馬匹!
就是那位身高賽過薩麥爾,神秘勝過切茜婭的路潯主任,正手執(zhí)教鞭、踏著馬術(shù)靴走來,一副巡視三軍的模樣。所有活物都向男人的方向俯首,他好像自帶著集權(quán)者的氣息,讓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哪怕只聆聽他若有似無的牢騷。
眼看他越來越近,東藍不能再停留一秒,一溜煙鉆進了馬廄后方的小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做出這么無腦的事情來,反正就是不想在那位老師的眼皮底下太出彩。
“不出來了?”向玖樞跨坐在鞍子上,看樣子正在和它建立溝通,像和一位老朋友敘舊似的,輕輕環(huán)抱馬頭,小家伙沒理由不喜歡玖樞,不一會甚至開始舔他的手指。
“不出來!”
白魔法課上路潯送的那支筆被波波娃看見之后足足纏了她一整天,捧在手上各種喜歡,小葵平時舍不得用的小絨布拿出來擦了筆桿一遍又一遍,連雕花紋路各種卷曲的角度都做出了測量。
最后驚動了哈莉瑪,那位女仆長大人只是驚訝了一瞬,告誡東藍別動賣了這物件的心思,好好收著,順便沒收了小葵那塊薩麥爾法袍制作時的邊角料。
所以啊,之后再請小葵做道蘋果沙拉,足足要加兩個銀幣。不過為了和薩麥爾少打照面,東藍寧愿人傻錢多。
東藍縮了縮身子,懷中抱著的頭盔抬了抬,試著擋住自己的頭,即使這樣,她還是被馬廄里的什么東西舔了下手腕。
“噓——別鬧。”東藍想要抽回手,一聲細微的嘶鳴在略顯狹窄的空間內(nèi)響起,皮革手套包不住自己的手腕,蒼蠅腿粘扣處卻粘住了人家的鬃毛。
光線很弱,她看見一對黑亮黑亮的眸子。
東藍自認理虧,她不敢粗暴地分開粘連的鬃毛,那小家伙竟然就和她一起沉默,它的大眼睛盯著東藍比它小一圈還多的眼睛。東藍不敢放下抬起的手臂,看上去是馬鬃卷了她的手。
其實她也說不準這些動物是馬還是獨角獸一類,它們線條漂亮,頭頂兩個惡魔似的小犄角,腿部肌肉發(fā)達又結(jié)實,亮麗的鬃毛閃著馬鞍遮不住的微光,飄起來的時候像帶著火星子似的,眼睛里幻化出靜默運轉(zhuǎn)的宇宙。
和她僵持不下的這匹平平無奇,渾圓的黑眼珠轉(zhuǎn)了一圈,不大聰明的樣子。和她剛才看見的那些眼里冒火的烈馬比,它簡直不要太溫順。
埃珀羅索門丹宮城下見到的侏儒商隊拉車的類似犀牛的動物,厄爾多的墳塋骨鳥和守墓人,以及這些地獄馬,東藍也算見過不少異獸了。這匹和她一般“害羞”的馬兒恐怕是其中最普通的。
這大概就是人中的她和馬中的她相遇的情態(tài)了。東藍為自己天才的想法滿足了好一會兒。
“你看起來笨笨的,也是故意躲在里面的嗎?”
“哼哧——”馬兒聽懂了話似的,不滿地喘著氣。
“我錯了我錯了,你長得多可愛,和我一樣聰明?!?p> 完了,它似乎更加不高興。
一聲更粗重的喘氣,東藍直覺背后涼颼颼的,眼前一晃,竟然亮堂的不少,背后的蓬草不知跑哪兒去了。
“自己出來。”路潯冷冷的語氣把一人一馬全喚出來。當然要自動自覺,不然等路潯手里那根正在彎曲的教鞭就得現(xiàn)場請你么,不可以,她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孩子。
“老師……”
路潯沒有理會她,目光瞧著著她身后的方向。
“玩累沒?”路潯問,語氣平淡。
馬鳴聲答復得快,東藍的小心臟抖得更快。
沒有了黑暗的掩護,東藍才真正看清那匹馬的體型,她所心想的一只普通“成年馬”大小,不過是這家伙身量的一半不到,它竟是一直保持趴伏的姿勢。
這馬兒的蹄上打了熔巖紋路的巖石。頭上不似其它的馬兒頂著雙腳,而是戴著一排三尖角的小王冠似的,兩角之間連著極長的一根紅的耀眼的長角。
它“噠噠”踏出兩步,伏低頭顱親昵地蹭了蹭路潯抬起的手掌心。
“老師,原來它是……您的馬啊…好巧是不是?”
“嗯?!甭窛]用什么力氣,虛拍了一下它的頭,那龐然大物竟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走向東藍。
“馬大哥、馬大爺,我可沒有說你壞話啊,你知道的……我、我…誒?”前腿交疊,它竟然伏低了身體蹭了蹭東藍的衣服。
“眼力尚可?!?p> 什么?路潯以為自己作死到了這個地步嗎?搶主任的坐騎來訓練?
“老師我我我我沒有……”
“慢慢熟悉?!甭窛问謱⒔瘫迍e在腰間,彎曲的骨頭忽然變得挺直,活像一柄利劍。東藍束發(fā)的繩子忽然松了一下,一縷頭發(fā)劃在眼前,又猛然束緊,東藍摸摸自己的發(fā)辮,被改成了一個很低的馬尾。
“帶帽?!睎|藍把帽子扣到頭上,見路潯似乎還在看著自己,急忙把整個臉摸了個遍,才找到系帶,其他人已然依次箭如離弦。
忝列其中,東藍還是看到了熟面孔,不過兩張令她訝異的面孔同時出現(xiàn)——當日厄爾多考核時同在十五組的另外兩位女同學,其中一個扯出有點僵硬的微笑,聆聽“書呆子”滔滔不絕的物種信息。
她們不是被弗拉丁害了,怎么……?
“東藍,騎馬有要領(lǐng),等下別緊張,駕!”向玖樞的聲音把她從思考里拉回。
玖樞和微箏是最為出眾的,馬上的向玖樞活脫脫就是從床頭故事書中騎馬而來的王子,不必粗魯?shù)負P鞭就能越過他眼前的荊棘,東藍看見那馬兒的犄角正由黑轉(zhuǎn)紅,鮮亮的紅。
“不錯,模樣也好?!鼻熊鐙I身上的香水味道獨一無二,荔枝玫瑰的精粹纏繞她舉手投足的美麗,未見其人時,那股清新甜蜜的香氣先一步涌入腦海。
微箏則是勝過公子哥兒英姿勃發(fā),一頭長發(fā)用飄帶系緊,手握韁繩輕踏幾步,忽然仿佛凌空而躍,輕盈流暢的一道雷電,燃爆了男學員們的眼睛,同歌舞一般花哨,比男子更加颯爽。風雪一樣旋作一陣旋風,踏平終點線。
東藍不太擔心一會體態(tài)優(yōu)美顏色油亮的四腳獸們會把她摔個哭笑不得,唯恐馬甲蹦開的那枚扣子被路潯發(fā)現(xiàn)。她拿袖口的荷葉邊擋了一下,可束縛不住的小肚子還是難以讓她縱橫馬場。
扣不上,她真的扣不上。
反觀人家路潯主任,絲毫沒有中年發(fā)福的樣子,身材管控優(yōu)秀,儀態(tài)莊重,怎么看怎么像宮殿里走出來的人物。走在泥巴地旁邊都擺出走紅毯的態(tài)度。
向玖樞這段時間變著法地用美食鼓勵東藍在煉金課程上一時興起舉手的勇敢勁兒,她也成了難以入哈莉瑪眼的自控力白癡。
最后被禁止進入裁衣間以及使用皮卷尺,哈莉瑪語重心長地表示如不減重達標,東藍將會穿著紗料度過羅德路蒙加的寒冬,聽說各處河流里水能一日凍三英尺。
她的小動作瞞不過路潯,男人似乎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阮東藍,這大概是她太過緊張產(chǎn)生的的錯覺,那抹目光不過一瞬就移開了。
越過障礙物是戰(zhàn)馬受到的訓練,不是騎馬人還要攻克的題目,她們的訓練內(nèi)容是:反本能訓練,就是在肉眼可見的危險下做出反本能的動作,比如前面的火圈把毛發(fā)燒的“滋啦”一聲,還要安撫自己的馬兒脫離大道跳火圈。
她的隊友可是試煉前二十名,一位位英姿颯爽,他們身著勁裝,手持馬鞭。
而她呢,連上個馬都是爬上去。
畫了控制力很強的魔法符號,在魔力的驅(qū)使下,跨越各種不忍直視的困難障礙。
其中一人不得其法,本來抱著馬兒的頭想建立點溝通,結(jié)果勒得太緊差點摔斷了骨頭。之后就被抬走了。
路潯戴好手套,翻身而上馬背,那馬較東藍“冒犯”的馬匹瘦小些,樣子也不怎么好看,東藍甚至為這位神秘的老師捏一把汗,更希望他別介意玖樞壓了他風頭,喧賓奪主。
直到她的眼睛長在了路潯的身上,跟隨他的馬蹄轉(zhuǎn)著眼珠,驚訝的說不出話。路潯或許是天生的領(lǐng)導階級,端坐馬鞍的黑衣男人猶如矗立王城之巔的皇者,她難以說出自己心中的感覺。
向玖樞翻身下馬,給自己所騎的馬順毛,輕撫結(jié)合言語,安撫著它躁動不安的情緒。
男人只是在騎馬,東藍卻完全肖想出他斬人馬下該有的冷靜自持。他什么多余的動作都沒有做出,馬的犄角已如烙鐵般通紅,身下一騎,突生其翼。巨大的黑翼遮擋天日,飛翔如曇花一現(xiàn)。他的黑與它的黑,一瞬間逼退了陽光。
東藍學得第一課,就是感知魔力,一種淺薄如紙,一類深不見底。路潯不同,他所釋放的氣息,如一座東藍親歷磚瓦搬運,砌墻搭建的城池。
“襲風紅駒,據(jù)說‘神’曾親自馴化的生物,傳說神軀之下,可生雙翼。”“書呆子”少女手舞足蹈地和旁邊的女孩解釋,另一人只是僵硬地點點頭,似懂非懂的模樣。
東藍看見了。
神原來可以不必端坐于神殿,不必賞花品酒中感知供奉。他正在降臨,雖然只有一瞬,可東藍看見了。
鴉雀無聲,只有一人之音。
“利用魔力馴服者,只有B級,加試射箭?!?p> 之后的速成訓練,東藍借著馬兒的光,韁繩綁好自己的手,雖然磨了一排細小的泡,總算是拿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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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醇
連續(xù)更新七日啦~ 仍在加油^0^~ 收藏馬上過百了! 東藍沖鴨